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商朝的最后一任君主帝辛的残暴统治之下,天下芸芸众生纷纷苦不堪言,而被帝辛召令入京的西伯侯姬发途径蓟地的时候路遇蛮夷侵略一各部族,无论老幼皆被屠戮,妇女则是被他们勒在马上带了回去。
看着云烟散去后狼狈不堪的部落景象,刚刚赶到的姬昌坐在马背上,重重的捶打着胸口,痛心疾首道:“陛下昏聩受妖精蛊惑,收回巡视边域的骑兵甲士,以至于现如今边陲的百姓受苦许久啊,闻太师远征北海未归,朝堂之上又无人敢出言训斥当今陛下啊。”
“尊父,你大病初愈,还未痊愈,如今又要日夜奔波的归京复命,切勿动了心气啊。”侧身,一位俊俏公子勒住缰绳,担忧其姬发的身体。
“唉,伯邑考,你通知后方的发儿留下,照看这里,看看是否还有其他人免遭了这场无妄之灾,一定要安顿好,至于那些逝去者,也要好好安葬。”西伯侯姬昌惋惜的摇头,吩咐一句便准备拍马离去,可突然一阵孩童的哭喊声自废墟下传来。
“啊啊…”
那声音的源头只是一个劲的喊叫哭喊着,什么话也没说。
“尊父,有孩子。”伯邑考道。
西伯侯姬昌同样听到孩童的哭喊声,立刻跳下马来,大步走上废墟,也不顾自己肉体凡胎和身份非凡,自己动手掰开碎石,一旁的下人上前开口制止:“西伯侯,你可不能屈尊降贵啊…”
“父尊…”
可得来了却是西伯侯的一顿数落,“有时间在意这些,还不快帮本侯,那孩童困在石块下活不了多久。”
就这样,连同姬昌、伯邑考一众的人一同将碎石清理干净,终于看见了那个浑身赤裸,身体被碎石砸的青一块紫一块的孩童。
看样子也就三岁左右。
西伯侯将那孩童抱了起来,护在怀里,声音温柔的拍打着孩童后背:“娃儿乖乖…娃儿乖乖…”
“尊父 ,这孩子倒是幸运,房屋倒塌之时刚好躲藏到这小瓦缸的下面,可惜了他的母亲就……”伯邑考看着那具身体被砸烂的女子尸体,微微摇头。
西伯侯却是摇头,“伯邑考啊,这不是这孩子幸运,而是这孩子的母亲伟大啊,那只能容下一个腰背大小的保命瓦缸,留给了这孩童啊。”
“想来也是一直被母亲庇护在身上所以没有发出声响,但到底是没几年的孩童,见母亲迟迟没有反应,这才哭喊了出来啊,也算是我和这孩子的缘分。”
西伯侯小心翼翼的看着怀里的孩童,命令着一旁的手下道:“去找件宽松软和的兽袍给这孩子裹上。”
“诺。”士兵领命上马直奔后方的大部队而去。
“尊父,这孩子的母亲好像是个蛮夷……”将孩子的母亲遗体搬出后,伯邑考有些意外的开口。
“蛮夷又如何?这孩子的母亲到死都想着怀里的孩童。而且说到底都是同类,只不过他们生活的地方艰苦,所以才会依靠侵略其他部族而生存,这都是我们无法理解的苦衷。”西伯侯似乎十分欢喜这好听,手指在孩童眼前吊着,吸引孩童伸出手指去拉,时不时发出“咯咯咯”的笑声。
“尊父喜欢这孩童?”伯邑考看着自己父亲的样子,会心一笑。
“嗯啊,如今我们能相遇也是缘分一场,既然这孩子的母亲临死之前都要保住他,我又怎么能随意给人扶养呢?”西伯侯眯眼微笑,“我要收养他,赐他姬姓,名奭,字怀孝。”
“这么说,我和发儿又有弟弟了?”伯邑考笑着走向自己的父亲,想要和自己这个新弟弟多接触接触。
可西伯侯却是别过身,颇有些嫌弃的说道:“去去去,伯邑考,你手掌都是泥灰,脸上也是,别弄脏了你弟弟。”
伯邑考哭笑不得的摇头,“尊父,你也好不到哪去啊。”
……
很多年后,岐周的某处河畔前,西伯侯姬昌跪坐在湖边,怀里和脚上是一群兔子。
眼眶都是泪水的西伯侯姬昌,早已哭哑的后来发出哽咽的声音,“伯邑考,我的儿啊……父尊怎么会把你吞入腹中啊!”
西伯侯姬昌用力的捶打着自己的腹部,声音虚弱而又无力。
一旁屹立的男子同样眼眶湿润,血丝充斥在眸子中。
“尊父,你要振作啊,大哥不会忍心看见你这般消沉的…”姬发出口劝慰着姬昌。
“发儿,伯邑考走了,他被帝辛做成丸子亲自让尊父吞下腹中啊…”姬昌却是哭的更加严重,“我要是知道那是我儿的肉,我就是死也不愿意吃下啊…”
“尊父,忘记了吗?大哥说过,我们要起兵,推翻帝辛的残暴统治!”姬发却是大手抹去眼眶中残余的泪水,手掌握拳,青筋顺着手臂凸起:“我们要反!”
“发儿,伯邑考的离去,让尊父没有了抗争的念头啊,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如同你大哥一样,去战场上被商军杀害啊。”西伯侯却是一个劲的摇头,刚刚失去长子的老人没了斗志。
“尊父…尊父…”这时,一阵少年的喊叫声自远处传来,长大些许的姬奭手里拿着竹竿,小脑袋上系着白条,水汪汪的眼睛同样都是泪水:“我要替长兄报仇,尊父,我要替长兄报仇…”
“奭儿…”西伯侯张着嘴巴,看着那小小的身影冲向着自己。
姬奭跌入西伯侯姬昌的怀里,哭喊着,小手使劲力的拍打西伯侯的胸部:“尊父…尊父…”
西伯侯姬昌哽咽,他现在说不出任何的话语。
“尊父,你难道还想看着大哥的事情再发生吗?你希望看见还有像奭儿一样,遭受无妄之灾迫害的孩童吗?”姬发厉声的质问着自己的尊父西伯侯。
“不能…不能…”西伯侯嘴唇微微张开发出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