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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场上,薛延陀大军挤在一起,混乱不堪,根本无法撤离。这是因为骑兵作战完全依赖于速度,一旦战马加速后,它们在短时间内根本无法停下来。

当爆炸发生时,薛延陀大军先是前面的士兵倒下一片,紧接着后面的士兵也紧跟着倒下。被炸死的人数可能不到一千,但由于踩踏和摔倒导致死亡的人数恐怕高达五千之多。

骑兵作战既有其优势,也存在明显的劣势。一旦遭受降维打击,特别是面对新的战术打法,他们很容易陷入困境。

前方的士兵倒下后,后方的士兵会被绊倒,接着就像糖葫芦串一样,一个接一个地倒下。

契莫尔一眼便洞察到了问题所在:“阵型太过密集,难以撤退......”他明白,骑兵的优势在于速度和冲击力,但劣势则在于掉头困难。

现在整支大军已经被吓得魂飞天外了,此时根本没有所谓的纪律可言,在死亡恐惧之下,这些人已经什么都剩不下了。

此时的他们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尽快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可事与愿违,越是想走,却越难离开。

\"让开!我可是百夫长!\" 一名百夫长试图利用自己的地位强行突破,但他的声音刚刚落下,便被身后的人狠狠地刺了一刀。

\"滚!挡路者死!\" 有狠人已经开始动手杀人,试图通过杀戮来寻找出路。

一旦有人带头,越来越多的人也纷纷效仿。仅仅三十个呼吸(约三分钟)过后,薛延陀大军已损失近八千士兵。

其中,真正死于爆炸的人数或许不到两千,其余大多数则是被战马踩踏致死或遭自己人杀害。

“完了,完了……薛延陀的精锐部队全完了!”大度设喃喃自语道,脸上的表情变得惨白如纸。

这支大军是他薛延陀最为精锐的存在,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父亲那里争取来。而且,他曾在夷男面前立下过军令状,如果这次出征不能获胜,他将放弃争夺可汗之位。如今,面对如此惨重的损失,他感到自己已经走到了绝路。

“殿下,我们还没输呢!我们还有十万大军,还有充足的粮草供应,还有高句丽等盟友的支持。只要我们坚持下去,还有机会反败为胜。哪怕是采取围困战术,也足够把房俊困死在这里。”

契莫尔心情同样沉重,但他知道现在不是气馁的时候,必须尽快安抚大度设,让他重新振作起来。如果大度设失去信心,整个薛延陀都可能陷入混乱和崩溃之中。

契莫尔深知,一支军队在外征战,关键在于主帅的态度和决策。一旦主帅失去斗志、选择放弃,那么整支军队都会受到影响,最终导致全军覆没。

因此,尽管内心极度崩溃,契莫尔依然不敢轻易放弃。他要鼓舞大度设,让他坚定信念,继续与敌人战斗到底。只有这样,他们才有一线生机,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契莫尔,那房俊不是人,是恶魔,是恶魔啊……”大度设泣不成声,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那是惊惧。

他本以为这一次是万无一失的,结果房俊那边早就看破了他的计谋,给他来了一次将计就计,两万薛延陀精锐就这样被打成白痴。

契莫尔看着眼前这位狼狈不堪的大汗,心中涌起一股悲凉之情。曾经,他对这位大汗充满了期望,但现在,他却看到了一个软弱无能的领袖。

然而,他不能让这种情绪表露出来,因为他知道,此时需要的是鼓舞士气,而不是打击信心。

“殿下,振作起来!我们还有机会,只要我们不放弃,就一定能够战胜敌人。”契莫尔大声说道,试图唤起大度设的斗志。

大度设抬起头,眼中满是绝望:“可是,我们已经损失惨重,如何还能再战?”

