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酒，有样品吗？拿来我尝尝。”
听罢，陆衍对江国维吩咐道。
如果说是江国维前面说的那些龌龊手段，自然有无数方法手段可以解决。
但如果是出在酒本身上，却是一个不得不正面面对的问题。
江国维转身从办公室的酒柜里拿出一瓶，又拿出杯子给陆衍倒了一杯。
在他倒酒的时候，陆衍便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
直到他倒完，陆衍拿起酒杯，浅抿一口。
这酒口味确实不错，一杯入口，翩翩然，飘飘欲仙，如坠梦境云端。
但这玩意儿……
“现在大家伙儿玩儿得这么野吗？”
“这里面有违禁品。”
陆衍将剩下的半杯酒丢在茶几上，淡淡道。
“现在不管这个了？”随即，陆衍看向江国维。
因为灵气复苏的缘故，社会面上难免出现一些变动，虽然最初的骚乱很快被抚平，但后续的余波，仍然可以影响到生活的方方面面。
“管的。但仍然是灵气复苏之前的部门在管。”
“长青酒业将这一片的管理从生产勾兑到销售的所有程序都交给异能者负责，产品面向的也是异能者，以此逃脱管辖。”
“而负责异能者案件的巡逻队，暂时还没有理会这些事的先例和动作。”江国维解释道。
陆衍微微点头，毕竟，在巡逻队实习，他知道巡逻队有多忙，没注意到这玩意也正常。
“其他酒企也有想学长青酒业的，只是一时半会联系不上货源，那咱们……”江国维请示的看向陆衍。
他早就知道了长青酒业在酒里做的这点儿小手段，只是心中的道德感，让他学不来这事，否则以九九酒业的人脉与体量，是能跟上长青酒业的脚步的。
本以为能坚持下去。
但环境污浊，清流就是原罪，眼看公司已经面临生死存亡的关头了，恐怕也顾不了这么多。
如果陆衍能够同意，他可以马上着手开发与长青酒业一样添加违禁品的酒品。
“此乃取死之道！”
“你不用管，这事我会解决。”陆衍闻言，瞥了江国维一眼，冷声道。
瞬间，周围空气凭空下降几度，江国维心中一寒，看出了陆衍的警告。
“是！我知道了。”江国维恭敬点头，并未与自己辩解什么。
“不过，咱们公司也确实有许久没有研发出一样像样的新品了，过些日子，我会送点东西过来，你让下面的人，把它代替酒曲使用就可以了，想必这些异能者们会喜欢的。”
顿了顿，陆衍微微一笑道。
虽然他对这个公司并不怎么上心，不指望它赚什么大钱，毕竟是父亲的一番心血，总不能让它倒闭。
“是！”江国维点头应下。
陆衍与江国维谈了大半个小时，转身离开他的办公室，却听见外面传来一声又一声的雀跃惊呼声。
不禁有些好奇这什么情况，毕竟，刚刚来的时候整个公司上下还是死气沉沉的。
九九酒业用以直播的房间。
这年头，直播卖货已经成为了一个十分普遍的销售方式，九九酒业也不例外，打造了一个线上直播间卖酒。
但平时，直播间的流量少得可怜，无意间进了一个人，都不好意思走的那种。
然而今天，九九酒业的直播间迎来了开播以来的第一次大爆。
短短时间内，直播间涌来大批好事网友，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中还显得有些生疏无措的虞梦雪，一条条弹幕流水般刷过。
“哇！有没有搞错，我还以为九九酒业就是个小作坊呢，竟然连异能学院第一名这样的强者也能请来当主播？”
“我去！远赴人间惊鸿宴，一睹人间盛世颜。神女姐姐比异能网站上的照片美多了！这不反向照骗吗？”
“酒还没喝，我人已经醉了！”
“神女姐姐，再喝一杯，我买十箱！”
……
“这个还有吗？他们好像在说买不了了。”虞梦雪拿起一瓶酒，回头向直播间的工作人员问道。
直播助手陈悦脸都笑麻了，她就没在自家直播间见过这么火爆的场面。
“不好意思，这个仓库没货了，加不了库存了哦！”陈悦对着镜头抱歉道。
陆衍走到门口，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聚光灯下，唇如丹脂肤若白雪，浅笑翩然，她似乎真的会发光。
“老板！”
“老板！”
堵在门口的其他部门员工见到他，纷纷打着招呼，让出路来。
虞梦雪也因此察觉到他的到来，侧头嫣然一笑，却不知让多少屏幕之后的楞头青呆滞得栽倒在地。
妈呀！这特么是……初恋的感觉！
与这一笑比起来，虞梦雪先前在直播间里把他们迷得死去活来的微笑，多少显得有些敷衍。
不知如何形容这一笑，眉目盼兮，巧笑嫣然，无数人睡梦中魂牵梦绕，却始终看不清模样的梦中情人，此刻忽然有了脸。
“既然酒卖完啦，我也该走了，拜拜！”虞梦雪回头对着镜头笑道，做了个挥挥的动作，走出了镜头范围。
“他们让你来的？”陆衍眯了眯眼，抬手亲昵的挽起虞梦雪鬓边散乱的发丝，开口问道。
虞梦雪学院第一的成绩，似乎让她在普通人中也有点儿名气了，从白雨欣的反应就看得出来。
“啊？”
“没有。”
虞梦雪摇了摇头。
“我一个人待着太无聊，就随便逛了逛，来这里看看的时候不小心入镜了，没想到我还挺受欢迎，就帮着卖一下货了。”
虞梦雪主动牵向陆衍的手，她察觉到陆衍似乎有些不高兴。
“酒都卖完了，你不开心吗？”随即，又小心翼翼的问道。
陆衍叹了口气，语气诚挚。
“谢谢你！”
“你想做什么都可以。”顿了顿，又接着说道。
他看不惯虞梦雪这小心翼翼的样子。
他只是……有些嫉妒而已。
如今，他已经能准确的分辨嫉妒这种情绪。
“嘿嘿！事情办完了吗？”虞梦雪笑了两声，问道。
陆衍微微点头。
“嗯！还有想去的地方吗？”
“没有！”
“那我送你回家？”
“不，去你家。”
“嗯？”陆衍不禁眯起眼睛，鼻腔中溢出一声疑色，伸手抬起虞梦雪的下巴，不禁怀疑她脑袋瓜里是有什么奇怪的想法。
然而，四目相对，那双眸子中一片清澈和坦诚，还带着一丝略微兴奋的跃跃欲试。
陆衍本可以利用强大的神识，瞬间勘察整个城市，看看她在搞什么鬼，但此刻，他放弃了这种想法。
“好！”
陆衍轻轻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