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之言，我们饭才吃了一半。”
齐之言正在修剪他养的植物，修长的手指看起来很是赏心悦目。
“人设崩了。”
“只要你想，世界就不会崩塌。”
这个老狐狸惯会找借口，说的好听，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无能为力了，其实就是酸了，他看不惯他俩在一起。
这时一个小团子跑进来抓住齐之言的裤腿，似乎是有话要对他说，陆朝礼假装没看见，怎么，有什么秘密他还听不得？
“你说吧。”
小团子颤颤巍巍地抬起小脑袋瓜，要是00在这一定会大吃一惊，这小团子不是它心心念念的11还能是谁？
“悦悦，醒不来。”
这个消息让陆朝礼和齐之言均是一惊，刚刚在玻璃球里看着分明是没有多大事的，醒不来又是因为什么。
“我去看看。”
陆朝礼紧紧跟在他身后，他就是不信，怎么齐之言可以进去，他自己就进不去？同样都是主神空间的人，齐之言身上也没有别的特殊之处。
他跟着齐之言来到了一个长得酷似漩涡的地方，齐之言伸手触及漩涡的中央，一股神奇的力量将他拉进去，徒留陆朝礼在原地琢磨了很久也没办法进去。
“所以，我真的进不去？”
这么说着，他把目光放在了一旁的小团子身上，语气里面带着诱哄的意味，“乖乖，告诉我，这个要怎么进去？”
11指了指漩涡的中央，“这里。”
陆朝礼这才发现这里有一个淡蓝色的光点，他轻轻戳了戳，淡蓝色的光点越来越强，似乎还有些灼热感，“这跟指纹解锁有什么区别呢？”
他明白了，齐之言这老狐狸就是没有录入他的指纹，所以他才进不去。
陆朝礼也没有硬要闯进去，他回到了原先在的空间，打开了玻璃球的观影界面，齐之言怎么可能只是看看程悦的身体状况？
……
齐之言赶到的时候，才发现昏倒在树旁的程悦，旁边还坐着一个看起来哭了有一会儿的胖团子00。
00吃惊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个就是主神大人吧？月白色衣袍，只是这次比它平时见的时候少了个面具罢了，正如它所想的那样，他们的主神大人一定是个天仙般的人物。想不到11居然真的可以请到他，刚刚宿主晕倒的时候把它吓坏了，所以它才找了11帮忙。
“她怎么了？可以把你看到的，告诉我吗？”
“不知道，宿主只是说要在院子里休息会儿，我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她晕倒了。宿主她不会有事吧？”
齐之言轻轻地将她从地上抱起来，放在她房间的小床上，用灵力检测了一下，并没有发现任何问题，不应该啊。
除非——
“别装睡了，悦悦。”
程悦心里咯噔一下，这么快就被发现了吗？她确确实实是在装晕，还不是因为她做的那个梦和梦里几乎模糊到看不清楚的身影，三个小孩……
直觉告诉她，齐之言就是这三个小孩子里的一个，小女孩应该就是她自己，那么另一个男孩呢？他是谁？阿礼……谁是阿礼？
这个梦她之前是不是做过？内容……是一样的吗？
梦里的她好像很喜欢和那个叫阿礼的小男孩一起玩啊。
程悦镇定地睁开眼睛，无所谓，她的目的达到了，齐之言如她所想的那样来了。
“为什么要装晕呢？”
“很抱歉，我只是想弄清楚一些事情罢了。”
齐之言的瞳孔猛地一缩，声音都带上了一丝很难觉察的颤抖，“你，想弄清楚什么呢？这样在这里无忧无虑的生活着不好吗？”
“果然你是知道的，被蒙在鼓里的日子并不是我想要的。”
齐之言嘴角浮起苦笑，看啊，他果然没有陆朝礼更了解她啊，小时候是这样的，现在也是这样的。
“你想知道什么？”，齐之言深呼吸，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
“阿礼是谁？”
她最好奇的竟然是这个吗？
