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觉得自己好难,这话她根本没法接。
平阳真是作大死!
“本宫谢谢她,谢谢东宫如此厚待!”
眼瞧着宁乐怨上东宫,太子妃连忙解释道:“宁乐,这并非东宫的意思。”
“哦?不是么?”
“不是。”
李宁乐瞧着太子妃斩钉截铁的脸庞,呵呵冷笑。
“本宫不信!”
太子妃苦笑,“宁乐,纵然东宫有意和你联姻却也不会这般羞辱于你,你真的误会了。”
“你的意思是,这事是平阳一个人干的,和东宫无关。”李宁乐煞有其事地点头。
“好吧,明白了。那就这样,本宫去找父皇问问,看他信不信。”
“……宁乐,宁乐莫动气。”太子妃急了,真要捅到父皇那边别说平阳会不会出事,太子肯定要受牵连,“宁乐这件事嫂嫂定给你一个交代,你看行……”
李宁乐拂开太子妃的手,一丁点儿面子都不给,拉着徐瑛白就走。
临走时还丢下一句话。
“把这架马车给本宫劈了烧掉,本宫瞧着恶心。”
太子妃脸色铁青。
宁乐这话,像是一个无形的巴掌扇在了她的脸上。
“嫂嫂你在这里作甚,宁乐呢?”平阳到底赶过来了,身后还带着一堆贵女,“宁乐换个衣裳怎的如此之慢,是出了什么事吗?”
当瞧见高螺被打的血肉模糊,平阳吓了一跳,但不死心的想抹黑宁乐名声:
“咦,这男人是谁?怎的会在宁乐马车这边,还被打了?是……”
“啪——”
太子妃终是忍不住,回身给了平阳一个耳光。
被拉过来的贵女们噤若寒蝉。
谢云蕴眸光担忧扫过这里,公主和小白是不是出事了?
她想问,但这情况明显不对。
“王楚雪,你疯了吗?!”平阳捂着脸懵了半天,直到脸上火辣辣的感觉蔓延开才反应过来,暴跳如雷,“谁给你的胆子竟敢打我!你——”
“公主,你最好闭嘴!”太子妃冷冷给了她一个眼神,骇的平阳后退两步。
王楚雪这个眼神,一瞬间让她看到了自己的太子亲哥。
“今日踏春便到此为止,大家回罢。”太子妃收敛了面部表情,温婉开口。
在场贵女们面面相觑,而后福身:“是。”
——
宁乐叫人劈了马车,自己没马车坐了,只能蹭了徐瑛白的马车。
“小白。”
“公主。”
两人沉默了一会,又同时开口。
李宁乐笑:“你先说。”
徐瑛白眉目微蹙,沁着担忧:“公主真要去找皇上做主吗?”
“你觉得不妥?”
“恕臣女多嘴,这件事平阳公主做错了,大错特错,但她是中宫所出,太子和皇后是她最大的靠山。且今日并没造成恶劣后果,陛下便是瞧在他们的面子上也不会惩罚太过,而——”徐瑛白顿了顿,最终还是说了实话。
“日后若太子登基,您今日种种很难说不被记恨。”
李宁乐倒是没想到徐瑛白有这番见解。
谁说后宅女子只会琢磨阴私诡计的?
太子在外名声非常好,是有名的贤王,礼贤下士。
在这等情况下,徐瑛白能说出这话摆明是瞧出太子面具下的真实为人。
说完这些,徐瑛白起身叩首:“公主,臣女妄言,请您恕罪。”
“你说的都是实话,本宫怪你什么?”李宁乐一把把人拉起来坐下。
徐瑛白微讶,“公主也是这般认为的。”
见宁乐点头,她更不解了:“那公主刚刚为何还对太子妃那般……”
倒不是说要公主受了委屈还得憋着,只是公主的度……很有一种同归于尽不顾死活有今天没明天的不要命感。
“你刚刚也说了,若他日太子登基。”李宁乐笑着看她,眉眼灵动又娇俏:“假如他上不去呢?”
“……”
“???”
“!!!”
徐瑛白懵然看着公主,惊骇不已:“公,公主,这话不能乱说呀!”
当今圣上虽然有好几个儿子,也极其疼爱贵妃的三皇子,但是太子立了多年,名声极好,母族强盛,也没犯什么大错。
在徐瑛白心里,基本是没什么能动摇太子地位的。
李宁乐心下发笑,能不能动摇还不是看龙椅上那位心里究竟属意谁吗?
为了给男主铺路,老东西在太子出生第二年就公开立储。
说是为定国本。
其实是竖立靶子,如果真的属意太子他就不会独宠贵妃,更给三皇子除了名分以外的近乎离谱的宠信。
要知道,三皇子是大商皇子中唯一可宫中策马的。
更别提把萧家从五姓最弱差点被踢出局的地位扶持到和卢家抗衡之态势。
朝堂之上,萧家和卢家天天骂架。
同时老东西还对大皇子若即若离,把德妃忽悠的够呛。
几个皇子里,唯一没受荼毒的就五皇子李奕雀了。
他是真没兴趣。
哪怕被贤妃吊起来打,也死活没兴趣。
前阵子李宁乐用生意吊着五皇子去太学准时点卯,没过多久,老东西就给他赐婚了丞相府二小姐。
外人瞧着以为是郑家女被赐婚给了四皇子,皇上补偿贤妃和五皇子,实际上……呵呵。
李宁乐收回思绪,瞧着徐瑛白胆战心惊的样子,扯开话题:“不说这个了,说说你罢。”
“你之前怎么知道马车里有人?难道你……”
徐瑛白指尖一颤,眼底闪过挣扎,最终闭了闭眼,直接道:
“是的,公主,臣女会武功。”
“!!!”
李宁乐睁大眼眸,澄澈的眼底满是惊讶。
“真的假的!小白你居然会武功?!”
徐瑛白的外表真看不出一点会武功的样子。
“是真的……”听得宁乐这般惊讶的语气,徐瑛白不安地低下头,不敢看她,双手交织着手帕低声道:“臣女父亲是武将,幼时我就看着他和兄长练武很有兴趣,但是父亲说女郎不能习武,我不服气,就偷偷练,有一次被发现,父亲罚了我跪祠堂……”
“但我还是喜欢,出来继续偷偷练,只是比以前更加小心,后来娘亲知道了,她没有像爹那样生气,只是要我不许展露人前,做个更加贤淑的女郎就好。”
徐瑛白说着,慢慢抬头看向宁乐,眼底闪烁着泪光和难受:“公主,臣女还是没做到娘亲期盼的那样。”
“怎么会,你这样很棒啊,谁说女郎必得贤淑才好?我觉得你这样就非常好,拜托,你会武功啊!整个大商可能就你一个贵族女郎会武功。”
李宁乐目光闪闪看着她,声音激动清脆:
“这在太祖时期,你是能做女将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