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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乐坐在启德帝对面,陪着他一块用茶。

但是耳朵竖着听着外面动静,小脸一直煞白煞白的,看上去像惊恐的小白兔。

启德帝看她样子有些好笑,不过没等他嘲弄小女郎没什么胆量,负责看守四皇子的太医惊呼了一声好烫。

“陛下,四皇子开始高热了。”

启德帝心神一下被吸走大半,宁乐也转过头去,担忧不已:“四皇兄会死吗?”

“住嘴,你四皇兄吉人有天相,怎么可能死。”启德帝训斥宁乐,眼神不悦。

承儿可是被金佛寺方丈亲自批命将来能一统天下的千古一帝。

怎么可能死于这小小高热之上。

而且——

“青霉素呢?赶紧给四皇子用上。”

太医院首擦了下额头的汗,“回禀陛下,已经用下。”

既然用下就只能等结果了。

青霉素自从被发现到使用,他们也是做过几次实验的,知晓用下之后大约一夜左右退热,期间高热带来狂热出汗。

要注意的反而是李奕承补充水分和体力这点上。

启德帝坐到李奕承身旁,亲自为李奕承喂了一些茶水和汤药。

李宁乐瞧了一眼,重新回头盯着门口动静。

她现在更想知道太子造反能走到哪一步,不会连庭帐大门都掀不开吧?

那这也太失败了。

就在这么想的时候——庭帐外火光滔天,能见度比之前更大了许多。

很快,铿锵声加大,且在靠近。

李宁乐还没来得及去门口瞧一下情况,就见一陌生小太监冲入庭帐。

“陛下,大皇子和谢家带着三千府兵冲入庭帐,说是为陛下清君侧!”

启德帝轻描淡写,“什么清君侧,分明是意图逼宫。”

他顿了下,吩咐道:“一块杀了吧。”

李宁乐豁然回头,小脸煞白:“父皇,大皇子不是来保护您的吗,为什么要杀了他呀?”

“宁乐,打着清君侧旗号的,基本是在浑水摸鱼,他们心中所想的不过是看能否在此机会下谋夺自己的利益。”或许是喂李奕承的汤药和水都被他顺利吞咽下去,启德帝心情不错。

竟然和宁乐讲解了一番为君者的第一要义。

“帝王生来就是孤独的,任何时候,都不能相信任何人。”

李宁乐:“可他是大皇兄啊,是父皇的长子啊,他怎么会对父皇不利呢?”

启德帝笑了笑,“算了,你一个小女郎没必要知道这些。”

皇家哪有亲情,父子才更是厮杀的第一对立者。

父年轻,子年幼,尚有几年温存与亲情在,待父老,子壮,那么所面对的便是忌惮提防以及杀戮。

当然——

这不包括他和承儿。

不说承儿早些年受的苦楚让自己对他愧疚颇深,单就是他是自己最爱女人为自己拼命所生的孩子,就足够启德帝记挂一辈子。

更何况,李奕承身负千古一帝的命格,若将他培养好,他日史书之上,自己这个父皇亦不会泯然众人。

这是已是世间至尊的启德帝唯一目标。

李宁乐哦了一声,转头间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为君者能不能相信人她不知道,但即便不是帝王,谁不孤独啊。

整的还挺有大道理。

明明自己算计了所有儿女,还在这里表达出是那些造反之人本就有谋逆之心的结论。

老东西真矫情。

*

庭帐外。

因为大皇子的加入,导致原本微妙平衡的太子臣属与皇帝亲兵们一下子乱了。

从两方对立变成三方混战。

又打了半个时辰,暴雨逐渐变小,庭帐外流淌的雨水变得猩红血腥。

这场造反,似乎到了尾声。

宁乐托腮,小脸上似在放心,又似乎不忍:“父皇,太子和大皇子他们,您打算怎么处理呀?”

“所有涉事人等满门抄斩,太子和大皇子……”启德帝想也不想。

他顿了下:

“二人贬为庶人,幽禁皇子府。”

居然没杀了他们?

李宁乐可不信老东西这么好心,这场所谓‘造反’分明是他故意逼出来的,为的就是给男主铺路。

又怎么可能放过他们?

有阴谋。

李宁乐心尖提防起来,就见外头传来人影晃动,很快,一个陌生的将领进来,身后押着一堆人。

卢家、王家以及太子的臣属。

大皇子、谢家的家主。

同时还有得到消息,匆匆赶来的皇后与德妃。

萧贵妃和贤妃她们也来了,作为吃瓜群众来的,除了她们,启德帝还吩咐将王公大臣都叫来,摆明是要公开处刑。

“皇上。”卢皇后过来的时候,穿的端庄,戴着她第一次封后时启德帝赏赐十二尾凤钗。

态度漠然,没有行礼,只是淡淡叫了一声。

与之相反的德妃则是仓皇跪地,神态凄迷,哭求启德帝恕罪。

启德帝冷冷:“尔等可知罪?”

“臣妾知错,但是大皇子他真的是一心为陛下,并非造反啊。”德妃一脸委屈模样。

李亦农和谢家主也在叫屈。

祸到临头,他们哪里肯认,他们打清君侧的旗号就是为了明正眼熟,也是为了进可攻,退可守。

可他们做梦都没想到,皇帝早就想好了要他们死。

他们哪怕不动手都会被灌上谋逆罪名。

何况动了手呢?

在帝王跟前,拿武器都能算你有弑君之心,只要他想。

卢皇后扯开唇角,“陛下此言好笑,臣妾何罪之有。太子是储君,您亲自定的,既然您属意的人不是他,又为何定他为太子?既然您想利用我们,我们为自己谋求一条生路。又何错之有?!”

“我们为自己谋求一条生路,何错之有?!”

这句话,像一个耳光扇在了启德帝那张虚假的帝王面上。

他眼底汇集起风暴。

启德帝做梦都没想到一向端庄自持的皇后会敢质问他。

“放肆!皇后,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臆想朕要废太子,为此做出大逆不道之举。分明是你害了太子和卢家,现在却在说朕之过?”

“臣妾小人之心了吗?太子受伤,您太医一个不留,态度如此明显莫不是当众人皆是傻子?”卢皇后似乎不管不顾了。

她指着启德帝的鼻子,一句一句将自己内心的不满,这些年的委屈,以及担忧造反时的焦虑心情,一腔而泄。

“狩猎之前,因一点小事您把三皇子贬斥为的是什么。”

“狩猎开始,您拿出枢密院的令牌说头筹能获得这个奖励又为的是什么?”

瞧着启德帝变黑的脸色,卢皇后凄然一笑:“陛下,臣妾这些年自问做好了一个皇后的本分,您宠爱贵妃,捧着三皇子,臣妾虽不满却也没有做过什么,总安慰自己,您偏爱他人,但不会枉顾太子。可臣妾今日才知——”

“臣妾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