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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怀仁走出码头,郑伯鸣迎了过来“甄科长,署长让我来接你。”

甄怀仁点点头“多谢大哥。”对方很有分寸,并没有因为是郑若兰的大哥就忘乎所以。

“应该的。”郑伯鸣请甄怀仁上车,甄怀仁客气一下,坐到了后排。

事情的发展完全如同甄怀仁的预料,既然得知蒋婳秀心有所属,小蒋太太也就没有再滞留甄怀仁。到底该如何取舍,对方也需要时间查清楚‘韦临桂’到底是谁再说。因此甄怀仁得以脱身,被送到宁波搭乘客船来上海稍作停留。

他和布凯斯特约定了时间,本来以为需要再过几天,不想先是学校推迟开学,接着自己又去了浙江。时间紧急,他只能发电报给郑太太推迟了对方安排的相亲,毕竟正事要紧。

而之所以是郑伯鸣来接他,则是因为孔令侃的安排。他选择了盛升颐作为矿业公司的实操人,这也算照顾了甄怀仁的心情,两个男人终于因为彼此的恐吓回归理性,选择合作,毕竟谁也不会和钱过不去。

车子很快来到了一片别墅区,开进了其中一所洋房,甄怀仁看了眼院墙上的门牌‘虹桥路2258号’,距离2310号罗别根花园并不远。

“甄科长请进。”原本郑伯鸣要下车为甄怀仁拉车门,可甄怀仁怎么会无动于衷,已经自己走了下来。

“大哥辛苦了。”甄怀仁客气一句,走了进去。前厅和正厅都没有人,不过从隔壁传来了哗啦啦的洗牌声。甄怀仁有些无语,盛升颐得有多喜欢打牌。走进房间,果然四个贵妇在修长城,正对着自己的是盛升颐的妻子吕氏,不远处盛升颐正和两个中年人低声闲聊。看到甄怀仁,盛升颐笑着点点头算是打招呼,却没有吭声,另外两位中年人则开始审视甄怀仁。

甄怀仁同样无声的和盛升颐打了个招呼,走到盛升颐身旁坐下,正要拿烟,却发现刚刚一直背对他的女人竟然是孔太太。

此刻对方也发现了他,看到甄怀仁有些慌乱的收回嘴里的烟,笑着点头算是打招呼,然后继续打牌。

“怀仁,这位是吕咸,吕箸青。这位是樊光,樊震初。”盛升颐低声为他介绍。

“在下也有字,甄含元。”甄怀仁补充一句。这就是他这一趟的唯一收获,人家看他年满二十还没有字,就随口给了一个。甄怀仁也不知道什么意思,不过听着挺难听,甄含元?含什么?含冤吗?还必须是真的含冤。只是当着孔太太,他只能大方的,兴高采烈的,受宠若惊的说出来。

“含元包一,甄陶品类。”吕咸一开口,甄怀仁就听出对方是老乡,满口的京片子。

“含元处中,所以徧养六气、九德之本也。”樊光的口音则是浓浓的南腔。

“三才未分,包而为一。”盛升颐不甘示弱。

“……”甄怀仁听的头疼,自小他的‘文言’就不好。此刻听着三人你一言我一语,虽然每个字都能听懂,却根本听不明白什么意思,如同听天书一般。

“老弟不是想要在江西做些买卖吗?”盛升颐看甄怀仁兴趣不大,点拨一句“箸青兄和震初兄都可以帮忙的。”

“在下在江西民政厅任职。”吕咸笑着为甄怀仁介绍“震初兄是财政部浙江印花烟酒税局局长。”

“失敬失敬。”甄怀仁已经想到了在这里遇到这群人意味着什么,虽然有些意外孔太太难道要直接出手参与其中,却并不惊奇。全国已经查明的钨矿主要分布在江西、山西、福建、安徽、湖南、广东、云南等省份,其中江西省是中国钨矿的主要产区之一。而浙江可是那些支持光头佬的有钱人大本营。心中不免惴惴不安,毕竟这些人可比孔令侃难对付多了。孔令侃有家势有父母的宠爱就是没有经验,只要蒙住他事情就成了一半。可这些人不一样,都是在商界厮混浸淫多年的有钱人,大风大浪也见多了。因此甄怀仁的态度更加保守,对于不熟悉的领域坚决不多说一个字。就是话题牵扯到他熟知的领域,也是一字一句的斟酌说出。好在吕咸和樊光也并没有步步紧逼。四人直到孔太太说累了要歇歇手,让吕咸替她,这场颇有些尴尬的‘闲聊’才算告一段落。

