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宾不自觉的走到了解放阁。下去就是黑虎泉了。
泉能洗心。只可惜现在是心伤。泉不能愈心。
突然想起来晓龙就在附近的一个楼上上班。去看看吧。
一座大厦的最顶层。空旷的大厅。没有几个人。晓龙穿着一身白色跆拳道服。醒目的黑色腰带是级别的象征。一个飞腿踢出,凌厉生威,一块一寸厚的木板应声而断。全没有平时的老实木讷。
林宾不由自主的鼓掌。晓龙笑的跑了过来,“宾哥,你怎么有时间过来?今天不上班了吗?”
“你说,以你现在的身手能打几个啊?”
“三两个没问题吧!再多了就不行了。”
“那怎么就打不过你小武哥呢?”
“那不一样的!”
“有什么不一样?“
晓龙想了想,”小武哥出手都是冲着要害去的,没有什么讲究。“
”杀人的招数啊!“
晓龙笑道:”小武哥应该是特种兵出身。“
林宾点点头,“有个老大爷说教我打拳,也不知道管用不管用。说实话,练成大师不想了。最起码也得把你这黑带给放倒了。到时候,我就去满大街的跆拳道馆去踢馆。我看这玩意不顺眼不是一天两天了。”
“中国武术注重的是套路,是形式。跆拳道侧重的是实战。不一样的。我倒是知道有些秘传的技击法不过一般不外传。”
“你看看,这国人的陋习简直无处不在。爱面子,狭隘。搞得我们的下一代都学跆拳道去了。”
“呵呵!宾哥,你这么没上班啊!”
“我辞职了。不干了。”
“为什么啊?”
“烦了呗!给自己放放假。”
“也好,好好的休息下。”
“刚好转悠到这,就上来看看。”
“呵呵!”
“傻笑啥啊!对了,好长时间没问你了,跟兰兰怎么样了。”
“自从上次你跟我说那些话后,我就跟她坦白了。刚开始挺好。这几天我觉得她好像开始疏远我了。”
“你等等,我啥时候跟你说了,说啥了?”
“就你上次给陈姐接风,你跟我说要觉得是爱,就该大胆点。还说………”
“还说什么了?”
“还说要趁早拿下。”
林宾不禁暗自苦笑,喝多了还真误人子弟。
“那个,我是不是喝多了都喜欢乱说啊!”
“是啊!以前喝多了还整宿喊一个女人的名字呢!”
酒不能喝了。
“好了,不说我了。那你,拿下没有啊?”
“没有,我觉得那个事情应该是结婚那天吧!你说对吧?宾哥,我跟武哥张哥说有一晚上兰兰在我怀里睡了几个小时,我什么也没做。还送她回房间。他们还说我是废物!”
林宾哭笑不得,“你不光是废物,还是稀有废物!”
“为什么你们都这么说呢?我知道现在的社会上对于男女的事情很放得开可,我也不抵触。我只是觉得要跟她过一辈子的人,只有第一次在那个大喜的日子发生,一定是最美好的。”
“你知道兰兰是干什么的吧!”
“所以我才更尊重她,我是真爱她,不能让她觉得我只是玩玩而已。”
“你不是废物,你是稀有怪物!”
“你才是怪物呢!武哥跟张哥总结的。”
“啥时候总结的。”
“昨晚上啊!”
“昨晚上,我很早就睡了啊!也没跟你们在一起啊!没干啥事啊!”
“昨晚你跟湘芷姐在你门口说的话我们都听见了。呵呵!”
“你们怎么会听见的。”
“还不是你教武哥的方法,手机放你家窗棂上,自动接听啊!”
林宾苦笑。还真是害人害己。
“我不能说你的想法是对还是错。但我觉得在严肃感情上,你比大部分人都强。所以不跟你讨论这个问题了。免得我也受感染,真成怪物了。”
“恩!我准备中秋节带兰兰去我家。”
“你不是说她最近疏远你了吗?”
“可能是那天我说不想让她干这一行,她就觉得我还是在意。所以中秋节我带她回家见我的父母,这不就解决问题了吗!”
“可你父母能接受吗?”
“不告诉他们就是了。”
“恩!有些事情我还真不如你勇敢。”
“湘 姐就不错啊!我们都觉得很适合你。在晓龙眼里,宾哥就是男人,不缺勇敢的!”
“恩!听你的,我今晚就鼓起勇气把她给强上了。”
“哎!!宾哥,我不是这个意思…….不是……….”
