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雪面容丑陋,因为她的恶念,容貌已经很是不堪入目。
可此时,从她的眼底,却逐渐升起了一抹温柔,一抹期盼。
苏颜不排斥她的阿澈被人喜欢。
毕竟,越是有人喜欢阿澈,就越是证明阿澈的好,以及她的眼光。
但是,她看到,从秦羽雪脸上浮出的温柔。
她只感觉恶心。
彻头彻尾的恶心。
就这种恶毒不堪的人。
凭什么有资格喜欢阿澈?
她喜欢阿澈,是对阿澈的玷污。
苏颜心底,是厌恶,是怒的。
她哼了一声,终于把镜子甩到秦羽雪的面前。
让秦羽雪逃无可逃,能够亲眼欣赏着她此时的容颜和表情。
冰冷嘲弄的嗓音响起:
“你觉得,就这样的你,也配见阿澈?
你觉得,阿澈见了你这副丑陋恶心的模样,阿澈就不会做 噩梦?”
秦羽雪只能看到自己手臂皮肤的褶皱。
可。
当她望向镜子。
冷不丁看到镜子里,狼狈也丑陋的这一团。
从这一团上,根本看不到人的形状。
只能分辨出,这是一团蠕动的生物。
别说别人怎么看。
秦羽雪自己都当时就被惊得尖锐地惨呼出声:“啊……啊啊啊……啊……”
她一面尖叫,一面发了疯地后退。
可是,她动不了,她根本动不了了。
凶狠的目光,盯着苏颜,心底里的戾气,被充分激发:
“你拿开,你给我拿开!拿开啊啊啊!”
苏颜笑问:“所以,你还想见阿澈吗?”
听到苏颜这么亲热地称呼,她一直放在心底里的人。
秦羽雪再次癫狂了起来:
“你有什么资格这么称呼他?
你不不如我认识他早,你不如我了解他,你只不过是后来的一个人,你有什么资格?
你又有什么资格?
而且我那么爱他,我那么喜欢他,为了他,我才这样做的,我全是为了他啊……”
她说着说着,自己都似哭似笑了起来。
整个人似癫狂,似痛苦。
仿佛,意识都已经错乱了。
苏颜仍然从她癫狂破碎的声音中,拼凑出了大概的故事全貌。
秦羽雪从小就深深爱上了慕砚澈。
从小的愿望,就是要做他的新娘。
但是,慕砚澈的眼里,从未有过他。
即便,她跟随慕砚澈去了特殊部门,事情也没任何改变。
慕砚澈和特殊部门的所有人,都能成为很好的朋友,都能有说有笑。
唯独对她,永远,就好像是对空气无异。
日复一日的爱恋得不到回应。
她的心理状态早已扭曲。
只要能得到慕砚澈,她愿意做一切的事情。
甚至,因为慕砚澈跟特殊部门的人亲近,友好,她也一并恨上了特殊部门的所有人。
加上,秦远祥对继任会长说的,要提防她秦羽雪的话。
她是真的,恨上了所有所有的人。
但,她也唉慕砚澈啊。
她愿意给慕砚澈一个机会。
在某日,一个神秘人找到她,要与她交易。
说,交易成功,她就可以拥有慕砚澈。
但,她需要替他们做事。
她得知,神秘人要的,是特殊部门所有人的命。
慕砚澈最在乎的人,也是这帮特殊部门的伙伴。
所以,她并没及时答应神秘人。
而是找到慕砚澈,想要对他表白。
想要问他。
是否愿意给她一个机会。
慕砚澈的反应,她至今难忘。
别说她跟慕砚澈表白了。
她靠近都没能靠近慕砚澈。
当她走向慕砚澈,还只是喊了他的名字。
慕砚澈就直接与她拉开了距离。
冰冷着表情问她:“你有什么事情?”
虽然吧,慕砚澈的态度挺冰冷的。
可好歹,他有主动跟她说话,主动看着她。
她心中,还是挺舒服的。
可。
真的当她,羞涩地,就要跟慕砚澈表达心中情感的时候。
慕砚澈就看到她的羞涩的表情的一瞬。
眼中瞬间升腾起了无边的厌恶。
冷冰冰冲着她道:
“抱歉,我不喜欢别人用这种眼神看我。”
然后,他转身就走。
看着慕砚澈决然的背影。
秦羽雪只感觉瞬间的如遭雷击。
她根本不愿意相信,慕砚澈就连给她告白的机会,都不愿意给。
她紧迫地追随上慕砚澈。
她真的想告诉他,属于她的情感。
但是,慕砚澈走得太快太快了,快得,她跌跌撞撞,根本无法追随。
看着慕砚澈决然背影。
她心中只有一个想法。
她不要慕砚澈的回应,她只要慕砚澈回头。
只要他回头看上她一眼,她就原谅他。
为此,她故意让自己狠狠摔倒在了地上。
手臂当时就擦伤出鲜红的血痕。
脚踝也在当时就狠狠地扭了。
她痛得泪水流淌而下。
她痛得哭出了声音。
可是……
慕砚澈没有回头。
根本没有回头。
甚至,就连脚步都没多停留一下。
冷漠到了极点极点!
天知道秦羽雪当时的心情,有多么多么绝望。
她感觉,慕砚澈亲手地,把她的心掏出,然后,狠狠砸在地上。
痛不欲生!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
特殊部门所有人,都在关心她的伤,关心她的脚踝。
只有慕砚澈没有!
一次都没有!
她的心,也就在这个等待的过程中,彻底死去。
她有威胁慕砚澈:
“我可以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否则……”
这一次,慕砚澈仍然没有听完她的话,绕开她,决然走远。
这一次,秦羽雪的心,死了。
她找到了神秘人,答应了他的要求,跟他交易的要求。
为了表现她的忠心。
神秘人下达的第一个命令就是,让她交出特殊部门所有人的生辰八字。
以及,带来了一沓符,贴在特殊部门内,特定的位子。
她能感受到那人身上可怕的气息。
她也知道,与虎谋皮,恐怕会被吃得骨头都不剩。
可,对慕砚澈的恨和怨,超乎了所有……
“所以,就是因为这些,你不顾所有人的死活,也不顾自己的死活?”苏颜淡漠询问:“至今,你也没有认为,有哪里不对?”
秦羽雪狰狞疯狂地笑了:“哈哈哈,我只是爱他,我爱他,我爱他,你永远不知道我有多爱他。
我只是爱他,我又有什么错?你告诉我啊?我爱他,又有什么错?
你说啊!你说啊!你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