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说车辆事故刚鉴定出来,没那么快,现在需要龚婉茹配合他们做进一步调查。
龚婉茹当即去了警局,警方询问谢家有没有得罪什么人,龚婉茹摇头:“我不清楚,我多年未参与公司经营,我老公也不和我细说公司之事。但做生意,多少会得罪人,具体得罪了谁,因何得罪,我是真不清楚。”
警方不能从龚婉茹这里获取到有用的讯息,只能让龚婉茹先回去,若之后想到或有新的发现,第一时间告知他们。
龚婉茹走出警局时,犹豫过要不要把有人试图买通医生杀害谢世生的事告知警方。
毕竟凶手一日不落网,谢世生乃至她自己和谢沐白,都会有危险。
龚婉茹拿不定主意,这时电话突然响了,是保姆打来的。
龚婉茹心里正烦乱,直接掐了,但保姆很快又打了过来。
龚婉茹这才接起,就听保姆小声说:“太太,有对老夫妻来家里找你,说是你的公婆。我初次见他们,不确定是不是真的。”
龚婉茹心里咯噔一下:“你把通话切为视频通话,让我看一眼。”
当保姆把镜头转向头发花白却精神奕奕的老夫妻时,久违的心梗之感再次席卷龚婉茹,但她还是让保姆把二老请进屋,说她马上回去。
回去的路上,龚婉茹又给谢沐白打了电话,让她下班后别急着回家。
谢沐白警惕性很强,连忙说:“怎么了,妈?”
“没怎么,家里来了两个不速之客,我得回去应付应付。你可以先找个酒店住着,如果我没打电话给你回来,你今晚就在酒店歇吧。”
“什么不速之客?你一个人怎么应付,我和你回去。不行的话,我把顾健霆也叫上。”
“不用,来的人是你爸爸的父母,也就是你的爷爷奶奶。”
谢沐白更惊讶了:“爷爷奶奶还活着?”
“嗯。”
“可怎么从来没听你们提过?”
“因为一些事,多年没往来了,所以你暂时不用露面。”
谢沐白恹恹地说:“好吧。”
最近公司内部动荡,龚婉茹可谓心力憔悴,心脏总隐隐的不舒服。
到家门口,她吃了几颗速效护心丸,才下车进屋。
“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龚婉茹是笑着的,可谢父谢母都沉着一张脸,谢母闻言,嘴巴也得理不饶人的阴阳怪气起来。
“我们来亲生儿子家,都不可以吗?”
龚婉茹还是笑:“妈,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之前世生和你们有过约定,我们不来往,但会提供最优渥的生活条件令你们安享晚年。”
谢母勃然大怒:“我们是和儿子达成了口头协议,可我儿子出了车祸生死未卜,你作为他的老婆没有做到通知我们的义务,若不是我们看了新闻才得知,是不是即便他死了,你也要隐瞒到底。”
龚婉茹赔笑:“爸,妈,我是顾虑你们的身体……”
“龚婉茹,你别假惺惺了!我们谢家风光迎娶你,你不感恩就算了,一连生了两个赔钱货后,还把我儿子拐回国想离间我们的血缘亲情。回国后你看护不利,把两个赔钱货搞丢了,又把矛头指向我们,怂恿儿子和我们断绝关系。”
谢母越说越气,声音和气势都变得更尖锐,龚婉茹的太阳穴跳了跳:“妈,同为女人,我希望你对自己的孙女尊重一些。而且我只生过一个女儿,哪里来的两个。”
谢母无语:“你是因为搞丢了女儿良心不安,才自欺欺人。”
“妈,我……”
龚婉茹正想说点什么,耳朵突然耳鸣起来,脑袋也像被人开瓢一般,疼得她脚下一软,连连后退差点要摔倒。
眼看龚婉茹就要摔到地上,被一个人用双手扶起:“妈,你没事吧?”
龚婉茹听到谢沐白的声音,欣慰的同时又十分紧张:“你怎么来了?”
“我放心不下你。”
谢母和谢父都注意到了谢沐白的存在,两人对视一眼,又盯回谢沐白的脸。
谢母盯着谢沐白,话却是对龚婉茹说的:“你……你们找到了女儿的事,竟然都没告知我们,看来你们是真的目无尊长,完全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谢沐白刚才一到门口,就听到这个血缘上的奶奶,说龚婉茹生过两个赔钱货,也就是两个女儿的意思。
她听到时也倍感震惊。
她从未听过谢世生和龚婉茹有两个孩子的事情。
但眼下,她顾不上震惊,把火力集中到名誉上的奶奶身上:“我作为你口中的赔钱货,我父母寻到我,自然不敢去叨扰你二老。”
谢母被怼,一时间咽不下这口气儿,气势颇凶地说:“我是你奶奶,你不叫我一声就算了,还这样怼我,你妈就是这样教你的吗?”
“你是我奶奶?有奶奶骂女儿赔钱货的吗?或者说,你妈妈也是这样教你的?”
谢母被气的脸色发绿,扬手就要收拾谢沐白,龚婉茹身体仍然难受,但出于母性的本能,还是冲到谢沐白跟前:“你不准碰我的孩子,连我都舍不得打,其余的任何人也都别想动手。”
谢母还要说什么,被谢父制止了。
谢父虽年岁已大,但威严和固执的程度都不减当年:“婉茹,你们婆媳的恩怨以后再说,现在先带我去见世生。”
龚婉茹犹豫了下,还是摇头:“爸,我知道你惦记他,但我现在不能带你们去见,甚至于我自己都不能去。因为世生的车祸不是意外,而是谋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