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发女人捂住自己的鼻子,赶忙去把窗户全部打开。
室内的味道太难闻了,再继续闻下去,人都要窒息了。
窗户大开,气味稍微散了一点,但臭味仍旧残留在室内,就像是站在臭水沟旁边一样,已经嗅不到新鲜空气的味道了。
冉云昭的手指点了点曹美心的眉心,她眉头微皱。
一看冉云昭皱眉,谭母就暗道不好:“冉大师,很棘手吗?”
冉云昭扫视另外两人,说:“他们和对方签订的契约,是有些麻烦。”
眼镜男想了想,道:“看监控的时候,他们打麻将之前按了手印。但是监控不够清晰,也不知道签了什么……可能这就是冉大师您说的契约。”
冉云昭颔首,说:“应该是。”
“那可怎么办啊?冉大师,求您了,您一定要救我妈啊!
不管付出什么代价,就算是用我的寿命去换我妈也行。”
花臂男快给冉云昭跪上了,哭得最为难受的就是他了。
冉云昭看着一个快一米九的肌肉猛男,在自己面前哭得那么惨烈,只觉这个反差真的很大了。
所以说人真的不可貌相,看上去非常社会哥的花臂男,竟然是这群人中最爱自己母亲的大孝子。
“安静点。”冉云昭对花臂男说,“能救,你妈不会死。”
“冉大师出马,有什么解决不了的?”谭母像极了吹自家爱豆的粉丝,脸上都是自豪。
花臂男捂住了自己的嘴,免得自己发出声音影响冉云昭。
眼镜男推了推眼镜,问:“冉大师,需要准备什么吗?您要开坛做法,还是如何?”
“给我倒一杯水。”冉云昭说。
花臂男的速度贼快,立马用纸杯给冉云昭倒了一杯水:“水有点烫,可以吗?”
“没事。”冉云昭接过冒着热气的水杯,分别在昏迷的三人中指取了一滴血进水杯。
而后,她拿出一张符,将符纸塞进了水里。
众人都以为那符纸碰到水,一定会被浸湿,却没想到符纸在水中竟然燃烧起来。
三滴血掺和着大半杯水,颜色本是浅淡的,但是在符纸燃烧完之后,整杯水变成极为浓郁的颜色,仿佛接了一大杯的血水。
这血水散发出了一股淡淡的植物馨香,竟然是一举将室内的臭味全部都驱散了。
“这可比我用的高档熏香还厉害。”谭母用迷妹的眼神看着冉云昭,“冉大师一出手,就不一般。”
其余人也都用崇拜的眼神看冉云昭,不管是水里燃符,还是水变血液散发出香味,都是很难用障眼法弄出来的现象。
人家是有真本事的!
冉云昭一手拿着杯子,一手掐诀。
卷发女人跟着学了学,发现跟不上冉云昭的速度,根本就做不出来冉云昭的手印。
随着冉云昭掐诀的速度越来越快,水杯里的水如同沸腾了一般,咕嘟咕嘟地冒着泡泡。
紧接着,一颗颗血红的珠子从里面滚出来,珍珠似的落在了地面上。
一颗又一颗!
落地的时候,甚至还发出了珍珠落玉盘的声音,悦耳至极。
花臂男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幕。
要不是怕打扰冉云昭施法,他真的特别想伸手去捏一捏那些血色珠子,看看它们是不是变得和珍珠似的坚硬了。
落地的红色珠子,在地面上滚出了符纹的形状。
冉云昭说:“我去去就回,不要让人碰她们三个,也不要触碰血珠符。”
话说完,冉云昭看向谭母和花臂男。
这些人中,谭母有威信,花臂男看着就不好惹,应该能管住其他人。
“您去哪儿?”卷发女人脱口而出,她很想跟着冉云昭,长长见识。
对方绝对是她能接触到的人中,最像神仙的,以后吹牛都有素材了。
冉云昭没有搭理卷发女人,一步朝着血珠符走去,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不……不见了?”卷发女人指着地面说,“她就这么不见了!这地上的珠子,难道可以穿越时空吗?”
她好想拿起血珠研究研究。
花臂男和谭母同时看向卷发女人。
“不要乱动。”谭母说。
花臂男握起拳头,朝着卷发女人挥了挥:“我劝你老实一点,谁打扰冉大师救我母亲,就是我的仇人,即便你是女人,我也不会手下留情。”
卷发女人翻了个白眼,说:“只会打架的流氓。”
“呵……”花臂男嗤笑,“只会叽叽喳喳的长舌妇。”
-
曹美心、郑阿姨、蔡奶奶还在打麻将,她们觉得非常非常累,她们很想离开座位回家。
“不打了,我不打了……”曹美心累得快要瘫倒了,“我要回家。”
蔡奶奶一听曹美心不想打了,赶紧表明自己的想法:“我也不想打了。”
“对,我也得回去了。”郑阿姨说,“现在肯定很晚了,老是这么熬夜打麻将,身体哪里受得住?”
面色青白的女人,咧嘴朝着她们笑:“你们不能走,你们答应了我,要一直打下去!”
曹美心看着这个陌生的女人,越看越觉得诡异。
她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怎么鬼使神差,就和这个古古怪怪的女人一起打牌了。
一开始,这个女人是这个长相吗?
怎么好像之前长得更加正常一点,现在这个模样阴森森的,往棺材里一躺,没人觉得她是活人。
“哎呀,我们明天再打呗。”蔡奶奶站起身,“我累得手都快抬不起来了。”
郑阿姨和曹美心也站起来。
“休想走!你们根本就走不掉!”女人阴恻恻地笑了起来。
她的笑容弧度很大,却是皮笑肉不笑。
她的身体止不住地颤动着,就连眼珠子都滚出来了。
三个活人哪里见过笑一笑,就把眼珠子笑掉的,吓得拔腿想跑。
可是,变故突然而至。
她们坐着的椅子,竟然长出了手,把她们强行拉回了座位,如束缚带似的,困住了她们。
一只只青白的手,即便是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刺骨的寒意。
三人吓得大喊大叫。
麻将鬼却不为所动,笑容阴冷:“咱们继续,我要打到你们把所有一切全部都输给我!”
“我……我有钱,我可以给你钱。”曹美心鼓起勇气,结结巴巴地和麻将鬼谈条件。
麻将鬼却哈哈大笑起来:“钱?人类的钱对我来说又没用。”
“那你想赢什么啊?”蔡奶奶害怕地问。
她不知道自己输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