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
东皇太一怒喝,猛然抛出东皇钟,法身虚影大手压下,空气噼啪作响,声若雷霆。
老者神魂虚影盘坐肉身之后,顶上三花悄然绽放。
大手轰然落下,老者再无周旋之地。
“仙元兵解!”
老者虚影抬手,向前递出一指。
无任何风波异响,可是老者上方哪还有大手?
东皇太一闷哼一声,口腔内弥漫着血腥味。
左袖内空空如也。
如远古神灵一般无二的法身,同样被卸去左手,金色血液喷洒苍穹。
“终焉?!”
远处的帝俊见此场景语气是再也无法压抑的恐惧和害怕。
哪怕他将老者木剑镇压,老者也依旧还有通天手段。
一身通天法力化为一只三足金乌与老者木剑缠斗。
失去老者牵引的木剑只会简易的劈和砍,这也让帝俊得以有机可乘,本命神通可以逐渐施展。
“义弟,退下吧……”
帝俊开口想要劝阻东皇太一的搏命,可惜为时已晚。
东皇太一朗声大笑,嘴角上扬,全然不顾嘴角的血迹和断去的左臂,“太一大道——碎!”
东皇钟发出刺眼光芒,钟身上布满裂痕,惨不忍睹。
以东皇太一为中心,发出耀眼光芒,空间开始发生扭曲,整座不周山的空间被炼化,从时间长河中剥离而出,成为一个类似于节点的坐标,老者神魂虚影刚抬起手臂,突然发觉自己与肉身的联系被切断,同样失去的是自己的五感,无法感知周围的一切,眼前是虚无的黑暗,自身灵力无法调用,乃至于对自身的控制都无法实施。
终焉!
世界的终焉!
只有思考,永无止境的思考。
这是一场放逐,放逐者与决策者的同种放逐剥离,他们将被世人遗忘,时间长河内关于他们的身影将会逐渐淡化,最终消失——唯死亡与终焉永存!
妖界:
不周山早已消失不存,只留下一个废墟大坑,帝俊看着手里失去灵气的东皇钟,满眼哀伤。
现在的东皇钟真正的变成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青铜钟挂件。
自己的义弟最后用东皇钟庇护住了他。
废墟上的老者肉身眼神空洞,枯坐原地。
断折的木剑……
青铜小钟……
这场旷世大战落下了帷幕,没有胜者。
帝俊为了摧毁老者的木剑,大道之基受到不可逆转的创伤,恐怕以后都只能蛰伏归墟秘境内养伤了。
突然,天际的落日被一根暗金色锁链贯穿,一声哀嚎回荡在自己的耳边。
帝俊神情凝重,“吾儿……”
突然一道倩影凭空出现在帝俊身旁,搀扶住虚弱的帝俊。
衣着华衣,傲人身段的令人眼前一亮,美艳的面容憔悴不堪,惹人怜悯。
正是妖后羲和。
“夫君,吾儿命里有此一劫……”
虽有不忍,可不能再让自身夫君再入大劫了,此战后的妖族再无辉煌。
最后,帝俊羲和夫妇二人,联手共赴归墟,世间再难看见其二者身影。
独留下废墟的老者肉身。
二者离去不到片刻,一位白衣老者从虚空早踏空而来。
老者眼神刚毅,带着些许喜意。
打量了几眼行尸走肉第老者肉身,摇头叹息:“何苦?何必?”
“东皇太一的来历你我二人心知肚明,与其单对单的捉对厮杀只会两败俱伤,更何况你的本命法剑被帝俊压制。”
“天道化身是你……秩序在我啊!”
白衣老者不是别人正是那位以紫霄宫为道场的鸿钧道祖。
三清圣人的授业恩师!
洪荒大局的执子者!
“天道孕化的精源,吃了你我会真正的和天道无二。”
鸿钧拍了拍老者的头,“但我并不会吞下你,你的肉身要好好保存下去,在这里当一个雕像看着我,是布局天下的唯一见证者。”
鸿钧并不是不愿吞下老者肉身,是不敢!
同为天道化身,老者只是被东皇太一放逐终焉了,并不是真的死了,说不定在肉身中留有后手,冒然吞下老者肉身说不定会被其夺舍。
至于被夺舍成功自然是不可能的,但一体双魂也是会很麻烦的。
“现在,巫妖大劫已经过去,该给这群自诩仙人的得道之士们套上枷锁了。”
“当年那个人族切断了我放在他身上的神识后,连我都无法推算其藏匿之地了。”
“不过无妨,一个小蚂蚁罢了,翻不起大浪。”
“该着手下一场大劫了!”
……………………
无上仙朝——夏朝!
富丽堂皇的宫殿内,绸丝檀木上,男子盘腿而坐,一轮圆月浮现在其身后。
无可匹敌的玄黄二气在其掌中流转。
男子额头冒出冷汗猛然从打坐中惊醒。
“还是无法突破……”
“为什么?禹帝留下的人皇传承有缺……可是为什么?”
男子看着手镯,很是不解。
“孤要去趟祖地,那里会有孤要的答案。”
这位当代人皇,夏朝国君来到祖地前,望着看守者行晚辈礼。
负责看守此地的两位老者都是当年伐天之战的幸存者,是尧帝、舜帝保留下的一批人族隐藏战力。
两位看守者都是被黑袍裹卷,只漏出一对眸子。
“大王何去?”
“孤要进祖地一趟。”
其中一老者摇了摇头,颇为无奈。“大王须知,祖地内有帝禹人皇刻下的石碑,那是帝禹托付于吾等的衣冠冢,渚和筱二人陪同其一通入墓一辈子不可出墓。”
“若大王执意入墓,且留下人皇传承退去国君之位。”
夏王眉头一皱,给以尊敬,执晚辈礼是看在这些老古董都是帝禹留下的人,但拦孤?真以为孤是布衣庶民吗?
“孤命汝等让步,何来废言?”夏王大袖横摔,击退二人。
两位守墓人话未出口,便对上那双缠绕暗红色火焰的瞳孔,震慑无言。
这些活死人看守的祖地其实就是一座石窟,是禹帝在分封大典的前一夜被人一拳打落山涧,硬生生砸出来的。
至于是谁打的禹帝,谁知道呢。
夏王迈步踏入石窟。
石窟及窄,漆黑一片,夏王弯着腰摸着石壁缓慢前行。
步行好一会,脚下泥土稀疏,猛地一踩,夏王跌落坑内。
暗淡的火光照射下,平安落地的夏王望去,两坐枯骨摊在一旁,骨架完整,依稀可以鉴别是生命耗尽坐化离去。
“人皇?”
突然,黑暗中走出一人,衣衫褴褛,脏兮兮的头发长长的拖在地上。
“尧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