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大,毕业典礼。
看着校长给作为优秀毕业生的宋帕山拨穗,台下的白泽也十分骄傲,不由拿起手机记录下这一时刻。
身后的朋友们都在起哄调侃,问他待会求婚怎么样,紧不紧张。
白泽抿唇轻笑几下,回想这些年,他们走到现在其实也挺不容易,除了和其他情侣一样,有恩爱有闹脾气,更多的是在世俗的眼光下越发坚定,彼此就是唯一。
等到仪式结束,朋友们立刻藏了起来。
白泽走到穿着学士服的宋帕山跟前,拿着一捧花递给他,“恭喜毕业,小家伙。”
宋帕山眉眼带笑的接过花束,带着抹口是心非的娇羞,“白白,人家都长大了,你怎么还叫我小家伙啊!”
从那时候家教补习,他就一直叫自己小家伙,如今他研究生都毕业了,还是这样叫,莫名有些羞耻。
白泽宠溺的摸了摸他的头发,“因为无论过了多久,你永远都是我的小家伙。”
他拿出一条黑色绸带,宋帕山眨眨眼,搞不清楚状况,心虚中带着丝别扭,“喂白白,这不太好吧!四周还有人呢!”
白泽:...
见他脑中全是黄色颜料,白泽低头轻笑了几声,凑到他耳边轻声道:“小家伙你要是想要,我回家再满足你,现在,我要用它把你眼睛蒙起来,带你去个地方。”
宋帕山一时间脸颊爆红,轻瞪了他一眼,任由眼睛被黑绸带遮住。
白泽半拥着他,缓缓走向了和朋友布置了好久的求婚地方,大伙已经等了一会儿了,瞧见他们过来,全都拿着小路炮,一脸期待的注视着他们。
白泽把人领到预设好的位置,轻轻松开了手,掏出精心挑选的戒指,单膝下跪,“小家伙,你可以摘下来了。”
宋帕山是有预感,因为最近他忙着毕业材料,白泽也时常不见人影。
可当摘下绸带,看到眼前的情景,他还是惊讶的捂住了嘴,眼里的爱意缓缓淌了出来。
白泽深情款款的注视着他,“宋帕山,你总说我的爱太沉默,让你没有安全感,所以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向全世界证明我爱你,你愿意嫁给我吗?”
这句话,宋帕山等了太久。
他看着他的眼睛,心脏就像是鼓点一般急速跳动,眼眶一下子就红了,重重点着头哽咽道:“我愿意。”
话音刚落,四周小礼炮啪啪响起。
在彩带纷飞中,白泽取出戒指,缓缓戴在了他手上,随后站起来一把将人拥在怀里。
这个瞬间,他们觉得时间仿佛停滞,只有彼此的心跳和爱意荡漾。
作为这美好瞬间的见证者,苏酥和林扬相视一笑。
四周的好友们纷纷鼓掌祝贺,顾念更是大声起哄道:“亲一个,亲一个。”
宋帕山和白泽也大方的在众人的祝福中,甜蜜拥吻。
不远处,许蓦和李海戴着口罩和帽子,悄悄注视着这一切。
许蓦瞥了一眼李海,他是知道对方苦恋宋帕山不得,不由开口道:“不去抢回来?”
如果那人苏酥,他就是豁出去性命,也要把人带走。
亲眼目睹喜欢的人被求婚,李海露出一丝苦笑,“这些年撬墙角已经撬累了,如果他能幸福,我愿意放手。以后咱们哥俩就努力搞事业,赚钱爱自己吧!”
听见他这么说,原本双手抱胸的许蓦,默默往旁边挪了挪。
搞事业哪有老婆香!
瞧见林扬和苏酥退出人群悄然离开,许蓦低声吩咐道:“走吧,跟上他们。”
李海还是蛮佩服许蓦这点的,认准了就死不放弃。
——
云台山,浮云寺。
苏酥和林扬费力的爬上山,在佛像面前虔诚的叩拜。
等出来的时候,一个五岁左右的小沙弥叫住他们,说是住持有请。
两人疑惑的对视,随后跟着他去见住持。
路上,苏酥瞧着小和尚有些眼熟,莫名脱口而出一句,“小和尚,你喜欢吃糖吗?”
小沙弥正是爱好甜食的年纪,他咽了咽口水,扬起漏风的牙齿,合十双手回答道:“阿弥陀佛,小僧爱吃的,只是住持师父不让多吃,说是会长蛀牙。”
一模一样的话语,苏酥记忆回溯。
她抬手摸了下他光洁的脑袋,带着几分见到熟人的喜悦,笑眼盈盈道:“小和尚,我们可真有缘。”
同行的林扬莫名疑惑,“小酥,你们以前见过?”
小和尚也疑惑的看向她,他确实觉得眼前的小姐姐很亲切,只是没有任何印象。
苏酥见两人都向自己投来了疑惑的目光,不由点点头又摇摇头,故作神秘道:“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很快,他们就到了。
小沙弥停在了门口,示意他们进去。住持身披袈裟,见他们进来,连忙双手合十,“阿弥陀佛,两位施主请坐。”
像是料到他们会来一般,桌上摆着两杯沏好的茶水。
等他们落座,住持眼神无奈的看了下趴在门口偷听的小弟子,拿出算命的卦桶,“两位既来,想必是有所求,贫僧愿为两位解惑。”
等再次出来的时候,两人神色不一。
小沙弥捧着个大桃子百无聊赖的等着,瞧见苏酥出来,连忙走过去,“给你吃。”
苏酥接过桃子,刚刚说了声谢谢,小沙弥就羞着逃走了。
她看着对方离开的背影,不由摇摇头轻笑,小孩子表达喜欢,真的很简单又直接。
所幸是有缘。
她刚刚已经和住持商量过了,要资助他直到成年,希望这辈子他能有快乐而美好的一生,这是她唯一对他的祝福了。
山脚下,原是并肩而行的两人,突然有一人停下脚步。
林扬脑中满是住持师父对他签文的解释,‘缘聚缘散一瞬间,你有锦绣前程,何必执着于眼前’。
他深情注视着她的背影,攥紧手心,“小酥,你的记忆恢复了,对不对?”
只见那背影一僵,落下一句肯定的答案。
“嗯,电梯失事那会儿我就想起来了。”苏酥转身回头,望着几步之遥的人。
“原来是那时候啊!”林扬喉头一苦,内心挣扎了几秒,“小酥,那婚礼就作罢吧...”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心脏像是被藤蔓层层缠绕收紧,那是一种撕心裂肺的痛感,揪心到让他没办法把话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