这当然是借口,很快孔太太就示意甄怀仁跟着她去隔壁详谈。所有人对于财富都是喜欢的,孔太太更是出了名的迷恋。之前甄怀仁鼓动着孔令侃小打小闹,如今已经渐渐成了气候,因此孔太太不再满足于看着儿子吃饱喝足,而是亲自下场,在划拉点。

用的借口当然很好听,让甄怀仁为她参谋一桩买卖。不出意外,就是首都的一块面积不小的地皮,位置却处于南城中华门外,几乎花不了多少钱“夫人的气魄确实令在下汗颜……”

“马上就是一家人了。”孔太太笑着说“这里没有什么上下级,只有家人,说的都是家事。我喊你含元,你喊我姨母就好。”宠子的母亲怎么会和儿子抢钱,自然是要独辟蹊径。至于刚刚的吕咸和樊光二人,则是用来扞卫自己儿子的权益的。孔太太什么人没有见过,甄怀仁有本事不假,想搭着孔令侃的道挣钱也没问题。却不能把孔家人当傻子,虽然二十四景的详情孔令侃不告诉她,但是通过一些捕风捉影的消息,孔太太判断甄怀仁赚的不比儿子少。若是以前自然要收拾一下甄怀仁,不过如今都要成一家人了,以后还要靠着甄怀仁赚钱,她也就大度的不提了。

“卑……含元惶恐。”甄怀仁哪敢质疑,却也不敢当真,继续说“这个方案选择的位置出发点很好,只是以……含元看来,位置还可以再往城南靠靠。”

“再靠靠?”孔太太疑惑的看了看桌上的地图“那就是雨花台了。”说实话她何尝不知道自己选的地方实在是偏僻荒凉之地,可这已经是她最大的诚意了。以往她都是钱生钱,从不投本的,不过甄怀仁给她的建议听起来更加不靠谱。雨花台是什么地方,直到现在都还用来处决犯人。在这里盖房子有人买?

“是的。”甄怀仁低头,指着地图“如今我们所有人的精力都放在市区核心区域的重复开发利用上,对于首都周围的土地反而利用不高。雨花台正对中华门、武定门,海拔60米,在那里可以俯瞰半个首都。远离了城市喧嚣,欣赏江南春色……”甄怀仁开始搜肠刮肚的将听来的各种词语堆砌出来“如果说四十八景主打的是现代化的高楼大厦,那么雨花台这里就是远离尘世烦恼的世外桃源。”他正愁怎么想办法在雨花台这处与中华门、武定门成犄角位置的战略要地修筑防御工事,却不想人家自己送上门了。

“闹中取静?”孔太太虽然对园林艺术懂得也不多,可是比甄怀仁强了不是一点半点。

“对,就是这个道理。”甄怀仁立刻恭维几句“这里的房子不需要建造高楼大厦,而是花园洋房,美国式的那种,带游泳池,草坪的。”

“投资不低吧?”孔太太不动声色的询问。

“回报率至少两倍。”甄怀仁自然知道人家到底要问的是什么“能住在这里的,根本不会在乎钱,所以我们除了要求达到四十八景的服务水平,还要创新。比如,修建从中华门和武定门直通雨花台的柏油马路,架设电线,电话线,兴建加油站,铺设自来水,污水排放。还要修建医院,邮局,警察局等等的。”

“怀仁果然是行家。”孔太太笑着说“那也是发售房号?”她打的主意就是炒房号赚快钱,至于房子,原本是打算马马虎虎哄一下那些穷酸就行。如今看来,说不得要颇费思量。

“不。采用申请,遴选制。”甄怀仁却给了一个让她失望的答案“能够购买这里房产的,怎么可能多。况且这里主打就是‘全国最贵的富豪圈’。身价低于一百万的人根本没有资格住进来。我们要在这里建立会所,定期组织这里的住户联谊,交流。这里的东西不要求最好,只要求最贵,每家配备一个英国管家,伦敦腔。四个白俄女佣……抱歉夫人。”甄怀仁一不小心把广播里听来的所谓‘段子’直接说了出来。

孔太太不以为意的笑笑,她听懂了,甄怀仁这是要把全国最有钱的一批人聚集到一起来买房子。可是她敏锐的却发现了这个项目的另外好处,这么一群全国顶级的富豪形成的影响力足以影响任何领域。作为社交狂人,她的态度顿时从消极变成了积极“邻里之间确实应该多多联系。”

