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梦有些倔强地咬住下嘴唇:“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来去自如,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乔山停下收拾的动作看着沈梦,半晌后深呼吸了一口气儿,然后把手里的洗漱用品搁在了洗漱台上。
沈梦见状,心里松口气儿的同时,也有些得意。
这次是乔山主动黏着他,她就知道他是作秀而已,舍不得真的离开他。
沈梦的得意没有持续太久,乔山很快从钱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她。
沈梦的脸色有些垮了下去:“什么意思?”
“你说我差你钱,我想了想还真是如此。最近我不请自来打扰你,还玷污了你的清白,这里面的钱就当作补偿,密码是。”
沈梦的声音有些尖锐起来:“你是把我当成卖的?”
“没有,这是补偿。”
乔山一直举着银行卡,沈梦用力推开他的胳膊:“那群人是我的老乡兼高中同学,来旅游找我聚聚,我是怕他们回去乱传,传到我爸妈耳朵里,才称呼你为表哥的,你能不能别那么小气。”
乔山为沈梦的解释感到开心,但这开心只维持了一瞬。
两个多月了,他们夜夜厮混,她却在任何人面前,都没给过他男朋友的身份认证。
包括她的同事和同学、朋友。
他向来是个目标明确而坚定的人,若在某个项目上看不到希望,会以最快的速度全身而退。
这段纠葛的感情,是他唯一的破例。
他甚至为自己成为她备胎中的一员而欣喜,因为他有信心转正。
可今晚的遭遇令他彻底冷了心。
他见她不接,直接把银行卡放在柜子上,拿上洗漱用品放进装衣服的箱子里,再把房门钥匙取下放在床头柜上,抱着箱子就走了。
沈梦听着他离开的脚步声和关门声,拧开水龙头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无所谓地笑笑:“他终于走了,这是你一直想要的,是好事,你应该高兴。”
她看着镜子里笑起来的自己点头:“对,至少也应该开瓶香槟庆祝庆祝。”
她快步走进厨房,拿了瓶香槟和一个高脚杯,试图打开瓶盖。
往日里很好打开的瓶盖,今日也像和她作对一般,她试了好几次都打不开。
拿了水果刀想撬开,结果刀一打滑,刺进了扶着酒瓶的手心,划拉出了很长的一道口子。
她再也承受不住排山倒海般袭来的崩溃,跌坐在厨房的地板上,崩溃地大哭起来。
几乎是同一时间崩溃大哭的还有龚婉茹。
白天看完病,谢世生就去医院接她外出用餐,用完晚餐又带她去听了长达五个小时的歌剧。
她一直说如果把女儿也一并带来就好了,谢世生总是笑笑,说他俩也需要独处。
龚婉茹倒没多想,直到回到家把买来给谢沐白的甜品送去房间,才发现谢沐白没在里面。
“女儿去哪了?”龚婉茹问谢世生,谢世生知道再骗下去也没多少意义了,而且长痛不如短痛,便告知了谢沐白去留学的事。
龚婉茹宛如晴天霹雳,问谢世生为什么不和她商量。
“因为你肯定会因为舍不得而不同意,但她年纪不小了,不能再耽误。”
“耽误又如何,反正我们家的钱足够她富足的过完这一生。再说了要学习,用多种途径,网课、家教或者国内的成人教育,不是非得出国不可。”
龚婉茹的精神分裂是个地雷,谢世生不能把真相告诉她,只能说:“留学是性价比最高的方法。”
龚婉茹见谢世生一脸平静,对女儿的思念和对老公的埋怨,令她的情绪达到了高峰。
她的眼眶湿润了,砸上谢沐白的卧室门并反锁,坐在谢沐白躺过的床上哭了许久。
不论是谢世生还是保姆来敲门,她都不应。
后来冷静了些,她给谢沐白打了电话。
谢沐白很快就接了起来,龚婉茹一开口就向谢沐白道歉,说她刚知道她被谢世生送去留学的事,如果早一点知道,她肯定会阻止的。
电话那端的谢沐白回答得温婉懂事:“没关系的妈咪,爸爸是为我好。暂时的分别,是为了更好的相聚,而且我会努力学习,争取早一点学成回家。”
听到女儿这么懂事,龚婉茹的心里才感觉踏实了些:“在异国他乡,你有想吃的就尽管吃,有喜欢的东西就尽情买,你爸爸会给你付账单的。”
“好的妈咪。”
“等我身体好一些,我去看你。”
“好啊妈咪,我会尽快熟悉这个地方,到时候给你当导游,带着你到处转转。”
龚婉茹还有很多话想说,谢沐白突然说她有点事情要去办,龚婉茹只得依依不舍地挂了电话。
而谢沐白挂了电话,就给顾键霆发了信息过去:我考虑好了,我愿意接受你的合作提案。
金发碧眼的美女正在给顾键霆按摩,顾键霆看到谢沐白的短信,拉过美女给了一个大大的香吻。
既然正面打不过,他就换个策略。
有蒋楚然……现在应该叫她谢沐白,有谢家女儿加持,方菲不足为惧,扳倒傅荆川更是指日可待。
在赶稿的方菲突然打了个喷嚏。
刚寻思是谁在思念自己,电话就响了,看了眼屏幕是龚婉茹打来的。
“阿姨,”方菲接起来,“怎么这个点还没睡,是身体不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