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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孙大娘还剩下最后一口气,见到王菊举刀的动作,瞪着金鱼眼,吓得想要大叫,

“贱……”

还不待她骂出声,最后一刀下去,孙大娘金鱼眼没翻完就上了西天。

脑袋只剩下一层皮耷拉着,看着恐怖至极。

接下来,王菊像一个女屠夫刽子手一样,在老东西的房间里又找到了一壶煤油,

点燃了孙大娘的房间,

接着就是孙大柱一家人的房间。

这个孙大柱她也不打算放过,这个男人更不是个好东西,他更该死,他总是趁着,

孙二柱母子俩不注意的时候,

撩骚自己,嘴里不干不净的说些淫词秽语,还想逼自己跟他睡,啊呸!

不要脸的狗东西,要不是她机灵,早就被他得逞了,他们夫妻俩外加两个娃儿,

整个房间都充斥着一股刺鼻的煤油味,

作完案后,房门被锁得死死的,孙大柱一家更是睡得死死的。

愣是没被熏醒。

农村人都是土坯加木材搭建的房子,加上煤油的助燃力,不大一会儿,

大火直接蔓延起来了。

王菊已经彻底疯狂了!

她脑子里只有杀人,杀死他们,全都杀死。

诡异的拧笑声响彻在寂静的幕夜里,让人无端的头皮发麻。

大概是隔壁起炕撒夜尿的男人,刚脱裤子准备放水,突感一丝热意袭来,

抬起不甚清明的眸子,

扭过头一瞧,

正是这一眼,吓得他肝胆欲裂。

魂飞魄散,裤子都没来得及提上来,便扯开破锣嗓子,大声地呼嚷道:

“着火了!

孙家着火了!!

快来救火啊!!!”

惊恐凄厉的呼救声,还有孙大柱一家在烈火中翻滚的声音,在这样寂静无声的夜里,

不亚于一滴水滴入了滚油中沸腾。

果然了,陆家咀众人大半夜,被这肝胆俱裂的叫喊声从睡梦中惊醒。

众人披衣跑出来看情况,发现孙家的火势已经蔓延到隔壁家了。

熊熊大火像一个无情的刽子手,收割着每一个人的性命。

隔壁家男人,立马冲进房里,将炕上的两个儿子捞起来,又喊着媳妇儿和父母快醒醒,

同时还一边大声叫喊,

“着火了!!”

然后疯狂的往外跑。

没曾想,还在门槛上绊了一跤,两个娃儿被摔疼了,开始哇哇...大哭起来。

男人放下儿子,又接着冲进去救父母。

大队长被这道冲破天灵盖的惨叫声惊醒了,很快就有人来报告他。

孙家着火了,一个人都没跑出来。

大队长闻言,顿时吓瘫了。

王菊放完火后,本想着逃出去的,结果因为火势太大,加上她又发着高烧,

脑子晕乎乎的,筋疲力尽,根本没力气挪步,被顶上的一根房梁砸下来,

直接葬身了火海中。

大队长跌跌撞撞,衣衫凌乱的跑过来,看着眼前的冲天火光,吓得目眦欲裂,大声喊道:

“快救火!!!

大家快救火啊!!!

水灭火!!!”

温云莲被外面的闹声吵醒,当然了,陆庭星同样被吵醒,披着棉袄走出来。

正好与温云莲在堂厅碰面了。

“怎么回事?”

“妈,我好像听见叫喊声,说是谁家着火了!”

“我去看看。”

“我也要去。”

“妈,你别去了,小八一个人在家呢,我去就行了。”

“那行,你多穿点儿衣裳,手上拿个水桶,装满水。”

“好。”

等陆庭星拿着水桶赶到的时候,整个孙家都葬身在一片火海中,只有旁边的零星火势被扑灭了。

大队长,看着眼前令人窒息的场景,瘫在雪地上,一脸的生无可恋,眼神都未曾聚焦。

“大队长,我家婆娘还在里面呢。”

大队长还没出声,旁人接话道:“可是,现在孙家的火势已经蔓延到你家了,

你现在进去岂不是送死。”

“儿啊,你不能去啊,你这个时候进去会被烧死的,你让爹娘还怎么活啊,

你的两个儿子不能刚没了娘,又没了爹啊。”

陆庭星对这些人的自私已司空见惯了。

人家没娘可以,没爹不行?

男人,被他老娘哭着阻拦,并死死的抱住了他的大腿,更是动弹不得。

男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家媳妇儿,葬身在奔勇的火海之中,两个儿子一直哭着找妈妈。

男人颓然又绝望。

孙富贵家也遭了殃,因为他家距离孙二柱家不远,虽没人员伤亡,但是一间房也被烧毁了一半。

众社员因为救火,一个个灰头土脸,一直忙到到天亮,火势这才被扑灭,应该说是烧光了,

没什么可烧了,火自然就小了,再经过大家伙儿合力浇水扑火,最后火熄灭了,

众人从孙家的废墟中,

找出了七具被烧成黑炭的大人尸体,两具孩童的尸体。

隔壁的媳妇儿在内,全都烧死了。

王菊死前的姿势,还呈现往外爬的状态,众人见状,更是吓得不轻,有的娃儿吓得哇哇...大叫。

这场大火,令到整个陆家咀人都沉浸在一片愁云惨淡的阴霾和哭嚎声中。

王会计领着镇派出所同志到达的时候,看到就是这样一副乌漆抹黑的惨样。

公安同志神色严肃,认真的检查了孙家每个人的尸体状况,公安队长蹙眉道:

“大队长,据我初步调查,

这尸体不完全是烧死的啊。

好像还被人拿砍刀砍杀过的,你看,一共有三具尸体被利器砍伤过的,

他们应该是被砍死后,

再被火又烧了一遍。”

“我猜,孙家人,肯定是王菊砍的。”有人忙插话道。

“我也听说了,王菊的烫伤很严重,据说,本来她要住院治疗的,可是孙家人舍不得花钱,

愣是没让她去,让她硬扛着。”

“好像去了,又回来了,最终在半夜时,王菊发高烧了,还请了何医生过去诊治过呢。”

“我是去看过了,不过王知青当时的伤势太严重,我这里的药已经不管用了,

我让孙二柱赶紧送她去镇医院治疗。

可是我好说歹说,他都不肯听啊,只说熬点药喝了就没事了,那我总不能强制性拖着他,

将人送医院,不是吗。

牛不饮水,如何按得牛头低啊,

谁知道后半夜,就发生这种事了呢。”何医生也有些唏嘘。

“这可真是造了孽啊,

这孙家人也不知道是咋回事,自从娶了这个王知青之后,各种不顺,以前看孙大娘做人做事还行,

挺讲道理的一个婆娘,

可是一遇到王知青,她的火气就噌噌...往上涨。”

“可不是嘛,这马上就要过年了,这是存心不想让我们好好过年啊。”

“这孙家人真是缺了大德了。”

“行了,你们少说两句吧,人家都被灭了门了,一个活口都没留下,够惨了,

这俗话说得好,死者为大,人死都死了,

你再说这些有啥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