有了这个共识,之后项目的初步规划就很顺利的被敲定。毕竟孔太太要的是钱,至于怎么赚到这笔钱,她不在意细节。于是这笔大买卖又草率的落到了甄怀仁手里。但是相比孔令侃,对方是有担当的,该她出力的地方,也没有任何的犹豫。同样,深谙‘将欲取之必先予之’道理的孔太太该给甄怀仁的好处,也一点眉头都没有皱,直接给了甄怀仁四成利。甄怀仁不知道这是因为自己和蒋婳秀的那层薄的不能再薄的关系使然还是另有说道,总之感觉,相比孔令侃和没有接触过的孔部长,孔太太反而有买卖人少有的大气。

正事谈完,孔太太也就没有再拽着甄怀仁不放。毕竟她这里都是一帮老爷们和老娘们,实在没有什么让甄怀仁感兴趣的。甄怀仁和盛升颐等人打了招呼后,就走出别墅。已经得了盛升颐通知的郑伯鸣立刻迎了过来。

几声哨响,不多时,二十多个衣衫不整的青年陆续急匆匆的跑出宿舍,来到外边的空地开始集合。

几步外的孟秋之眼睛一直盯着自己的腕表,突然他的手一抬。走在最后的两个青年立刻被附近紧盯着他们的军官大吼“立正。”

两人慌忙而绝望的赶紧停下脚步,用乞求的目光看着孟秋之。

“报数。”孟秋之却根本看都不看那两个人大吼一声。

“一、二、三……”队伍立刻从左到右,从前到后开始喊号。

孟秋之低头简单的记录了人数后,宣布“现在进行临时考核,背诵‘十五论’。崔民谦。”

“到。”第一排末尾一名青年赶忙举起右手应答。

“背诵总理遗训。”孟秋之立刻下达命令。

“余致力国民革命,凡四十年,其目的在求中国之自由平等。积四十年之经验,深知欲达到此目的,必须唤起民众,及联合世界上以平等待我之民族,共同……”青年忙不迭的大声背诵起来。

“张东健。”孟秋之却插话。

崔民谦有过几次教训,根本不敢停下,继续大声背诵。与此同时,第一排的排头举起右手“到。”

“《统一论》。”孟秋之直接说了一句。

“柏拉图说‘在一个国家中法律永远是由强者的权力制定。’我们应当肯定“精神”是人的属性或人类社会的特有属性。在自然世界,物质的存在是人类存在的先决条件,而人类的存在是“精神”存在的必然物质条件……”张东健同样开始背诵起来。

“金信。”孟秋之听了一会再次插话。

第二排一名中等身材的青年举手应了一声。

“《复兴论》。”孟秋之枯燥的重复刚才的事情。

“《荷马史诗》伊利亚特说‘狮子与人之间,没有信得过的盟约’。‘以仁为体,以和为用’的儒家思想是亚细亚各国实现现代化的主要思想资源,因此也可以作为亚细亚各国现代化的思想基础和‘动力源’。‘基督教国家一致对外有悠久的传统’,西方文明的价值在于其是独特的,而不是普世的。西方赢得世界不是通过其思想、价值观或者宗教的优越,而是通过它运用有组织的暴力方面的优势……”

“孙元一。”孟秋之这次加快了速度,不等对方回应直接说“《亚兴论》。”

“是。”第二排中间看不到人的位置,举起一支胳膊“凡‘思’非皆能成‘潮’;能成‘潮’者,则其‘思’必有相当之价值,而又适合于其时代要求者也。《君主论》作者马基雅维利说‘政治无道德’;德国宰相贝特曼说‘条约即废纸……”

“金象。”孟秋之再次点了一个人“《中华论》”

“是。”第一排一名青年举手回应“东藩四星,南第一星曰上相,其北,东太阳门也。第二星曰次相,其北,中华东门也。第三星曰次将,其北,东太阴门也。第四星曰……曰……曰……”

孟秋之走了过去,直接一脚将青年踹翻,然后根本不理会对方在地上痛苦的哀嚎,继续大声点名。直到在场所有人全部背诵完,地上又多了七八个惨叫的学员后,这场突击考察才告一段落。

这些朝鲜学员背诵的所谓《十五论》,是由甄怀仁选定的,由叶道信组织人东拼西凑形成的tYL最新理论成果。随着实力越来越强,甄怀仁的目光也不再局限于国内,而是整个亚细亚。战后可是民族解放的大高潮,到时候各国都会独立。倘若自己利用tYL的优势,提前部署,那么战后整个亚细亚出现一个跨国的社团也不是难事。他的水平有限,看不了太长远,也没指望就这么点人能够在各国掀起多大的风浪,不过是假公济私而已。下南洋当总统他可没想过,他只想一辈子荣华富贵,锦衣玉食,香车宝马足矣。倘若弄成了,他除了给自己捞便宜外,也会考虑适当的时候将这个组织上交给自己的祖国,一个崭新的中国。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他必须活下来。战场上刀枪无眼,生死有命,可是这并不妨碍他提前做好准备。