“呵呵!开玩笑的,快中午了,走吧!我跟你楚哥越好一起吃饭了。咱们一起去宰他一顿。”
“好啊!我也好久没见楚哥了。你等等我,我去换衣服。”
晓龙是个实在孩子,也很聪明!都说男人最大的爱好是劝小姐从良。晓龙却是真的。晓龙是章丘的。从小喜欢武术,初中毕业了开始学跆拳道。还会散打,自己住的地方就挂了个沙袋。他是我见过最认真的人,闲暇的时候基本就是练功。没有任何不良嗜好!喝酒还是认识我们以后被逼的。他只沉浸在自己的武侠世界里。很少外出!像个听话乖巧的孩子,院子里我们几个但凡有点跑腿的他都是争着抢着去。
另一方面又是认死理的那人。家里从小就反对他练武,认为没什么出息。他当即绝食。饿了一天一夜,他家人架不住了。捏着鼻子认可了。
当他讲述这件事的时候, 所有人都诧异的看着他。他却是一脸无辜的看着我们说这很难理解吗?我就喜欢,当然要坚持!
林宾很小心问他,你父母养你这么大,你这么威胁他们,合适吗?
他歪着脑袋想了想,我父母就我这么一个儿子,肯定会同意的!
武国星又问要是不答应,你还真准备饿死啊?
他坚定的点点头。
林宾确信他干的出来。林宾不知道他是在什么环境下长大。 不欣赏他的执拗,但 喜欢他的纯真!就像是一块璞玉,没有被糟粕玷污过。
在他的世界里,只要他认为是对的!他就会决绝的坚持!孤独的在这世界践行着自我。
所以,他喜欢兰兰,根本就是真的不会在乎兰兰的过去。林宾认为这样的人是存在的, 认为这个世界一定会给爱情留一个角落,哪怕不为人注意,却依然坚强的薪火相传!
林宾渴望这样的爱情!
方甜怎么想都觉得不得劲。昨天才找到林宾。他今天就辞职。原因肯定跟自己有关。不行!不能因为自己让林宾丢了工作。跟卫薇告别后。就直奔杨重的公司而去。
齐鲁大厦30楼。国立证劵的前台当然认识老板娘。方甜直奔杨重办公室而去。办公室门紧闭着。方甜没推开,门被反锁了。今天礼拜一,杨重肯定会上班的。方甜敲门。
“谁啊?”是杨重。
“我,开门。”
“有事找封总去。”里面特然传出一个女人的娇笑。
方甜平静了下心情,“杨重,我是方甜。你要是不想满城风雨的话,开门!”
里面不知道什么被打倒了。细微听下,还有穿衣服的声音。
过了好一会,门开了。
杨重一脸尴尬,“老婆,你怎么来了。我这正跟跟手下 谈点事呢!”
“你让开。”方甜一脸寒霜。
“老婆,真没什么……”
方甜推开杨重, 凹凸有致的颜菲,脸上红潮未退的 心虚的站在那。谁也不敢看。
“杨重,眼光不错啊!有些风言风语我从来不放在心上。看来还是要抓现行啊!”
“你听我解释……”
“不用了,咱们都是斯文人。别吵!我会让律师这两天把离婚协议书给你送来。你签字就可以了。”
说完,就要走。杨重赶紧拽住她,“方甜,给个机会!就一次!”
“你放开!你想这丑事天下皆知是吧!我告诉你,杨重,你丢得起这人。我还要脸呢!”
杨重无奈的松开方甜。
生产北路北头的一家小狗肉馆内。热气腾腾的狗肉煲散发着让人垂涎的香气。三个人争先恐后的消灭着可以让神仙滚三滚的狗肉。
林宾是真从现在做起了,不喝酒了。
楚泽跟晓龙你一杯我一杯喝的不亦乐乎。
晓龙放下杯子,“宾哥,这狗肉配上二锅头,真是爽啊!你真不来一杯?”
“我又没酒瘾。大中午的喝酒,一点情调没有,只有酒鬼才喝呢。”
楚泽搭话:“话不能这么说。我就觉得烈酒配上狗肉真的很舒服。”
“是嘛!一会会让你不舒服的。”
晓龙不傻。要了碗米饭,飞快的吃完。擦了擦嘴,“宾哥,泽哥我还要上班呢!我就先走了。”
“好!”
“你路上慢点。”
林宾也要了碗米饭,细嚼慢咽的不说话。
楚泽道:“跟颜菲说清楚了?”
“恩!”
“心里舍不得?”
“没有,不过总不能什么事都没有吧。”
“有时候,我挺服你的。为了感情,可以荒废自己三年。有效果吗?人家颜菲没有哭着挽留你?”
