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茜再也不接话了,因为一句话,她本以为想了解一下家里的情况。可现在他也知道了,已经无望了。
现在对他们这一家子,真的是无语到了极点。现在也无可奈何,能怎么样?能改变啥?
陈茜不说话了,就听他们聊天。再也不搭话了。
尹利喝着酒,跟他们聊着之前的那些趣事。毕竟一个地方生活的有不少回忆。
………
饭后。
陈茜帮着他们一起收拾了碗筷。本来想帮着一起洗。
可是娘娘说不让她洗。
她也没有强求,就来到了院坝里。看到尹利也在那里站着。于是她走了过来。
“怎么了?”
“没怎么呀?”
“你刚才出去接了两个电话回来,脸色都不一样,谁都看的出来?什么叫没怎么?”陈茜说道。
“知道你还问,就是妈和老汉一人打电话来把我说了一通。”
“是不是妈催着你拿衣服回去?”
“不是。”
“那他们说你啥?是因为你直接开车过来,没给老汉打招呼,对吗?”
陈茜这一句话倒是说到了他的心坎里了。尹利不说话了,往一旁走了去。
“干啥?”
“你知道完了。”尹利被戳中的心窝,特别不满意,不想理她。
“那你啥时候去拿衣服,我们啥时候回去?”
“你慌啥,我都不慌,你慌啥?”
“好吧。这是你说的。后果自负。”
陈茜说完,也去一旁跟他们一起聊天去了,不再理他了。
李四的嫂子,他们说一起玩扑克,炸金花。叫陈茜也参与。
“嫂子,你们玩吧,我不玩,我对这个不感兴趣。”
“没事,大家都一起玩玩,又不玩钱。就是打发一下时间。”
陈茜也没有看到尹利的身影,不知道他跑到哪里去了。既然嫂子说一起玩,那就一起玩吧,反正也不打钱,跟钱不搭噶。玩玩也好,如果跟钱有关系。他就不玩了,因为自己本来对这些方面不是很擅长,也不感兴趣,跟他们一起玩的话。那就是交学费的,所以还是谨慎点。
陈茜嫁过来这边十多年。第一次跟他们一起玩牌。
………
时间过得很快,眼看就到四点了。依然没有见尹利回来,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嫂子他们也说不玩了,要去弄晚饭了,等一下吃了要早点回去。他们也是在城里面买了房子的,只是回婆家这里团聚而已。
陈茜给尹利打去了电话。电话接通。
“喂,干啥呢?”
“嗯,没干啥。”
陈茜听出来,他刚刚才从睡梦中醒过来,不知道他在哪里睡觉。
“你在哪里呢?我们啥时候回去?”
“还早。等一会,我马上就过来。”
尹利揉了揉睡眼朦胧的眼睛。然后从车子上下来。
陈茜已经来到门外。看到他从车子上下来。原来他在车子上睡觉。
她来到尹利的身旁。“我们这样不好吧。现在都四点过了。嫂子他们都去弄晚饭去了,我们难道还要在这里?”
“那好吧,走,我们去打声招呼,走了。”
两人一起来到了屋里。跟李四说:“我们先回去了。就不麻烦你了,谢谢你们的招待。”
“你忙个啥,一看就吃不完饭了,你还要跑。吃了晚饭再去。又没多远的路。”李四不让走。
“我们回来还没有到家,等一下回去肯定要被老汉发脾气。吃了晚饭,有点晚了,我们还要回城里呢。”陈茜说道。
“你早一点回去,晚一点回去,结果都是一样。吃了晚饭回去吧,等一下。他要挨打还是挨骂,还有力气反抗。”李四开玩笑似的说道。
陈茜看向他们俩,满脸的疑问。他已经见过。尹力被挨打的样子了,可那个时候是因为。借了钱出去,收不回来。现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再挨打会是什么样?
“凭你的了解,他真的还会挨打吗?”陈茜问李四道。
“八九不离十吧。那是小时候他挨打就是家常便饭,可现在都这把年纪了,应该不会了吧?”
陈茜好想说出口,前年还看到他被打呢,还不用说现在。不过遇到的事情不一样。结局不知道会不会一样。
尹利不知道,脑袋里面在想啥?一声不吭,任由他们俩在那里说。但是他也没有说走,也没有表示说要走。
陈茜也跟随他的步伐,只要他不走,自己也不好走啊。
两人还是在这里吃了晚饭。
晚饭过后。告别了李四他们一家子。就开着车子直接去了家里。
车子路过茶馆的时候,看到茶馆里一片空荡荡。没有一个人,应该都回家吃饭去了。
刚要进门的时候,尹利不让老婆跟随他一起进去,让老婆在外面等一会儿。
陈茜停下了脚步,在外面屋檐下等着。
尹利刚进门。没有来得及跟老汉打招呼。老汉看到他走进来,直接就一个拳头过去。打在他的腮帮子上。
“你他妈的还知道回来,老子养了你这个不孝的子。钱钱没挣到,一点出息都没有,连家都不知道回,老子还在家里呢,你不知道家里还有一个老的吗?回来了,连自己的家都不回,一声招呼都没有,都跑的不见人影,你知道你是回来干啥的?”
尹利一声不吭,擦了擦嘴角的血渍。也不走,也不说话。可他另一只手拳头已经捏出了水。眼睛看着他瞪出了水。就像冰块一样。如果眼神能杀死人,恨不得现在把他杀死。
老汉见他这个样子,还瞪着他。又是一巴掌过去。还踢了他一脚。
“人家养的儿子城里面买房子,车子都是开好的。我养的儿子咋就这么不孝呢?这么没有出息呢?连老子都不认回来,连个招呼都没有,门都不进,直接都跑去别人家了,别人家那么好,那你去到别人家别回来呀。回来干啥?”
………
陈茜在门外听得真真切切。知道他又被挨打,又被挨骂。那会是什么感受?不得而知,可自己听到心里面都特别不舒服。心里面特别难受。要是自己的爸爸也这样子对自己。会是什么样?没有感受过,再说自己的爸爸也不是这个样子,没法感同身受。
陈茜不想再让尹利挨打,她推门进去了。
“爸,你在吃饭呢?我们回来给妈拿衣服。她的衣服在哪里?”
陈茜转移话题,也想转移公公的注意力。不想让他再继续打尹利了。
“在她住的那个屋里,你去看吧。那些衣服可以带走,你就全部给她带走。”
陈茜没有看老汉的脸色。知道他说这个话是什么意思?巴不得你把他的所有带走,整个全部都带走,不留下任何东西。
陈茜拉着尹利一起去了那个房间,给婆婆找衣服。尹利还有点不想动。陈茜还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他拉走。
“你还站在这里干啥?难道还没有挨打挨骂够啊?有必要吗?”陈茜小声的说道。
尹利捏紧的拳头,其实他很想反抗。好想跟老汉好好的捶一顿。最近这几年,他已经是第二次挨打了。前面他是借钱出去挨打,他倒是没问题。那个时候是老婆说了他对这个家庭也没有负到任何责任。他有错,他该挨打,他没有反抗。
可现在他啥都没有说,也啥都没有做,还好好的照顾妈妈,承担了一切。现在是他不管吗?怎么还是会被挨打?他想打,可又害怕被追究法律责任。儿子打老子就是犯法的。再说他一把年纪了,能经得起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