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薇薇刚想发问,傅荆川就朝她使了个眼色:“你跟我出来一下,我带你去见见医生护士,待会方菲有状况,你才能第一时间找到他们。”
周薇薇意识到情况的不对劲,跟着傅荆川来到过道,就拽住傅荆川的衣袖小声问:“方菲到底怎么了?”
“她被绑架了,受了些伤。”
“什么时候?”
“昨天。”
“你……”周薇薇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大了,又立马压制下去,“我昨天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怎么不说?”
“她昨天不想见任何人,也不想广而告之,让我这样说的。”
周薇薇气得时而双手叉腰、时而挠头抓耳:“被你那同父异母的弟弟绑架的?”
见傅荆川不说话,周薇薇更来气儿了:“傅荆川,这是你的失误,你明明知道你那弟弟在打方菲的主意,还把她关在家里,让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可她还是被绑架,这显得你所谓的保护措施是多么多余而荒诞!”
傅荆川点点头:“确实是我的失误,是我没保护好她。不过事情已经发生,等我和绑匪算清楚账,再来向负荆请罪。我要出去一趟,会尽快回来,你帮我照顾她的时候,她不想说话你就别问,想吃想喝什么,你让病房门口的保镖去买。”
“行行行,你去吧,这点眼力见我还是有的。”
傅荆川走后,周薇薇在过道里调整了番呼吸,才进到病房。
她想冲方菲笑,可一看到方菲憔悴的模样,向上的嘴角突然向下一弯,差点哭了出来。
可周薇薇知道自己不能哭,方菲刚刚经历了那么多都还在故作坚强,自己又怎么能先坏了气氛。
她立马低下头,走向床边的身子朝左一拐,去柜子上拿了个纸杯,背朝方菲去茶吧机接水:“傅荆川这人也真是的,平时总是一副全天下他最厉害的样子,关键时刻却总是掉链子,保护不好你。”
方菲已经醒了,默默地听着傅周薇薇说话。
虽然她想一个人待着,但看到周薇薇,心里并不怎么排斥。
方菲默了会儿,说:“其实不怪他,他把我保护得很好,如果我听话一些,不要有那么多小心思,那一切都是可以避免的。”
“你呀,就维护他吧,等他哪天把你卖了,你还乐呵呵地替他数钱呢。”
方菲没有再解释,她心里很清楚,今日的遭遇她能怪任何人,就是不能怪傅荆川。
她对傅荆川,反而还有极为浓厚的愧疚情绪。
她已经不清白了,她甚至有些不敢面对傅荆川,更不知道以后和傅荆川在一起,该如何互处。
周薇薇见方菲不说话,以为是自己的话说过分了,端着纸杯走过去:“呸呸呸,我随口乱说的,你别往心里去。我其实是想说,你们少在我面前秀恩爱,我最近经常见不到向阳开,看到黏糊的情侣,就会受刺激到胡言乱语。”
周薇薇元气满满,说话的动作和语气都极为夸张,就像是幼儿园里,调动气氛的幼儿园老师。
方菲知道周薇薇是想尽力地逗自己开心,于是她也努力地笑了下:“没关系,一句话而已,不至于往心里去,不过向阳开还在跟着他爸做事吗?”
提到这里,周薇薇的表情不由有些发僵:“对啊。”
“那你们有推心置腹地聊过吗?”
“算是有吧,有一天晚上我们都很早回家,他下厨做了好几个菜,还准备了红酒和蜡烛,似乎想来个烛光晚餐,并和我好好聊聊。可红酒刚喝了一口,菜都没来得及吃,他就被他一个电话叫走了。”
“这也太不巧了。”
周薇薇笑:“其实也没什么,因为我十几分钟后也被医院叫去做了一台急性心脏病手术。他先被叫走也好,至少这会儿还在对我心存愧疚,说要找机会弥补我呢。”
方菲点点头:“你俩是妥妥的大忙人。”
周薇薇笑得有些酸楚:“倒也不见得,也许我们俩只是表面看起来那么忙。他忙着骗我,我忙着装傻。”
周薇薇突然的伤感,令方菲打起精神,朝周薇薇多看了几眼。
刚想说点什么安慰周薇薇,周薇薇又笑着把方菲扶起来:“我没事,我很好,所以你不用想着安慰我。倒是你的嘴唇干得都起皮了,赶紧喝点水润润唇吧。”
方菲的生理性反胃还在持续,她颇抗拒地摇头:“我喝不下。”
“不想喝就少喝一点,水是生命之泉嘛,不喝完,你怎么有劲和我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