“其实,我觉得自己挺傻的。人家怎么过是人家的权力。我有什么资格去妨碍人家呢。就为了男人那点狭隘的自私?我可以为了感情不要钱,凭什么她不可以为了钱不要感情。”
“这就对了,世界不就这样么!对了,你知道阳光私募吗?”
林宾想了想,”挺有名的,知道!“
楚泽看了看四周,压低了声音道:”原来阳光私募的幕后老板就是杨重。这次资金来源就是阳光私募!“
林宾心下一惊,楚泽当然知道颜菲是跟了杨重,”那又怎么样?“
”要不要我给你搜集点证据,整到杨重,给你报仇呢?“
林宾白了他一眼,”你有毛病啊!又不是人家强抢过去的。是颜菲自愿的!我跟他有什么仇!“
楚泽笑了笑,埋头吃了起来。
林宾仔细的打量着楚泽。楚泽抬起头看着我,”想什么呢?“
“看着你这样子我都看了好多年了,说实话,我都看烦了。”
“你什么意思?”
“看烦了呗!,所以我想改变改变你。”
楚泽笑道:”好操作吗?“
“以前是没辙,不过现在却有无限可能。”
“哦………..”
林宾拿出手机,给卫薇发了个短信:今晚六点半,花园路上岛咖啡,你要见的人会在那等你。
“今天我辞职了,辞职的时候下楼看见了卫婕的妹妹卫薇了。那个美女主持人带来的。”
楚泽没搭话。
又对楚泽说:“今晚六点半,我帮你约了卫婕的妹妹卫薇。在花园路上的那个上岛咖啡。”
“你觉得我会去吗?”楚泽给自己倒了杯酒,一口喝了下去。
“你会的,上天是公平的,因为你的懦弱让你心如死灰。不过现在给了你一个活过来的机会。相信我,我第一眼看见卫薇的时候,我都以为卫婕活了过来。”
“你是说,她们姐妹俩很像。”
“恩!”
“那又怎么样,难道替代品就可以让我活过来吗,别说是替代品,就是卫婕真的重生,我都没脸见她。何况,那是她亲妹妹,我不能这么下作。”
林宾相当不屑,站了起来说道:“得了吧你,还真意境深沉的不可自拔了啊!我告诉你,卫薇跟她姐姐一样单纯,现在的大学里面虎狼成群,外面也是诱惑遍地。你就不去吧,你就眼睁睁的看着你最爱的女人的妹妹被人骗,被人害。你就心安理得了。你就对得起卫婕了。有本事你就别去,这是卫薇的电话,去不去随你。我走了。”
林宾回头又来了句,“记得买单。”
“林宾!你等会。”楚泽喊住我,懦懦道:“你……..你跟我一起去呗!”
“你不是不去吗?”
“我想了想,见见也没什么。”
“得了吧,你就属驴子的,好说你不会走,没事得鞭子抽着走。”
“一世人,两兄弟。我一个人去不是很尴尬嘛!”
“得了吧,兄弟你饶了我吧!我这今天刚彻底割舍了一段感情,心里苦的不得了。这还忙着招呼你的幸福,你还让我去现场见证甜蜜。你安的什么心,比刀子捅还厉害。”
“对不起啊!我就是…….”
林宾拍了拍楚泽肩膀,“这事成不成咱先不说,但是你总不能这样过一辈吧!就当这是个契机吧,重新振作的契机。你的样子,哥们看的心里难受。真的!”
楚泽点点头,“你也一样。有时候,我都觉得你比我活的痛苦,我满怀的只是愧疚。毕竟我需要的忏悔的只是一个走了的人。而你满怀的怨恨,屈辱。还要每天面对活生生的根源。”
“恩!都重新开始吧,好好把握,当初怎么追她校花姐姐的本事都使出来。”
楚泽点点头,“好!对了,你辞职了,有什么打算?”
“刚准备对你说呢,我订好了今晚去云南的火车票。我准备去丽江呆一段时间。累了!想休息休息!”
“这样也好,散散心。呆多久?”
“老师过生日前回来。希望我回来的时候,能有胜利的消息!”
“共勉之!”
两只拳头有力的碰在一起。
婵婵跟兰兰躺在床上,看着电视。婵婵道:“你说现在电视编剧都是干嘛吃的。脑袋被驴踢了。天天四阿哥,八阿哥的。就不会整个三阿妹,九阿妹什么的。兰兰你想什么呢!跟你说话呢!”
“没想什么啊!”
