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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我会注意的,这几天我不在小心些。”林清远说着,转身向外走去。

如意盯着膝盖下的青石板,心里越发肯定林大人的嫌疑,林大人离开的如此果决,却没有靠过来与郡主亲近。如意几乎立即断定,事情是林大人做的!林大人怕说的越多错的越多,所以干脆早点避开。

林大人杀了谭冲!那么这件事如何解决才不至于引来太后的怒火?如意脑海中闪过无数种方式,但都不如一种一劳永逸。

那就是——林大人去找太后自首!

“如意,想什么呢?”宋初语的声音将如意从沉思中惊醒。

如意愣了一下,微微抬起头,眼神还有些空洞,好在他习惯低头没人注意,只是声音很慢,“回郡主,谭冲的死。”

“确实有点麻烦,但也只是麻烦而已。”

“……是。”

宋初语虽然这么说,但隐隐有些不放心,林清远不是她,很多事他未必能放的开手脚:“让我爹注意一下老爷的去向。”

“是。”

……

慈安殿内。

太后很久没有发过这么大的火了,从得知消息到现在,太后没说过一句话,手紧紧按在传国玉玺上,极力克制忍耐!

德公公恨不得把行凶的人抓起来大卸八块,竟有人敢在上京城公然行凶,杀的还是谭冲!简直没将太后放在眼里!

慈安殿内从消息传来到现在都死气沉沉的,德公公、黄嬷嬷无时无刻不战战兢兢,就怕太后会突然发难。

传话的小太监小心翼翼的往大殿内看一眼,又急忙缩回头,实在不愿这时候触太后的霉头,可偏偏来的人是安国郡主的夫君,他想退缩都不行,只能硬着头皮往里进:“禀太后娘娘,林大人求见。”

“不见!”

小太监想死的心都有,可他不能不继续:“回太后,林大人说有谭大人的事情的线索。”

太后已恢复几分理智,她所在的位置就不能让她沉浸在多余的事情中:“让他进来!”

德公公松口气,赶紧给太后端茶,示意殿内所有人清理谭大人留下来的所有东西。

片刻。

林清远掀开衣袍跪在慈安殿的大殿上,没有拐弯抹角:“禀太后,谭大人是微臣杀的。”

太后顿时看向下面的人。

德公公吓了一跳,手里的拂尘差点掉了!林大人在说什么!郡主呢?国公呢?怎能让……让郡马爷乱说!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太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谁给他的胆子!不过一个平民!竟然敢做出这种事!反了他了!

林清远叩首:“微臣愿意领罚!”

“领罚?你算个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领罚!”太后气得浑身发抖,声音都在颤抖:“你——拉出去砍了!”

德公公、黄嬷嬷吓的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德公公几下爬过去:“太后息怒!太后息怒啊!”

黄嬷嬷见事情不好,急忙将大殿内的人都带下去,出了殿门急忙让人去请郡主,又突然想起郡主不在城内:“让人去请安国公!要快!”

“是。”

大殿内,德公公一下又一下的磕在石板地上:“太后息怒,太后息怒,您不看在林大人的面子上,也看在郡主的面子上饶过林大人,太后,太后,您想想郡主,郡主身体重要当不得这样的惊吓!”

太后紧紧盯着林清远,现在就想把这个人大卸八块给谭冲路上作伴!太后一把甩开德意:“不过是一个奴才,没了哀家赔给郡主十个八个谁还记得他是谁!”

德公公脸色难看,欲哭无泪,这,这如何是好,林大人怎么卷进这件事里来了:“太后,太后,或许林大人有什么苦衷,太后,太后——”

林清远抬头,目光坚定地看着太后:“回太后,微臣确实不该,但谭冲企图对郡主不利,微臣不得不杀了他!以儆效尤!”

“放肆!”太后将桌子拍的震天响!

德公公却松口气,太后没有坚持把人拉出去砍了就代表有转圜的余地,德公公示意林大人多说点,赶紧说,一边看向大殿门口,林大人应该请了国公爷吧,可别是自己来求死的。

林清远是求太后惩戒,不是求死,态度恭顺,他也确实敬重当初对郡主婚事不横加干预的太后,没有太后首肯,他和郡主的婚事不可能那么顺利:“微臣一开始并没有打算杀了他。”林清远沉着声道:“是谭大人的人一次又一次对安庆海航贼心不死,甚至想据为己有,因此不惜多次加害。微臣得知此事后,竟发现郡主对他一再容忍,在谭大人企图侵占安庆时也不过是想要陷害对方走私火器,简单敲打,不忍太后夹在中间难做,可郡主是我大夏的郡主,是您的亲人,微臣不敢赌谭大人的善心,只能想办法将他除去,以保郡主安全,为此,微臣甘愿任太后处置!”

太后冷笑一声:“好,好的很!你以为这样哀家就会对你网开一面!”

“微臣从不敢如此奢望,微臣任凭太后处置。”林清远将头叩在地上,态度谦卑敬重!

“来人!”

“太后,太后……”德公公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

太后毫无相让:“重打二十军棍!”

德公公看看下面的人,再看看盛怒中的太后,虽然不是砍头了,可军棍不同于板子,是会出人命的:“太后!太后!郡主还怀着孩子,太后!”

“他都没想过郡主腹中的孩子,哀家又为什么替他想!给哀家打!打死不论!”

“是!”

林清远被人按在地上,当第一下军棍落下时,他心里顿时有种尘埃落定的轻松,事情能停在这里就行。

“住手!住手!”安国公火急火燎的跑进来,当看到被压在窄凳上的林清远,和已经落下的军棍时,顿时怒了,一把夺过军棍,怒目而视,第一次对太后心生不满!“你要干什么!”

行刑的人吓了一跳,惊的后退,从未有人见安国公发过这么大脾气!“还不滚!”

德公公松了一口气,还好只打了两下,应该没有伤筋动骨。

太后看着安国公:“这里是慈安殿!”

“你也知道这里是慈安殿!我还以为先帝又死了一次!”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