孙观宇到达临海市后,没有片刻停歇,第一时间就奔向了秦朗的办公室进行报到。
当他踏入办公区域时,齐胜天脸上挂着热情的笑容迎了上来,说道:“孙市长,欢迎履新啊。”
孙观宇赶忙笑着回应:“齐秘书,您跟着部长,能力出众,再提拔是迟早的事。我真是羡慕您能时刻在部长身边学习,肯定是受益匪浅啊!”
齐胜天微微凑近孙观宇,悄声说道:“老板对你寄予厚望,这样,等过两天,你把手里的工作熟悉了,我把省政府几个秘书小兄弟给你介绍一下,抓工作,地气要接,天线也要接。”
孙观宇眼中闪过一丝感激,紧紧握住齐胜天的手,笑着说道:“兄弟,没什么可说的,到时候酒桌上你看我诚意。”
齐胜天点了点头,很快就把孙观宇领进了秦朗的办公室,然后识趣地退出,轻轻带上了门。
“观宇,来了,坐!”秦朗看到孙观宇进来,微笑着示意他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像孙观宇这种级别的干部,面对秦朗这样的上级领导,内心是充满敬畏的。秦朗如果真让他坐沙发,他估计也不敢,毕竟在体制内,级别之间的差距所带来的压力不容小觑,越往上面,每半级的差距都很大。
孙观宇小半个屁股在椅子上坐着,身体微微前倾,十分谦虚地说道:“秦部长,我刚到临海市,第一个就到您这里报到了,临海市我虽然不陌生,但也是个新兵,所以斗胆到您这里来取真经。”
秦朗微微一笑,从桌上的烟盒中丢了一根烟给孙观宇,孙观宇双手接住,然后迅速掏出打火机,恭敬地给秦朗点上。
秦朗深吸一口烟,缓缓吐出一个烟圈后说道:“调你到临海来,是看重你的综合素质,以你的能力,只当一个县委书记,是组织部考察干部的失职,但也正因为如此,你的基础很扎实。”秦朗先是给孙观宇开导了一下,“有时候蹲蹲苗,未必是坏事。”
孙观宇连连点头,笑着回答道:“组织有组织的考虑,部长有部长的大局,我选择了临海市,就愿意为部长打好提前量。”
“你胆子很大啊,知道我在下什么棋。”秦朗笑着问道,目光中带着审视和期待。
孙观宇挺直了腰杆,正色道:“老板,您在布局江东的未来,启用一批级别不高的新人,我应该算是这些人当中,年龄和级别稍微偏大一点,但也是不起眼的,因为您提拔我,是借着防汛抗洪这个大背景。”
孙观宇在秦朗面前没有退路,他深知这一点。在来之前,他就深入研究过秦朗的履历,发现秦部长用人一向只有两个标准,第一,立场是不是站在人民的立场,第二做事有没有水平和能力。所以在秦朗面前,他毫不保留地说出自己对秦朗布局的看法。
秦朗内心对孙观宇的坦诚和敏锐很是认可。自己这次布局,即便是赵秋实等省领导都未必能看得出,就算是看得出,也没办法阻止,因为他秦朗身在组织部,是为国选才,只不过秦朗的人格魅力和官风能自动团结一批有理想有能力的青年干部。
“既然你看清楚了这一点,我也不用再多说什么,关于临海市,我就一点,要抓住产业风口布局,特别是消费者业务,要大抓特抓。”秦朗目光坚定地看着孙观宇。
“消费者业务?”孙观宇一头雾水,毕竟长期在基层工作,对于这些前沿的词汇和概念还不太熟悉。
秦朗掏出自己的 hUAwEI 手机,在手中晃了晃,说道:“像 hUAwEI 是专门做通信起家的,现在也在进军智能手机,一个小小的手机,1651 个元器件,这背后有多少是国产的,就比如这个液晶显示屏,目前国际上还是三星主流,那么能不能政府扶持国内液晶显示屏到临海市投资建厂,政府也可以入资。”
秦朗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再比如,汽车这个赛道,燃油车的很多专利我们是绕不过的,那能不能换个赛道,直接搞新能源,也就是电车,你想想看,除了环保的问题,我们国家电力系统全世界领先,电又面临储能的问题,每一台电车是不是就相当于一个移动的蓄电池,晚上充电,白天跑,平衡电力峰谷。”
孙观宇听着秦朗的阐述,眼睛逐渐亮了起来,激动地说道:“光秦部长说的手机供应链国产化和新能源汽车,这两条赛道,都是万亿级的市场,哪个政府先下手为强,就步步领先。”
“秦部长,我明白了,我会按照您指出的方向努力,将基础工作做好。”孙观宇语气坚定,他深知自己肩负的重任。
在孙观宇看来,秦朗从组织部长转行政是迟早的事,这算是给老板打提前量了。
接着,秦朗又给孙观宇上了两个小时的政府投资课。孙观宇全神贯注地听着,手中的笔不停地记录着,密密麻麻地写了好几页纸。仔细研究后,他发现核心似乎就一个“赌”字。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间,秦朗到江东省任职已经一年了。
这一年的时间里,秦朗精心挑选了很多优秀的苗子,全部都是处级干部,也有少数像孙观宇这种副厅级干部。他们在各自的岗位上努力拼搏,为江东省的发展贡献着力量。
然而,有时候人算不如天算,各种意外和机遇交织。
在东海军区的一间办公室内,易蒙生刚刚批完文件,身心疲惫。他伏案在作战地图上休息,思绪渐渐飘远。
恍惚之间,他似乎看到了为自己挡枪的连长梁四平,还有那当初要自费上燕京告自己这个花花公子的晋凯来。那些曾经一起并肩作战的日子,那些生死与共的瞬间,一一浮现在眼前。
当初要不是连长梁四平,那高山下的花环,就有他易蒙生一个,要不是晋凯来战场违纪砍甘蔗,整个连队都被渴死了。
易蒙生的眼眶湿润了,泪水不受控制地流淌下来,他泣不成声:“连长,老晋,我好想你们。”
“蒙生,我的老婆孩子可好?”那若隐若现的梁四平充满期待的问道。
旁边的晋凯来也说道:“老梁,还是咱指导员的字秀气,比你这个大老粗强不少。”
就在易蒙生想抓住他们的手时,警卫员敲门进来,把易蒙生拉回现实,“S长,您的信件,落款是梁盼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