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悠到底是不精武学,被皇帝一剑刺穿了肩膀,死死拽着不松手,皇帝将剑狠狠地又刺入几分。
空气中弥漫着纸张被烧焦的味道,纳兰悠强忍着疼痛,开口:“不知何处值得您出手。”
看向四周的火光,纳兰悠又道:“竟是以命相博。”
皇帝松开了剑柄,慢悠悠地向太后走去,嘴中喃喃着:“儿臣本打算给您颐养天年的,可儿臣时日无多,今日越发回忆起往事,儿臣不甘啊!母后,您不会怪儿臣的对吧?”
纳兰悠忍痛将剑拔出:“去死!”剑刺穿了皇帝身体,他低头看着剑尖,扯了扯嘴角:“你们都不该存在!不该……”
纳兰悠此时失血过多,也无力再做什么,慢慢地躺下,自嘲一笑,人也昏了过去。
“醒了?”李殊放下手中的药碗,将纳兰悠扶起来,待她坐好,又道:“既然醒了,就自己喝药吧。”
“阿业呢?”
“她只是受了些惊吓,你好生安养着。”李殊一边回答一边将药碗递给她。
司徒业睁开双眼,青儿在她身旁惊喜出声:“小姐你醒了,太好了,小姐你没事,呜呜呜,吓死青儿了。”
司徒业茫然的看着青儿,伸手去擦她的眼泪:“你哭什么?晨儿呢?”
青儿哭声都顿住了,直勾勾看着司徒业,一句话都不说。司徒业更加急切:“怎么不说话?晨儿呢?”
“小姐你刚醒肯定饿了吧?青儿给您盛些饭去。”
不等司徒业说话便急忙跑了出房间。司徒业看着她的背影,确信了自己不是做的噩梦。
正在她发愣时,司徒容律走到她的面前,面色如霜:“此番凶险,将羽灵卫交托于你,就是想护你一二,可你太过顽劣,转身就将羽灵卫送人,也是活该受此一遭。”
“你知道晨儿……”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从我来到这里,晨儿就如同姐姐一般照料着我,可她……”
司徒容律摇头,眼中满是失望:“蠢货!”甩了甩衣袖出房间了。
司徒业心里难过,可是真的不想哭,手攥紧了被子,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我是蠢,我生活的世界没有告诉我,谁都不能相信,谁都想杀我!为什么?为什么我要来承受这一切!”
没有人给她答案,她也不敢再抱着玩乐的心态对待这个世界,因为死亡一直在她身边,随时会要她的命。
司徒容律出门也没走远,就在门口听着她的话,知道她的无力和难过,可是没有办法,他们不能时时护着她,也不能事事都围着她,必须要下一记猛药。
晨儿的背叛,希望能让司徒业成长,如果不行,那他就得让司徒业看到更残忍的现实。
比如……因为她胡闹暴露的羽灵村,那满地的尸骨,血还未干……
司徒容律抬头看向月亮,心中也不知在想什么,直到青儿端着食盒过来。
“老爷?您不进去吗?”
“今晚的月亮,怎么缺了这么大的角啊……”
青儿疑惑:老爷又在说青儿听不懂的话了。
“明日去账房领了你的薪,拿了卖身契回去吧!”
青儿还想说话,可司徒容律已经头也不回地走了。
“可是……我还想陪着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