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宏衡和女婿黄伟从邱文兰那里离开。
“爸爸。他的意思是要让你买门来给她换吗?”
“嗯,她之前是那个意思。”
“那你想不想啊?愿不愿意呀?”
“不想我怎么会想呢?她嫁过来了,那房子都是属于她儿子的,再说了,儿子媳妇全部都回来了,他们怎么都没弄?却要叫我来弄。现在你来看了,他也没说什么,那就不换买把锁来锁上就行,家里面啥东西都没有,已经处理的光光的了。就剩下一栋房子在那里立着,谁也拿不走,也背不动。”
陈宏衡心里跟明镜似的,这很多事情他没法说,只好让女婿去做一做样子。让他去修一修,他知道那门根本都不用修。
“爸爸,你明白就是了,证明你还没有到糊涂的地步。这才刚开始。她说的话什么的,你得多考虑考虑。不能,她说什么你就是什么,那你以后的日子可就不那么好过了。”
“我知道,我明白,我没那么傻。这点分辨能力还是有的。”
“那就好。去买锁,等一下我开车送你去。这样子更快一点,你也轻松一点,走路太慢了。”
“好,要的。”
该谈的他们也谈明白了。当然也走到家门口了。
“怎么样?”姐妹俩看到他们回来了,赶紧问。
“他那个门有什么好修的,不就换一把锁的事情吗?他想换门,我们为什么要给他换?买买也不是三五几块的事情。最低都是几百上千。那就是最低档的。”
“她儿子在的时候他们都不弄。儿子前脚走,后脚就让你弄,应该是商量好的吧。”陈洁说道。
陈茜也想到了,还没有说出口,没想到妹妹抢先一步说了。
“那现在你们怎么弄?是要去买门吗?”
“哪个给她买门,买把锁,跟他换一下就不错了,我还要跟他买门,我们买得那么多。”陈宏衡说道。
他们在这里讨论了一会儿,还没走出门呢。陈宏衡和黄伟他们正想要出门。他的小兄弟就过来了。
“三哥。听说你已经找好老伴了。是不是该请客?现在大家都在家,请客的早一点哦。明天下午我们就要走了。”
“兄弟请客,现在是不想请,毕竟我们才开始。对,先了解一下,后面会不会走到一起还不知道呢?再说了,时间也来不及,现在在跟他处理那些事情。嗯,我们走到一起办酒的时候肯定请你,你是兄弟,不请你请谁呀?”
“那能一样吗?现在请客是大家认识一下。互相了解一下。等你们能够走到一起办酒的时候请客,那就是收礼金的事情了,完全都不是一回事。”
陈宏衡听到小兄弟这样子说,确实是这样子,可现在自己确实没有时间和那个精力来请客。于是他走上前跟兄弟两个人靠得更拢。
“兄弟,我跟你说。我们才谈成,昨天晚上才敲定的。谈成,她要买三金,我们没同意,只同意他买一金。还要买衣服。我还要跟她还债。她说有三万。本来说是我们共同还,可现在我都已经转了一万给他了,你知道的,我都这把年纪了。那些钱我要赚多久才能够赚到?所以兄弟你得体谅一下我。我挣钱不容易,可这些费用一点都少不了。刚才他还说让我跟他买门来换。那一道门得多少钱呀?我没有同意。现在又让我去买锁。很多事情我就……现在都有点感觉力不从心了。”
“三哥,你要这样子想,找老伴做什么?那都是要钱,没有钱啥都玩不转。你现在是用钱了,等他过来了,两个人同心协力,可以赚钱的呀。你这点钱也要不了多久就赚回来了。”
“可是你不知道,他说还要跟他那些亲戚派礼。我们初步算了一下。这些所有加在一起要10到20万呢。我哪里有那个钱?……”
小兄弟,听到三哥这样子说,他也没话可说了。
“好,既然这样子,那你该了解了解,先处一处,后面看情况再定吧。很多事情还是不要打肿脸充胖子,按照自己的能力来。”
“嗯,我知道。”
这时,黄伟已经把车子倒出来了。开在了他们的面前。
“兄弟,你不是在打麻将吗?那你先去打吧。我上街去给她买锁。”
“嗯,你去吧,我知道了。哪些事情该做,哪些事情不该做,你多想想该大方的时候大方,该小气的时候,还是要小气。”
“嗯,我知道。”
陈宏衡坐上了黄伟的车。
“小叔父,打麻将去吧。那我们就先走了。”
黄伟一脚油门开走了。
“姐,姐夫呢?”陈洁问。
“不知道,应该打麻将去了。”
“姐,我们现在的这种情况是不是要去给妈上个香?跟她说一说。我昨晚都梦见妈了。”陈洁说道。
“嗯,是应该跟他说一说。邱文楠昨天晚上都住过来了。今天按照我们给他洗的床单被套来算的话,他那边的床单被套应该全部都拆过来洗了。爸爸已经给她拿过去了,他应该在晾晒了。现在天气这么好。………”
“姐,是不是想多了?她昨天晚上都住过来了,他现在床单被套全部都洗了,你觉得他还会铺床吗?今天晚上肯定还会住过来呀。我都有好久好久没有梦见过妈了,昨天晚上我梦见她了。我们这样子做,是不是太对不起妈妈了?”陈洁说这些话都有点哽咽。
“她昨天晚上过来住,是因为她那边住不下。………”
陈茜不知道该说啥。说到这里,马上又想到了妹妹说的对。她的床单被套,我们自己亲自给她洗的。算算确实全部都拆洗掉了,今天晚上肯定还会住过来。是该去给妈妈上炷香,给她说说爸爸现在的情况。总觉得不说对不起妈妈。
有种感觉,爸爸再也不是自己之前的那个爸爸了,他现在所有的精力也不会放到自己身上了。首先,他要把邱文楠放在第一位。昨天才谈成,今天,一天连见他面的时间都很少,还不要说别的。以后会是什么样,谁也不知道。
“嗯,可以,可我们店里的香,蜡,纸已经用完了,再重新去买。”
“现在黄伟他们不是已经到街上去了吗?我打电话让他们买回来不就行了。”
“好,打电话让他买吧。”
陈洁给老公拨通了电话过去。
“二妹,我刚刚才到街上。你现在打电话有啥事?”
“到了,那你在街上买一点香,蜡,纸钱回来。”
“买回来干啥?我们不是已经去上过坟了吗?”
“让你买你就买吧,买回来再跟你说,现在电话里跟你说不清楚。”
“好,知道了,那要买好多呢?”
“就是妈妈一棺坟。按我们姐妹俩的两份来买。爸爸不是跟你在一起吗?他应该知道。”
“好,我知道了。要不要买鞭炮?”
“姐,黄伟问要不要买鞭炮?”
“不用鞭炮,我们去看看妈,跟她说说心里话。………”
陈茜也不知道该怎么弄,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只是任凭心里所想。现在只能做这些。妈妈已经不在了,现在爸爸有新的老伴了,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五味杂陈,无法形容,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就是有种莫名的感伤。也不知道该向谁说。现在除了姐妹俩能相互谈谈话。别的能跟谁说呀?谁又能理解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