邕王问了嘉诚县主。
嘉诚听了先是一愣,然后低下了头,转而脸便红了起来。糯糯的回答道:
“若是陛下有旨,哪个敢违抗?”
邕王也没看他女儿。苍然道:
“我这次去江西,虽得了治盐的功劳,却也把大臣们得罪了实在。
这些日子,朝中多以我们与承献勾结为由来攻讦孤。
大臣们却不提当初出京赴赣前的朝上许诺。”
邕王妃却不理这些见邕王歇了话头道:
“这却与嘉诚何事?那袁文化疼爱妻子,汴京里哪个不知,却让我们女儿去打擂台?”
邕王叹气。自己的这个王妃是短视的。只得又解释:
“现如今兖王和政事堂沆瀣一气。我们只得枢密院韩相公支持。本就是力有不待。这袁文化又回来了。
本这袁文化和兖王也是交恶的。但出了承献刺杀一事,却是难说了。说不准便倒向那边。倒时我们便是有枢密院的支持,也难调理兵部。
陛下现让嘉诚嫁与袁文化。一则平衡朝局。二则去了我家和承献勾结的话头。却是两全其美。”
嘉诚只低头不语。那邕王妃依旧不依。
“这做卫国公夫人是可以的。但也要他袁文化休了这盛如兰再说。哪里有让亲王的女嫡给人做平妻的道理。”
“我们让嘉诚去做什么去了,不知道吗?本来我已然在南方购得美女要送于袁文化。你们母女在御花园和盛如兰交恶,才出了此等事情。
现这解铃还须系铃人,当然要让嘉诚来解两家之仇才是。”
邕王是拍了桌子的。
邕王妃被虎的一愣,不出声了。嘉诚却道:
“卫国公少年英雄。名扬青史是必然的。女儿嫁与他也不算委屈了女儿。若能替父王分忧,女儿便更是欣慰了。”
邕王妃这才看向自家女儿,只见嘉诚现在已然是面上飞红。翻了个白眼。
“真个是女生外向,我在这里和你父王为你争论。你倒好却真个想当那袁文化的平妻去了。
真是气死个人。既然你已决定,我便不多嘴,省的人恨。
若是你父王以后得了富贵。到时让他袁文化休了那盛如兰,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不表邕王府个人算计,却说宫中之事传得飞快。兖王也是得了消息。
兖王便问来访的李泊言。
“大相公,这陛下有意促成袁文化和邕王和好。却是个大麻烦。不知我们当如何应对。”
李泊言呵呵一笑。手捋短苒笑道:
“殿下勿忧。官家想要促使卫国公和邕王联手,却是想当然了。
他却忘了一事,那便是这卫国公是如何待他那大娘子的。
他为了他那大娘子肯舍了富贵性命,哪里会让亲王之女入门?
说不得万一邕王得了大宝,那他这大娘子哪还有继续活着的道理?
所以卫国公必然不干。现他有又孝在身。百事孝当先。一个字便可压得下婚事。
只要他不松口。官家也不能在人孝期赐婚不是。”
“大相公所言有理!只是我们是否要去联络下这袁文化。”
李泊言却是收了笑容。摇头道:
“我们可能近些时日逼迫太甚。眼看着陛下有偏袒邕王的趋势。当下,我们却是不能去接触卫国公,否则是要把陛下完全推到邕王那边去了。”
兖王听了直点头。
“大相公此言当是老城某国。”
又叫来王府太监主管问道:
“那裴妙如进展的如何了?”
那公公连忙躬身回道:
“禀王爷。卫国公归了京,每日饮宴后,倒是都要去裴妙如那里吃茶听琴。
但听了琴还是回正房就寝。裴姑娘欲挽留,却是未能成事。”
兖王有些急。厉声命令道:
“那边让她抓紧些,她们秦淮之家有的是勾引男人的方法。让她去使,让她去用。
这袁文化又不是柳下惠,都归京如此时间,怎么就办不成事呢?”
李泊言却笑着安慰兖王。
“殿下勿急。那裴妙如,我也是见过的。走的是清雅的路子。让她勾住男人的魂不难,但要是急着成其好事。却是焚琴煮鹤,失了韵味。”
兖王这才罢休。挥手屏退了总管。口中叹道:
“这官家也不知是如何想的。怎么就想给袁文化赐婚嘉诚呢?我家也有女儿的……”
宫中,仁宗送走了袁文化,坐于书房。直是摇头。
曹皇后领了内侍宫女,给皇帝来送糕点。
曹皇后见陛下不渝,便问道:
“可是卫国公有什么事气到了陛下?”
仁宗挥手让下人们出了书房,这才和曹皇后聊天。
这曹皇后本是不得仁宗喜爱的。但曹皇后却是仁宗难得的智囊。所以也爱和她讨论朝局。
“那倒也不是。袁五郎忠心是毋庸置疑的。但就是太执拗了些?”
“哦?这话却是如何说?”
仁宗见问,这才一五一十的把今日欲要把嘉诚赐给袁文化的事说与曹皇后听。
曹皇后见陛下如此说便回道:
“陛下的想法是好的。怕难以成行。
想袁五郎是如何的珍视他那大娘子。哪里会给她留祸患?
若是以后邕王不继位也便罢了。若是继位得了大宝。
那邕王岂能容自己女儿和别人共持一家娘子权柄?
说不得卫国公这大娘子是要有祸事的。”
仁宗更是摇头:
“可奈何啊?卫国公若是不允,这朝局如何能稳固。难不成看兖王一家独大?”
曹皇后却是道:
“我观邕王是个憨厚直性的,无甚计谋。不若……”
仁宗抬头看向曹皇后:
“你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