契莫尔深吸一口气,说:“大汗,我们虽然损失惨重,但敌人也并非不可战胜。房俊虽然狡诈,但我们可以学习他的战术,找到他的破绽。只要我们团结一致,就一定能够战胜他。”

大度设听了契莫尔的话,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些,但还是有些犹豫不决。

契莫尔见状,继续说道:“殿下,如果我们现在放弃,那么我们的国家将会陷入危机,我们的人民将会遭受苦难。作为王子,您有责任保护自己的子民。所以,请您不要轻易放弃,让我们一起面对困难,共同努力,争取最后的胜利。”

“殿下,我们还有精兵在手,还有粮食在手,还可以再战,房俊虽然胜了,但局势依旧没有发生改变,我们依旧占据主动,优势在我们这一边。”

“可那是两万狼骑,你应该知道他们对可汗的重要性,要是我不能将他们带回去,就算胜利了,我也将失去继承权。”

契莫尔深深地吸了口气,心中满是感慨。如今这个时期,可以说是草原最为繁荣昌盛的时候。不论是西域还是北方,草原的势力都异常强大。

然而,越是这样的时刻,危险也就越大。突厥已经战败,即将失去其霸主地位,但与此同时,更多的部落开始崛起并变得强大起来。

例如回乞族,他们展现出了强大的实力,并逐渐有成为新的霸主的趋势。在这个混乱的时代,继承权显得尤为关键,它是唯一能够证明自己合法身份的方式。

现在,单纯依靠血缘关系已经无法拉起一支队伍,必须拥有正统的身份才能获得支持。夷男有很多儿子,大度设只是他的长子,并没有绝对的优势。

在草原上,嫡子和庶子之间的区别并不明显,实力才是决定一切的关键因素。如果没有足够的实力,即使是嫡子,也有可能被淘汰甚至丧命。

契莫尔深知这一点,他对大度设说:“殿下,只要我们还活着,就还有希望。那两万狼骑固然重要,但与房俊相比,就显得微不足道了。只要能活捉房俊,所有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大度设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眸突然闪烁出一丝光芒,但这丝光芒转瞬即逝,很快便再次黯淡下去。此刻的他已然万念俱灰,不再抱有任何希望。

房俊的强大超乎想象,简直非人类所能企及。即使处于被己方重重围困的绝境之中,他依然能够巧妙地算计一切。

“契莫尔,立刻命令狼骑撤退!我已心力交瘁,需要稍作歇息。”大度设意识到自己已经濒临崩溃边缘,他知道自己无法再坚持下去了。

于是他急忙编造了一个借口,希望能够暂时离开这个让他倍感压力的地方。他深知,如果再继续留在这里,众人对他的失望将会达到顶点,他将失去最后的尊严和地位。

“殿下,半个时辰后,请务必走出营帐,鼓舞士气。”契莫尔同样感到心如死灰,他对眼前的局势感到绝望。

如果不是因为他肩负着重要的责任,他甚至想要逃离这里,找个僻静的地方放声大哭。他知道现在的形势非常严峻,但他们却无能为力。

此时,轰天雷的轰鸣声突然停止,仅仅经过两轮攻击,就不再有声音发出。

这并不是因为刘仁轨吝啬,而是因为这些珍贵的武器有着更重要的用途,不能轻易地全部消耗在这里。毕竟,草原是蛮子的主场,即使有火器的帮助,也难以在正面战场上战胜蛮子。

事实上,他们早就做好了撤退的准备。如今的幽州远远不如明朝时期那么富足,粮食资源有限,无法支撑起长期的战争。面对强大的敌人和恶劣的环境,他们只能选择撤退,以保存实力。

大明在幽州建都之后,都还时常被粮食问题困扰,好几次对京师人口进行管控,不是不知道人口数量决定城池安全系数。

并不是他们想这么做,而是实在没有其他选择,不得不如此行事。如今,房俊也正面临着同样的难题,尽管有运河作为后盾,但如果真要在幽州与蛮子展开持久的消耗战,那绝对是不可行的。

“契莫尔确实是个厉害人物,如果不是因为他上头还有大度设,刚刚的计谋恐怕就要失败了。”毕竟,无论多么精妙的计谋最终都需要人去执行。

而在大战之前,即便是最精锐的军队也难免会出现破绽。一旦有破绽,就有可能被敌人识破。幸好契莫尔并没有掌握实权,否则这次计划必然会以失败告终。

“房驸马才是真正的高人,一眼看穿敌人的计谋,并巧妙地将计就计。这一次,薛延陀可谓是损失惨重,短期内恐怕无法再次对我们发动进攻了。”

