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宁这家伙没什么坏毛病,平时同事关系都处的不错,生活上也没啥仇人。”
“按道理来说,哪怕是被人绑了,也该露个信出来。”
走进办公室内,林冬脸色着急,屁股还没坐热就连忙将事情大概经过汇报了一遍:
“可我们到处都去找了,就是没人。”
“就好像.....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闻言,坐在真皮办公椅上的陈耀东微微眯眼,气氛眨眼间就陷入一片冷冽沉默。
人丢了,他有的是办法去找。
但是,他很不喜欢手下人这种事发后自作主张,故意隐瞒的举动。
顿时,感受到他那目中冷光,以及无意间散发的压迫感,站在办公桌前的林冬微微低头脸色发白,大气都不敢再喘一下。
如此数秒后,才见陈耀东偏头看向他,语气平淡道:“念在你当初的功劳,这次我不计较。”
“但下一次,我不希望再有类似的事发生。”
冷冽话音落地,林冬心里一颤,连忙点头。
他知道,这是对自己的敲打。
这段时间以来,身边人的夸赞和新闻界里的名声确实有些让他轻飘飘了,连带着发生这种人命关天的大事都敢擅作主张。
也就是目前还没出现最坏的结果,否则他这个小组负责人定然难辞其咎。
想到这里,林冬脑袋埋得更低,嘴角苦涩暗感后悔。
见他这副模样,陈耀东淡漠扫过视线,偏头看向一旁的祝浩文,语气平静道:“查查。”
“谁做的。”
“好,东哥。”
刹那间,随着几句话落地,东胜集团就宛如一个巨大机器轰然发动。
不多时,寻人消息就在江都暗面流传开来。
仿佛导火线一般,半个小时后,江都一众三教九流就接连沸腾而起。
当初唐老爷子是如何得到东胜人情洗白上岸的,他们可是门清儿。如今正好有个机会能够跟陈耀东打上招呼混个脸熟,何乐而不为?
顿时,江都道上几乎掀翻了天。
无论是火车站还是宾馆,亦或者地下赌场与拳场,甚至是那会所与歌厅,但凡有灰色痕迹存在的地方,都有人影闪动四处打听。
但诡异的是,哪怕如此,直到晚上夜幕降临,消息也依旧没有显露任何浪花。
哪怕是唐海这位江都南片地域一顶一的大佬发话,也依旧如此。
“东哥,我感觉有些不对劲。”
一旁的祝浩文推了推镜框,微眯的目光里悄然闪过一丝阴狠之色。
蓦然间,他仿佛看到一场针对东胜的阴谋悄然袭来
“操,老子就不信了!”早已得到消息赶来的张大虎闻言捏了捏拳,脸上不耐越发明显,下意识就想出门趁着夜色带人去打听。
但相比他们脸上的急躁,陈耀东却显得颇为平静。
“呵呵,有趣。”
说话间,就见他轻微往后倚靠在真皮椅背上,淡淡道:“行了,不用找了。”
“东哥?”祝浩文几人面色微愣,似是有些意外。
连带着一直等在原地的林冬都脸色发白,以为大佬要放弃对方。
“还看不出来么?”
陈耀东缓缓点燃一支雪茄,指了指北边道:“除了锦鸿宾馆那边,你们觉得还有谁能瞒过我们?”
话音落地,空气刹那沉寂。
但凡在江都道上混迹的人物,都知道锦鸿宾馆四个字背后的含义。
因为它背后站着一个人,代表北楚南唐之一,北区的地下老大,楚莫义,楚三爷。
作为与唐海唐老爷子齐名的人物,对方同样是在三十年前就只身闯入了江都。
并凭借一手出神入化的玩刀功夫,硬生生将江都北区道上大大小小人物给打服,早在十多年前就一举登顶江都地下,将北区火车站连带周围一片都一起给收入囊中。
论及狠辣凶厉的程度,相比唐海犹有过之。
但凡想要挑战他位置的人物,无一都是下场凄凉,不是被沉入松江就是缺胳膊少腿,徒留余生苟延残喘。
甚至当初还有有一位身家上亿的本地大老板因为某些私事与他对上,结果没两天就被废掉手脚,差些全家都被灭门。
事后,还是以认输变卖资产为代价,方才带着一家人如丧家之犬般逃离了江都。
不过也许正是因为太过狠厉凶残有伤人和,连带着老天都有些看不下去。
张狂了一辈子的楚三爷,哪怕是前后续了几房小妾,直到如今年过六十也还没诞下一儿一女,论及血脉关系依旧是孤零零一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此心灰意冷,近些年对方已很少露面,一应生意都是交给手下几个义子打理。
但哪怕如此,他在江都这片土地上依旧名声犹存,无人胆敢小觑。
一时间,当听到陈耀东的分析后,祝浩文目光闪动,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毕竟他们与唐海交好,整个江都除却北区那一片,其他地方可以说是都翻了个底朝天,若是人真在这些地方消失,不可能没有消息。
顿时,一旁的张大虎仿佛听到了某个讯号,忍不住歪了歪脖子骂道:“操!”
“东哥,这老杂毛看来是老寿星上吊,嫌命太长了。”
一旁的祝浩文虽未多说,但同样目中闪过一丝阴狠,内中意思不言而喻。
一个老杂毛而已,给面子叫楚三爷,不给面子就是一条老狗。
刹那间,仿佛是为了回应陈耀东的猜测,下一秒就见桌上的大哥大电话突然响动。
祝浩文目光闪动,得到示意后一把上前接过,对着陌生号码问道:“谁?”
“小阎王?”听筒里突然传来一道略显疲惫的苍老声音。
见状,陈耀东面色平静,抬手示意接过了电话。
“楚三爷,不知这么晚找我,何事?”
“呵呵,不愧是小阎王。”
电话那头的人没有太过惊讶自己被猜出身份,反而露出笑意道:“一会儿九点,来锦鸿宾馆谈谈?”
闻言,陈耀东短暂沉默了一秒。
但哪怕知道那是对方的大本营,他也没有任何畏惧胆怯,依旧语气平淡道:“可以。”
“好,老头子我等你。”
话音落地,听筒里传来一阵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