“得了吧你,我太了解你了。你心里有点事,脑门上就得刻上:我有事。三个字。说给婵婵姐听听,婵婵姐给你辅导辅导”
“晓龙跟我说,中秋节带我去他家见他父母。”
“我靠!这小子玩真的啊!我还以为他就玩玩呢,都一个地方住,玩玩就玩玩呗!怎么可以玩真的呢!”
“婵婵姐,你这么说话的。”
“兰兰听我的,不能去!晓龙是个老实孩子,咱们要是不认识晓龙,上岸就上岸了。老实孩子就是我们这类人下辈子的依靠了。可现在是他知道以前干什么的,你想想啊!以后!以后你们真在一起了,难免有些磕磕碰碰吧!一恼火,肯定得拿你过去说事。那日子还能过吗!”
“可是,我觉得他是真心的,而且我也………….”
“动心了?”
“恩!”
“倒哪一步了?”
“什么也没发生呢!”
“不是吧,那晚上你们什么也没干?”
“恩!我在他怀里睡着了,醒来后,他就送我回来了。你知道吗!婵婵姐,在他怀里,我睡的好安稳。真想一辈子就睡那了,不醒都行。”
“这样啊!你们还真是郎情妾意都有了,这事可不好办了。说真心话,我还真希望你们能走一块,可前面我说的那些你也知道很可能会发生啊!”
“婵婵姐,我想上岸了。想跟晓龙过正常日子去了。我想我不会看错人的。婵婵姐,你不会怪我扔下你一个人吧?以前我还答应过你,不会相信任何男人,姐两过一辈子呢!”
“怎么会呢!傻妮子!你真有好归宿,婵婵姐高兴还来不及呢!你想好了就行。姐姐不相信男人,是被他们害多了。看得出来,晓龙很实在。哪有两女的过一辈的,那不成拉拉了。呵呵!”
林宾又转回来,来到国立证劵花园路店的对面贵和商厦。
谢湘陪着陈晨玩了一上午。下午两点来接的班,觉得腿肚子酸疼。看来还是缺乏锻炼。应该锻炼锻炼了。我不就是每天早上晨练吗。怎么又想起他了。瘦削的身形,耐看的五官还有嘴角不时扬起的坏坏的笑意。
该死!谢湘正了正心神。看了看外面。一个身形瘦削,五官耐看,嘴角还挂着笑意的人朝自己走了过来。谢湘有点心慌。怎么想什么来什么。
林宾走到谢湘的柜台前,“我来看看你…………”
谢湘芷惊道:“啊!你看 我干嘛!”
“我还没说完呢,我来看看你-------卖的钻石。”
谢湘一翻杏眼,“随便看。”
“你这态度不大好啊!上次可不是这样,敬语满天飞的。”
“您好!先生!欢迎光临!有什么可以为你效劳的!”谢湘没好气的客气道。
“这还差不多。我想挑一个礼物。”
“您是给您女朋友挑呢!还是给你太太买呢!我们好给您介绍。”
“不算女朋友,更不是太太了。”
“那就是心仪的女孩子了?用来表白的?”
“对!你给挑一个。”
谢湘压低声音道:“你……看上谁了?”
“这个跟你有关系吗?”
谢湘深吸了口气,“没关系!先生你需要买个什么价位的呢?”
“这样吧,你把你们这最便宜的项链我看看。”
谢湘从柜台里拿出一个项链,钻石基本可以忽略不计,“这个就是,价格是一千七百元。”
“那你把你你们最大的钻石戒指拿出来看看。”
谢湘有些惊讶,“那个很贵的!”
林宾歪着头看了谢湘一眼,没说什么。
“好吧,我拿给你看看。”说罢,又拿出一枚钻戒,“三克拉的钻石,产自南非。你看看吧!”
林宾没有看那璀璨夺目的钻戒,看着谢湘,“都说钻石象征爱情。坚固,恒久。是不是越大越好。”
“也不一定啊!大钻石璀璨夺目,容易晃着眼睛。虽然招摇,满足虚荣。只可惜招摇过后尽剩些落寞。”谢湘芷似乎想起什么了,神色喑然。接着道:“倒不如小钻石,虽然小,但是没有那么耀眼,反而说不定可以平平淡淡的恒久永远。”
林宾有些诧异看着谢湘,“没看出来啊!沧桑历经样子,受过伤吧?”
“关你什么事。”谢湘给了个白眼。
“也对!那让你挑,你会挑哪个?”
“那多不合适,又不是送给我的。”
“帮帮忙了!”
“项链吧!表白而已,不用那么铺张。再说,贵的你也买不起。”
“就听你的,买这个项链的。便宜。”
“你还真买啊!”
“是啊!”
“送谁啊?”
“谁要送谁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