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虽然惊讶于赵英如此主动且热情,但到底也没有拂了他的好意,身后的两个会无的丫头也离得很近。
赵家下人和刚才被他奚安安出事落过的几家孩子,此刻正惊讶的瞪大了眼睛,看着两个小孩儿坐上了方才赵英坐的秋千。
赵家下人自然知道自家小世子的脾气秉性,因为是赵清的老来子,又是嫡子。
被侯夫人宠的素来是无法无天,除了赵清和侯夫人岑氏以外,府中无人敢管,也无人能管。
如今才刚见面,竟然能对安安如此礼遇,着实令人称奇。
一旁的几个小孩子也有些生气,他们不敢对着赵英撒气,但是看着年幼的安安心里那个气呀,自己的年纪也不大,怎么也不见赵英照顾自己,反而方才对着自己好一顿数落。
等到赵英献殷勤说要给安安去拿糕点的时候,几人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喂,你是谁家孩子啊?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你又是谁家的?
难道不知道问别人姓名之前应当先自报家门才是礼仪吗?”
“小崽子,你找死是不是?
你可知道我是谁?”
“洗耳恭听。”
“我爹是鸿胪寺卿,从三品,我叫祝凯方,今年七岁。我祖母可是长公主。”
祝凯方掐着腰得意洋洋的用鼻孔对着坐在秋千上的安安,细数着自己家的来历。
安安闻言点了点头,心里吐槽,听爹爹说过,祝忍周祝大算盘的傻儿子嘛,可怜你爹娘也算聪明,居然生了你这么个傻儿子。
“喂,我说完了,该你了。”
祝凯方看着安安不说话,上前推了他一把,被安安一巴掌拍偏了他的手。
“啊!你居然敢打我?!”
“先撩者贱,是你先动手想推我的,打你就打你,难道还要挑日子吗?
你不是想知道我是谁吗?
听好了!
我叫林言蹊,是文忠侯世子。
家父文忠侯,吏部侍郎,姑姑是当今皇后,表哥是当今太子。
我也说完了。”
安安一脸无语的看着捂着自己手喊疼的祝凯方,自己又小又弱,怎么可能打得疼跟头熊一样的祝凯方。
“要不要替你把你爹娘叫来?
让他们也看一看我这个五岁的孩子是怎么把他们七岁的儿子打疼的。
毕竟晚了,你手上的红印儿可能就消完了。”
听南安的话,原本还在一个劲儿喊疼的祝凯芳立马住了声,赶紧让人去将把自己娘亲喊过来,吩咐完了以后继续喊疼。
围观的其他孩子个安安:。。。
安安身后的其中一个丫头见状也直接去找了孟嫣然。
祝凯方的母亲很快听下人说自己儿子被打得疼的厉害,赶忙就带人赶了过来。
孟嫣然则是紧随其后,到的时候,看着痛哭流涕的祝凯方和在秋千上稳坐的安安,以为是安安被吓到了(纯属误会啊),赶紧上前搂着儿子。
“安安别怕,娘来了。
桃曼,去,找个人回去给林承瑞报信,他们林家的独苗苗要被人吓死了,他还要儿子吗?
再去给祝大人报个信,顺便叫个太医来,给祝家大少爷好好瞧瞧,一个七岁的孩子能被五岁的孩子把手打折了,倒是骇人听闻了。
我都不知道,我们文臣世家竟然出了一个武将的苗子。”
孟嫣然在路上就已经听到了丫头们的禀报,只觉得祝家母子俩有毛病。
眼看着祝凯方在自己母亲的怀里被搂着大哭说自己的手被安安打断了,登时就生起气来。
听着母亲居然当众叫了父亲的大名,安安也不敢挣扎了,靠在孟嫣然的怀里,琢磨着一会儿怎么跟自己老爹告状。
对面祝凯方的母亲看到孟嫣然如此生气,嘴里也止不住的埋怨,只是小声嘟囔,不敢大声。
谁让自家的婆母已经没有数年前受宠了呢,人家虽然没有简在帝心,但确实有权有钱有势。
而且她摸着儿子的手确实没有骨折,只是大惊小怪,瞎哭干嚎而已。
赵清的夫人岑氏听下人说两家的夫人闹起来了,赶紧带着人来劝,就看到了院子里两方对峙的模样。
“林夫人,祝夫人,这话是怎么说的?
好好的怎么就闹起来了,今日是家里开赏花宴,给我个面子,有什么事儿咱进屋里慢慢说,何必伤了和气呢?”
“赵夫人,我也不想啊。
只是你看看那边的儿子又哭又闹,一点儿事儿都没有。
你在看看我家安安,明显被吓到了。
五岁的孩子怎么就能把他七岁的儿子手打骨折了呢?
我林家代代单传,今日他祝家不给我说清楚了,我带人砸了他祝家,我儿子都要吓没了,大不了鱼死网破。”
“林夫人,您别鱼死网破呀!
那不是还有其他家的孩子吗?
周围人都看着呢,事情的事儿咱们肯定能弄清楚了。
快快快!
谁方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其他几家的孩子也受过祝凯方的欺负,纷纷站出来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倒是让在场的人都知道了事情的缘由。
孟嫣然冷笑一声。
“哼,我倒是不知道,我们侯府世子第一次出来做客,以为是交朋友,结果还要被你儿子问寻根究底打一顿。
怎么着?
品级不够高,还当不了你儿子的朋友,是吗?
你们祝家是什么品级?
够高吗?
敢动手打侯府世子,我看你儿子是活腻歪了。
安安那句话说的对,先撩者贱,就许你儿子过来推我儿子,就不许我儿子反击了?
这秋千这么高,如果我安安被你而被推倒摔到地上,你儿子现在就不是在你怀里哭了,在你祝家祖宗坟里哭!”
“你!”
“够了!”
祝忍周原本就是要来参加赏花宴的,结果不但收到自家下人报信,也收到了林家的下人的报信。
他以为真出了大事,赶忙让人快些赶车过来,结果一进来看自己儿子一点事没有光听到他嗷嗷哭,安安却一声不吭,孟嫣然如此盛怒,心里顿时就有些不好的想法,赶紧拦住夫人要反驳的话。
“嫂夫人,此事终究是方儿的错,祝某教子无方在此道歉。”
孟嫣然如何能真的受了祝忍周这一礼,连忙侧身避开。
“祝大人,你与家夫也有些交情,应当也知道安安的身子像他父亲年幼的时候,有些弱。
往日里也不曾被他父亲带去祝家与贵府公子交往。
原以为贵公子知道安安是父亲好友的孩子,多少能照顾些,万万没想到居然能带头欺负。
既然贵公子说他手断了,我也请人去请了太医,此事还是当众断清楚的好。
我林家子嗣不丰,如今时晏的身子又是那个样子,若是安安出了事,我也不知道我能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来。”
提起林承瑞如今的状况,祝忍周沉默了,他受过林承瑞的恩惠,在官场也查到了不少林承瑞中毒的真相,心里难过,如今孟嫣然当众示弱,倒是让他的心里感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