齐之言心中有些苦涩，而那边空间里的陆朝礼看起来却是非常开心的样子。
“是，陆朝礼，我们的朋友。”，她总是要知道的，即使今天不告诉她，以后呢？以后她又会想出什么鬼点子呢？
陆朝礼……
“陆朝礼，好熟悉的名字。”
看着她的眼里闪烁着他很少见过的光芒，齐之言的手指不由自主的攥紧床单，眼神也有些黯淡。
陆朝礼自以为的偏心，自以为程悦更爱和齐之言玩，一切只不过是他以为罢了，只有齐之言才知道，和陆朝礼在一起的程悦要比任何时候都快乐。
而陆朝礼的自以为也只不过是齐之言卑劣创造出来的假象，齐之言总觉得这身白衣穿在他身上是不合适的。
“还有什么问题吗？”
“我们三个从小就认识？”
“嗯。”，说到这里，他的眼神柔和了几分。
“我为什么没有那些记忆呢？”
陆朝礼紧盯着玻璃球之中的画面，他再猜，猜想齐之言会不会说出真相。
齐之言沉默了很久，然后才慢慢抬起头，“你真的想知道吗？哪怕这些真相是血淋淋的，是痛苦的？”
“想。”
程悦清楚地明白，要想知道一些事情，必须要付出沉重的代价。可是那又如何呢？她不想整日活在由谎言构筑的梦幻城堡，那样的生活简直太无趣了。
“是我做的。”
！
不仅是程悦，那边的陆朝礼也愣住了，齐之言居然承认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恐怕是因为那可笑的嫉妒吧。”，齐之言垂眸，“你不好奇，我为什么这样做吗？”
“好奇，但是你想说的话，会自己告诉我的。”
齐之言还是犹豫了，他怕有些事情说出来了，他就再也没办法……再也没办法表达自己的心意了。
“想听的话，我就告诉你吧。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
（以下均为第一人称回忆）
这个世界上怎么可以有那么可爱的女孩子啊。
我和陆朝礼在一棵树下看见了一个小女孩，孤零零的，也不知道是被谁扔在这里的，穿着粉色的小裙子，头上扎了一个小辫子，她说她的名字是程悦。
真好听的名字，我和陆朝礼再也不是两个人了。
悦悦总爱和陆朝礼打打闹闹，也是，我天生就不爱说话，好像很难融入他们，也只有他俩吵得厉害的时候，我才有机会抱抱那个小女孩。
她说我是最好的哥哥了。
陆朝礼也会跟在我们的身后，眼巴巴地看着我和悦悦一起吃她最爱的糖醋里脊，悦悦也是，明明在吃饭，眼神总是控制不住地向后瞟。
再大一些了，陆朝礼好像每次看见悦悦都像是吃了辣椒一样，脸红红的，他为了她学会了怎样捏出好看的小动物，每次都可以惹得悦悦很开心，我知道这是名为喜欢的情愫，因为在自己一个人的时光里，他总是伴着那样的感情入眠。
悦悦好像更爱和我一起玩了，因为我的手里总是可以变出她喜欢的小东西，陆朝礼只是站在我们身后，慢慢地看着我们，像当初的我一样。
在那棵大树下，悦悦说，我们三个是最好的好朋友。
可是，若是友情之间存在了其他的杂质呢？
一切都在那一天，变了。
那天，悦悦和陆朝礼一起抓娃娃，这个机器还是陆朝礼自己做的，悦悦开心极了，虽然嘴上骂着他手笨，可是眼底的快乐很难让人忽视。
起火了，是我做的。
娃娃没有抓到，我抓到她了，她可以在这个城堡里永远的陪着我，记不清所有人没关系，我可以看见她就好了。
陆朝礼问悦悦去了哪里，我说她葬身火海再也回不来了。
这一藏啊，我就藏了10年——
“所以呢？悦悦，请告诉我，你的选择好吗？以往的记忆，你是否还想要找回？”
这是一场豪赌，撕开了假面，背后的真相渐渐浮现，两个人都在等她的回答。
“你知道我的答案。”
这是一个肯定句。
陆朝礼笑了笑，“把玻璃球打碎吧。”，他知道，陆朝礼一定在看，他也知道陆朝礼在知道真相后是怎样的心情，但是这都不重要了。
啪——
玻璃球被摔碎，周围的事物渐渐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