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己的姐姐褒姒,如果褒洪德没有估摸错的话,最起码也是文士六品雅灵境,且很可能是文武齐全。
武夫最起码也是七品起步的先天境。
可怕啊可怕啊……
只不过比自己早出生一两年,就有这种造化。
假以时日,文武皆为二品,更甚至是一品,俯瞰凡间,何人为敌?
褒洪德轻轻推开房门,蹑手蹑脚的走至院外,望着外面皎洁的月光倒映在池塘上,一层层的流萤。
先前那条袭击褒洪德的水蛇委屈巴巴的从池塘内爬出,缠绕上褒洪德的身体,顺着身体一点点的爬上掌心。
在褒洪德的掌心眼巴巴的望着褒洪德,小嘴嘶鸣,似在愤慨。
“嘘!”褒洪德另一只手堵住水蛇的嘴,望了眼不远处的褒姒住的房屋,小声低语:“傻蛇,天天喂血给你吃,怎么还傻乎乎的。”
“先前在池塘里差点真勒死自己了,也不知道收着点力。”
水蛇蛇首垂落,委屈巴巴的沉默。
褒洪德轻轻揉了揉蛇首,安慰道:“咱们可是一心登顶的好搭档,委屈个啥。有大哥一口肉,就有你一口汤。”
水蛇重整旗鼓,蛇首点个不停,似在向自己这个老大哥保证。
“走,咱们一起去看看那一直隐藏于褒家背后的神秘老者到底是何方神圣。”
褒洪德话语高昂,但声音极小,连步伐也是一点点的挪动。
磨蹭了好一会功夫才离开褒府,向着后山奔去。
而另一边,褒姒在自己的床上睁开眼睛,动人心魄的美眸闪过一丝意外。
“坏胚,终于按捺不住了吗?”
一个闪身,身影出现在褒府门前,身披不知道从何处取来的黑袍,玉璧高高抬起。
“就让我这个美丽又迷人的姐姐,来揭露你这个隐藏在小孩子身体下的大魔头身份吧!”
极具中二色彩。
……
威严挺拔的山岳,漆黑的树林中,一只只绿色竖瞳在黑暗中四处游荡。
褒洪德咽了咽口水,紧紧握住手中的水蛇。
“某怕某怕,都是小动物,都是小动物!”
可因为害怕而晃的手,抖的极其严重。
水蛇感觉自己是在马车内一样,路过一段崎岖的路途,颠的厉害。
一只乌鸦盘旋于一人一蛇头顶,发出诡异的嘶鸣。
褒洪德看向那跟了自己一路的乌鸦,神情有点不自然,脸色煞白。“这乌鸦跟了我们……一路了吧?”
“不是一路,而是你们自打入山以来我就一直跟着了。”更令人惊恐的是那乌鸦竟口吐人言。
褒洪德瞬间被吓得跌倒在地,一个劲的后退,直至退无可退,背靠一颗树木时,才连忙求饶:
“乌鸦大哥,你这是想干嘛呀?”
“吃肉吗?我天天不洗澡不好吃的,但手里这条水蛇肥嫩多汁你一定喜欢。”
水蛇一看昔日的大哥竟然转头把自己卖了,一脸生气的咬住褒洪德的手指。
乌鸦低飞落地,褒洪德透过月光隐隐约约看见那乌鸦竟逐渐化为人形。
身材矮小与褒洪德一般高,黑发长落斜侧于一边。眼神冷漠,眉心一点红纱,肥嘟嘟的小脸上是一抹看傻子的眼神。一袭简朴布衣,上面还有几个缝缝补补的痕迹。
正是不久前那陆爷爷手下两位书童中的其一,名唤清风!
“三更半夜独自登山,也不怕路遇豺狼饿兽,吃了去,白白丢了性命。”清风伸手拉起腿还有些抖的褒洪德。
褒洪德强作镇定的摸头,“哈哈,这不是陆爷爷让我来的嘛,我这人性子急,等不到明天,这不就独自登山来了嘛。”
清风瞥了眼褒洪德手里的水蛇,褒洪德立刻重新组织语言:“哦,对了,不是我一个人,我还有个小弟陪我一起来。”
“推出来挡灾的小弟?”清风歪头冷笑。
褒洪德尴尬的摸了摸眉头。
咬着手指的水蛇更加用力,以此宣泄心中不满。
“跟上吧,山中常有吃人野兽出走,一不留神可就真的变成山中白骨了。”清风不知是无心提醒还是故意说。
褒洪德打了个冷颤,立刻快步跟上清风。
“清……”
褒洪德刚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都不知道这人叫什么。
“清风!”
“哦哦,清风小兄弟啊,我怎么没听说过褒府后面的山里有野兽啊?”
“因为他们都有一丝成精了,平常避着人,一出手必是无活口。”
“奥——”
“那清风小兄弟修为几何啊?尊师大名,修为几何?”
“修道十载有三,武道五品!至于家师名讳修为便不可告知了。”
“明不明白,出门在外留的都是化名。”
“清风小兄弟年少有为啊,十几岁便武道五品了,那些年过半百的人都未必有你这样的修为啊。”
“不值一提,相较于其他天资聪颖之人还是拍马不及的。”
“谦虚,谦虚。”
“那位和清风小兄弟一同现身的小兄弟——”
“他名为明月,修道十年有二,也才堪堪文士四品修身境。”
说明月的时候,可以明显感觉出清风那种不屑的感觉。
“四品?”
褒洪德惊呼出声。
十几岁的四品大儒,天下雅士儒生岂不蒙羞啊!
读了一辈子圣贤书不如一个娃娃。
清风颇为不悦的回道:“哼,腐儒一个。单对单,不祭出法宝的情况下,吃不住三拳。”
褒洪德提问:“那祭出法宝呢?”
清风再回:“一拳!”
褒洪德刚准备鼓掌,拍一怕清风的马屁,清风的话却还有下半句。
“但他的手肯定也会被我反震到麻的!”
褒洪德无语。感情你说了半天是自己接的住对方几拳的事啊。
二人来到一个位于山脚处的山洞前,停住脚步。
“到了,这个山洞便是我们师徒三人的寒舍了。”
褒洪德打量起山洞:洞口较为宽敞,上面长满杂草,还有些许经过打磨的石凳石桌,横七八竖的躺在一旁。
山洞内,先前那位出手相救自己的陆姓老者,笑呵呵的从黑暗中走出,背后跟着的是另一位书童——明月!
陆爷爷衣袖一挥,石凳浮起,稳稳落在地面。
“不必在意繁琐礼节,坐!”
陆爷爷拍了拍石凳上的灰尘,慢悠悠的坐下,看向褒洪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