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楚泽对附近的地形很熟悉,加上地上铺着一层积雪,根据谢沐白离开的脚印,很容易推断她逃脱的方向。
蒋楚泽用强光手电筒照着路面,顺着脚印追上去,很快就发现被丢弃在一旁的保温杯。
蒋楚泽捡起来,放在手心掂了掂,随即看着地面,露出一抹瘆人的笑意。
雪地上的脚印,在保温杯的位置断了。
他突然不急了,穿着高帮皮鞋的脚尖在雪地上轻轻点着地,竖起保温杯慢慢拧开瓶盖,然后把杯中的热水朝田埂下方泼出去。
沸腾的热水装入保温杯不到十分钟,此时还在滚烫,缩在田埂下方大气都不敢出的谢沐白,在热水泼上脑袋的瞬间,刺痛还是令她发出一声微弱的低喊。
谢沐白知道自己暴露了,在喊出声的瞬间,站起身就往外跑,蒋楚泽也不急,举起保温杯瞄准谢沐白的脑袋,然后扔了出去。
保温杯有点轻,掉落在谢沐白身后的位置,蒋楚泽弯腰拾起田埂边极重的石头,再次瞄准后丢了出去。
这一次扔得很完美,石头砸在谢沐白后脑勺的瞬间,谢沐白一个踉跄就摔倒在了地上。
她试图站起来,可挣扎了几次之后,彻底地扑倒在了地上。
蒋楚泽这才跳下田埂,慢慢地走过去。
蒋楚然耍自己的第一年,他疯了一样的到处寻找,甚至恨不得把地球都撬个底朝天。
后来机缘巧合遇到一个开地下钱庄的老板,老板说他若把找人的精力放在事业上,肯定能干出一番建树。
他也意识到不能再继续荒废下去,应该先搞钱,搞到钱出钱让人替他找,这样才能提高效率。
后来跟着老板干了一年,他就崭露头角,最终成为了老板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
只可惜他花出去了很多钱,依然没找到蒋楚然的踪迹。
却没想到,在他仇恨的情结快慢慢淡化时,她却主动跑到了自己跟前。
蒋楚然走到谢沐白跟前,一把揪住她的头发用力一提,把她翻了个身,正面朝上地扔回地上。
谢沐白疼的厉害,甚至感觉头皮都快被扯掉,她举高双手想护着头,可却一点用都没有,后来又被扔在地上,之前就受了伤的腰背,越发疼痛起来。
可更令她恐惧的是,蒋楚泽慢慢朝她逼近,一张曾常常伴着噩梦入她脑海的脸,就那样放倒在自己跟前。
她惶惶不安,却不得不强逼着自己冷静。
也许蒋楚然没有认出自己,而是这几年的他越发变态,对单独出现在他视野的女人产生了疯狂的念头。
对,肯定是这样!
她深呼吸一口气儿,尽可能平静地说:“这位先生,我只是向你讨了壶热水,若你觉得吃亏了,那我可以给你钱,你不用追出来伤害我。”
蒋楚泽没有说话,电筒的强光很快打在她的脸上,她承受不了那么强的光线,很快闭上了眼睛。
下一秒,蒋楚泽冰冷的手指,在她脸上轻轻抚摸和描绘着:“难怪我找不到你,原来是改头换面了。”
谢沐白的眼皮轻颤着,口腔分泌着口水,嘴巴却还在逞能:“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蒋楚然,别装了,你再装下去,只会死得更惨!”
谢沐白身体一颤,忍着强光的不适,尽最大可能地睁开眼睛:“我……我现在是marita家的千金,我当年拿着你的钱消失,是有迫不得已的理由。你消消气儿,我可以联系我家人,十倍……不,甚至可以百倍的还给你。”
“呵呵,”蒋楚泽冷笑出声,“你总算承认了,可你带走的,又岂止是我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