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赵萌心说:“萌心姐,早上那碗面汤水儿太多,我去方便一下!”
想起曾经明屹川对他说过的话:“出门在外,不管条件再艰苦也要顾及一下脸面。没有条件,也要创造条件;没有厕所,也要创造厕所!”
给赵萌心知会一声后,就急忙朝一旁的“危房”走去。
嘴里还念叨着:“我可是讲究人!绝对不随地大小便!”
赵萌心嘴角抽了抽,全身心戒备在原地等。
没过一会儿,林修治就出来了。
但他不是一个人,身后还跟着一个小男孩儿。
俩人一前一后。
林修治还很热络地跟他交谈,只是那孩子一直沉默,只言未发!
那男孩儿衣服脏得没样儿看,脸上脏得跟暹罗猫有一拼,抿着唇。
除了俩眼睛比较分明,连鼻孔都看不清楚。
林修治大老远看到赵萌心就一路小跑儿过来:“萌心姐,你看我遇见一个小家伙,他爸出去找吃的了,自己在家好几天没吃饭,我特意带他回来……!”
赵萌心还以为是男孩儿死缠烂打跟过来的,听到“特意”那一瞬间,脑瓜子嗡嗡的!
这家伙,怎么随随便便捡个人回来???
当初不是说好了,不轻易可怜别人吗!
好几天没吃饭就可怜了???
这林修治的底线就这么低?
还特么的“特意”带回来,你真是个热心的人儿!
……
赵萌心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震惊地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倒是林修治有些不好意思直接开口要食物,而是伸手去拉身后的小孩儿,继续卖惨,希望能得到共鸣:“萌心姐,这小孩儿是真可怜,而且他一个孩子,应该不会……艹!”
林修治余光里闪过一抹亮光,随后一个急速侧身躲过那孩子手里的钢针!
别看他浑身脏兮兮的,那钢针可是擦得锃亮,上面还有黑色的不知名液体!
虽然是不知名,但用盲肠想想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孩子见一击不成,迅速来第二下,冲林修治的腰腹处刺去。
林修治暗骂:“真特么不要脸,专冲下三路攻击!这下三滥的手段……令人唾弃!”
不过想想这小子的身高,上三路他也够不着,也就释然了!
情况发生得特别突然!
赵萌心也迅速抽出身后背着的变异竹竿,一个横扫朝那小家伙儿脆弱的脖子挥去。
那小子猛然下蹲,躲过这致命一竹竿,想都没想就逃走。
赵萌心提竿追上去。
没想到,这家伙竟然是个速度异能者,赵萌心追击的速度竟然还比不上他逃跑的速度!
他凭借自己娇小的身材,钻进草丛里,消失在废墟之间!
看着那幽暗的墙洞,赵萌心猛然顿住脚步,扭头和林修治大眼瞪小眼!
林修治眨巴眨巴眼,再挠挠头,局促地说:“萌心姐,这孩子……还挺……挺溜哈?”
“哼!还喊他孩子呢?你见过这么歹毒的孩子?这分明就是狼崽子!”赵萌心收起竹竿,恨铁不成钢地说,“你说说你,前脚刚提醒你,后脚你就往坑里跳,你看那小孩儿走路的姿态,像是几天没吃饭的人么?按理说,他如果是个正常的孩子,看见你的第一反应就是害怕躲着你,而不是跟着你出来!”
林修治弱弱地反驳:“没准儿是我面善,他觉得我是好人呢?”
“好人?”赵萌心语气不屑地说,“你人好不好我没看出来,但傻是一眼就看得明明白白,你瞅瞅你那鼓囊囊的背包,谁见了不垂涎三尺?欲杀之而后夺!”
之前说出了林子,就要习惯尽量不使用空间袋。
入奢一时爽!
现在突然要“禁”空间袋?
林修治想起曾经的生活,立马焦虑起来,什么吃的用得都往背包里塞,直到塞不下才罢休!
这会儿知道是背包惹的祸,他赶紧把背包取下来!
刚行动一半,他才反应过来,不能现在就往空间袋里倒腾东西,没准儿那小子还有同伙儿,就在暗中看他们呢!
于是改口说,“我这里面都是衣服,舍不得扔,没想到竟然引来杀身之祸,我这就把用不上的扔掉!”
然后借助背包打掩护,拿出一件长款的大衣,背包瞬间空了一大半。
接着他演技飙升,满是不舍地说:“多好的大衣,晚上不仅能当被子,还能当铺盖,它也陪我走过这么多的日子,我们之间的感情……”
赵萌心看他自导自演,忙得不亦乐乎,甚至还偷偷瞄她几眼。
心里顿时明白,这家伙不仅在糊弄暗中潜藏的黑手,还想转移她的注意力。
不由得脑门儿都挂满黑线,踹他一脚:“行了,舍不得扔就穿身上,走了!前面的队伍还等着我们呢!”
队伍?
等着我们?
林修治顿时卡壳,一脸茫然,想不出来有谁在前面!
还想说什么的时候,赵萌心已经走远了,他提着背包连跑几步,冲赵萌心喊:“萌心姐,萌心姐,等等我啊!”
忽然,赵萌心停下脚步,握紧手里的变异竹竿,腰身一拧,迅速出击!
锋利的竹竿顶端插入左后方的草丛里,一条手腕粗的长蛇被她扎中腹部,直接洞穿!
长蛇蜷缩在竹竿的一端,浑身痉挛般抽搐!
赵萌心看一眼蛇身艳丽的色彩,胡诌一句:“这蛇有剧毒,这里可能有蛇窝,太危险,我们加速离开,赶紧与队伍汇合才行!”
手腕一震想要把蛇抖落,林修治直接压住她的手臂,直接飙戏:“萌心姐,这蛇得留着,您忘了,四哥喜欢吃蛇羹!”
呃?
四哥?
四哥是什么鬼?
赵萌心惊愕片刻后,强忍住心里发麻的惧意,就这么把蛇身挑起,佯装淡定地说:“说的也是,你再看看草丛里还有没?有了多抓几条,这蛇这么肥,十七八条就够大伙儿打打牙祭!”
于是,林修治也抄起背在身后的竹竿,在草丛里敲敲打打一路向东。
在他们身后不远处,一个荒废的宅子里,有五六个人躲在暗处看着他俩远去的身影。
待人走远了,其中一个满脸胡子的大汉,目光阴翳带着狠厉地盯着外面的动静,轻声问:“大耳朵,他俩刚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