“虽然成功重创了所谓的狼骑,但薛延陀大军仍有十几万之众。此次想要取得胜利并不容易,还需要等待更多的机会。”

房俊并没有因为这场战役的大胜而盲目乐观,他深知战争的残酷和多变性,任何一个疏忽都可能导致士兵们失去生命。

所以他时刻保持着警惕,不敢有丝毫懈怠。

柴林看着房俊,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意。

这位年轻的将领不仅在战场上表现出色,而且在取得如此巨大的胜利后依然能够保持冷静和理智。这种品质在将领中实属难得,让人感到敬畏。

“房驸马,此次大战我们几乎摧毁了薛延陀军队的自信心,接下来的战斗恐怕会更加艰难。”柴林忧心忡忡地说道。

房俊却微笑着摇了摇头:“难?我看未必。也许他们很快就会选择撤军了。”

撤军?柴林瞪大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虽然这次胜利给薛延陀带来了沉重打击,但要说他们因此就撤军,似乎还为时过早。毕竟,他们仍拥有十几万大军,实力不容小觑。

“房驸马,薛延陀现在还有十几万大军,怎么会轻易撤军呢?”柴林不解地问道。

柴林深吸一口气,难道是李积?

“房驸马,李积将军虽然在并州,但只能牵制敌军,断然没有可能将薛延陀大军调回去的。”

李积的情况大唐军中很多人都清楚,那是攻击不足,防守有余。这种时候,李积根本无力牵制薛延陀大军的。

“薛延陀必须回去!”

柴林眼睛瞪大,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激动。他不禁开始思考:“难道是程处默等人,可他们满打满算也就三千人,如何能决定一场战争的走向?”

“那是大唐禁军,一人三马,若是突袭薛延陀王帐,你觉得薛延陀夷男会不会紧张。”房俊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

“突击王帐?”柴林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眼神中充满了惊愕和恐惧。这种冒险的举动,也许只有像房俊这样的人才能想得出来。

薛延陀的王帐周围必定有很多部落,很多牧民,想要偷袭很难。但是,如果真的成功了,那么对于整个战局将会产生巨大的影响。

“可是这样一来,程处默等人也会陷入极度危危险之中啊。”柴林担忧地说道,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惋惜。

然而,房俊却坚定地回答道:“我相信他们能够完成任务。”他的语气充满了自信和信任,似乎对自己的战友有着绝对的信心。

“而且,我们不能让突厥人察觉我我们的计划。”房俊接着说“一旦被发现,不仅程处默等人会陷入危机,我们的整个战略都会受到影响。所以,我们需要想办法吸引突厥人的注意力,让他们无暇顾及其他地方。”

柴林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他知道这是一个冒险的计划,但也是目前唯一有可能改变战局的方法。

李积无力对草原动手,但突击是可以的。

“没错,虽然人数不多,但也足够的对王帐造成巨大的损失,只要成功突袭,薛延陀大军就不得不回援了。”房俊给自己泡了一杯茶,但没有喝,而是看着越发混乱的战场。只见刘仁轨轻轻一挥手,轰天雷收起,士兵举起了弩箭。

“房驸马是不是早就料到这一切的。”

“没有,那只是闲棋,原本打算只是杀一波,得到好处就行。”房俊轻哼一声,其实心里面很复杂,原本以为侯君集会无耻的溃败,然后薛延陀围城。

没想到侯君集将自己做诱饵,逼迫房俊出战。不得不说侯君集精于算计,可惜却被房俊的无理手打破了。现在是名声尽毁,今后但凡出战,都会被人怀疑。

“放……”刘仁轨轻声说道,他的声音不大,但周围的士兵们都听到了。他们立刻行动起来,准备听从命令擂鼓。

刘仁轨一声令下,鼓点节奏开始发生变化。

契莫尔眯起眼睛,他的骑兵与对方的弓箭手相距两百多米,早已超出了箭矢的有效射程。然而,刘仁轨却选择了抛射,这进一步削弱了箭矢的射程。

\"不对劲!\" 很快,契莫尔心中涌起一股不安。

只见箭矢如流星般冲天而起,竟然冲出去近百步,高度达到十几丈。

\"完了,这些箭矢竟然也有点贱啊!\" 他惊恐地喃喃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