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潼在国外那几年,就学会了一件事,有时候不能讲道理,就得发疯,有些人就是欠骂。
例如眼前的两位。
面对方潼的炮语连珠,两人愣是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口。
而方潼的话更像是一把刀,扎的他们心口生疼,杀人诛心,大抵如此。
而面对林渠和林母刁难的林意浓忽然开口:“我们断绝关系吧,刚好现在在警局,有警察作见证。”
林渠闻言,手又一次高高扬起:“你胆肥了是不是!还敢说断绝关系这种话?我生你养你,就是为了让你和我们断绝关系的?我告诉你,你的命是我们给的,你这辈子都休想摆脱!”
林渠气的身体发颤。
“逆女,逆女啊!”
“警官,你来评评理,这样的女儿像话吗?”
林渠看到不知何时站在门口的叶宿,对他说。
叶宿双手还胸,今年难得的穿了身警服,板正,威严,可他的表情和动作,怎么看都带着一些痞气,眸若深海,让人很难忽视。
闻言,他微微挑眉,看了看林意浓,给出了一个中肯的回答:“你们这么偏心儿子,不如就和林小姐断绝关系呗,省得见面跟仇人一样。”
林渠震惊了:“你是警察,你应该为我们老百姓解决问题,而不是制造问题!”
叶宿摊手:“到底是谁在制造问题?你儿子要找人把你女儿强奸,你还维护着你的儿子,既然如此,你不如不要这个女儿。”
叶宿虽然说话直接,但也确实是这么一个道理。
林渠又一次被怼。
以往的警察,哪个不是劝人阖家欢乐?
“你,你——我儿子不可能说出那样的话,他很优秀,以后是要当总裁的人,你少污蔑他!”
叶宿慢慢站直身体,眼神中写满了无语。
他怎么敢对自己的儿子这么自信,还总裁,当现实生活是小说吗?
他同事在他身后不断的提醒他:“叶宿,忍住,不能怼人,小心被投诉。”
“小心被投诉啊,你冷静点。”
同事站出来,一本正经的说:“林先生,你儿子确实是和别人有这样的心思,还有录音为证,如果林小姐要告她故意伤害,也是可以的。”
“还有,方小姐确实被他打伤了。”
方潼:……
她被打伤?什么时候的事?
她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肖警官说的是她手上的伤,天地良心,这伤是自己用玻璃碎片威胁林恩赐的时候不小心划伤的。
这肖警官怎么……
肖警官对她使了个眼色。
方潼哎呦一声:“确实很疼,我的手可是外科医生的手,要做手术的,要是因为玻璃碎片的原因以后不能上手术台,你们还要赔钱给我!”
“我的职业生涯是无价的!”
林渠被他们一言一语刺激的心头火气,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他深吸口气,在这么多人的情况下,他知道自己不能和他们硬碰硬,只说:“我能去看看我儿子吗?”
肖警官带着他们去了林恩赐所在的房间。
方潼这才转过身去看林意浓,她小心翼翼的摸了一下她的脸:“很疼吧?”
林意浓摇头:“还好。”
方潼这时问叶宿:“警局里有医药箱吗?我处理一下伤口。”
“我去给你取。”
很快,陆劭和傅沉都知道了两人出事的消息,只是当两人到警局的时候,厉司琛已经在现场。
傅沉微微拢眉,他不明白为何厉司琛会比他知道的还早。
厉司琛看到他,眼神冷下,带着几分警惕。
陆劭来不及和厉司琛说话,急忙去找了林意浓,林意浓现在情绪很低落,她知道自己的父母在权利保护林恩赐,而她不仅被舍弃,还要被指责。
哪怕错的事林恩赐。
林意浓一直都没哭,却在看到陆劭的时候,眼泪汹涌而出,吧嗒吧嗒的往下落。
陆劭一看,心疼坏了,急忙冲过去把人抱在怀里。
方潼识趣的离开了调解室,出去后看到傅沉和厉司琛在对视,两人目光相触间,刀光剑影,空气都仿佛稀薄了不少。
傅沉过来她还能理解,可厉司琛怎么会……
她皱了下眉,不解的看着厉司琛:“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担心你,过来看看。”
“你怎么知道我在警局。”
厉司琛抿唇,薄唇轻启:“我去了医院,萧南城说你不在,我随便查了一下。”
方潼冷笑:“你敢查我。”
在这人面前,还真是没什么秘密。
烦得很。
厉司琛躲避了一下她的目光,表情竟是罕见的有些委屈。
方潼捏了下眉心,不知道他到底想要搞什么。
她径直走到傅沉身边,简单的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刚说完没多久,林意浓所在调解室里便爆发出争吵声。
是林渠的声音。
“你这个孽女,不要以为有男人撑腰就可以在林家为所欲为,我告诉你,你生是林家的人,死是林家的鬼,你的户口本都在林家,没有我的同意,你休想结婚嫁人!”
方潼听着都生气,差点没忍住冲进去揍人。
索性陆劭是很给力的,一脚就把林渠踹了出来,林渠直接摔倒在地,身体上的骨头像是快要散架了一般,疼的厉害。
他颤着手指着陆劭:“你,你敢在警局打人!”
“比起你这畜生说的话,我至少还是光明正大的揍你。”
陆劭一脚踏出,眼神冰冷,气场强盛,这是方潼没有见过的陆劭,野性不羁到极点。
也是,能和厉司琛做朋友的人,脾气能好到哪里去?
他慢慢的挽起衣袖,优雅又斯文,明显觉得那一脚根本不够解气。
“我都舍不得让意浓哭,平日里放在掌心里宠着,你倒是好,打了她,还把她惹哭,林先生,你挺又胆色的。”
陆劭嘴角一勾,皮笑肉不笑,看着格外的渗人。
就在他还要动手的时候,厉司琛过去拦住了他:“你真的想要坐牢啊,冷静点。”
陆劭深吸口气,压下自己心中的怒火。
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这一家人还真是该死。
“这件事,我会追究到底的。”
被厉司琛挡着,他没有在揍下去,只是冷冷的威胁了一句,之后便重新回去调解室,哄林意浓去了。
他轻轻把人抱在怀里,倒是让厉司琛看的一酸。
以前他是最早结婚的,可现在……他觉得自己可能会孤家寡人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