这些朝鲜人就是第一批实验材料,总结出的经验很快就会在印支、缅甸、暹罗、荷属东印度、甚至还有琉球等国的青年身上推广。是的,眼界一打开,甄怀仁的想法就不一样了。之前觉得这些朝鲜人是来占便宜的,此刻甄怀仁倒是真的感谢对方,帮自己想明白了未来的路。

“点评,今天的表现是这段时间以来最好的一次。”孟秋之语气轻蔑“不过你们中有些人拖累了整体成绩。张东健。”

“到。”张东健都能听到自己的声音带着颤音。

“出列。”孟秋之冷漠的说了一声。

张东健迈出万斤之重的两条腿,却不敢有任何的迟疑。之前的十几天已经证明,在这里,对教官或者班主任不敬,后果很严重。

果然,孟秋之什么也不说,直接扇了他一耳光,紧接着又是一耳光,足足打了十多个耳光后,一脚将张东健踹倒。张东健却根本不敢还手,反而连滚带爬的再次站到了孟秋之面前。

“今天你得表现很好。”孟秋之很满意张东健的表现。指指之前迟到的两个学员还有地上哀嚎的另外几个学员“交给你了。”对在场的所有人大喊“解散。”说着转身带着在周围负责警戒的宪兵上楼了。

“东健大哥,我们不是有意的。”迟到的学员看着缓缓走过来的张东健赶紧辩解“我今天发烧,真的,你摸摸我脑袋还烫……”

“你这个妓生子……”张东健二话不说一脚将其踹倒,紧接着甩手抽倒另一名学员“你喔妈,西吧膏呀!”因为太过愤怒,他直接违反了自己定下来的规矩说了朝鲜语。然后扭头对着身后战战兢兢的众人大喊“把那些白痴带过来,带过来。”

崔民谦,孙一元等人立刻带着众人你一脚,我一拳的将地上装死的同伴驱赶过来“都站好。”张东健斜睨众人“每个人十个耳光,谁不用力,就和他们一样,我先来。”说着抬手打了过去。

孟秋之站在二楼围栏旁一边抽烟一边欣赏。

“这是老西北的规矩吧?老弟不怕压得太紧,断了?”一旁的齐五同样欣赏着楼下的表演。西北军有个传统,长官决定晋升某人,就把他先喊过去不由分说的打一顿。观察几天,如果这个被打的人对于长官的行为并没有任何质疑或者不满,那么他就可以升官了。

“这个是第四个被选中的,前三个已经退学了。”孟秋之说的明显自相矛盾。“我们的宗旨是裁弱留强,他们如果不能保证对我们的忠诚,留着也没用。”

“高。”齐五却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从来没有天上掉馅饼的事,日本从唐代就几次三番的从朝鲜企图入侵中国。这块战略要地,一旦有机会就要攥在自己手里,无论如何也不能够再让到别人手里“这么说以后那些南洋的学员也要……”

“是的。”孟秋之笑笑“我们的队伍必须前行,如果他们掉队了,我们不会等他们。如果他们根本不够资格加入我们,留下来只会拖累整个队伍的前进。”

齐五有些郁闷,孟秋之的学识很好,口才也很好。刚刚说的那些应该都是tYL的课程里的东西“对对。”

“老哥也不用打哑谜了。”孟秋之做了个请的手势,引着齐五返回到办公室“你是要问团校扩编的事吗?”

“什么事都瞒不住老弟。”齐五笑着坐下“我听说这次老弟是要出任训练处长?”

“还不一定。”孟秋之虽然没有承认,可是意思很明显“甄参事推荐叶先生出任教育长,袁僻璋同志担任副教育长兼教育处处长;冯力文同志担任宣传处处长,总务处处长推荐了老弟。剩下的女青年处还没有合适人选。”

“没有?”齐五想了想“郑秘书呢?”

“郑秘书因为身体原因,无法出任工作。”孟秋之平静的说了一句。

尽管郑若兰坚持,可是甄怀仁坚决不答应,毕竟哪怕有人帮着,也不能确保万无一失。只是陈华,安占江,向影心都有工作离不开,究竟由谁担任这个工作甄怀仁还没有想好。草台班子就这点好处,只要没有被正式收编,具体细务他说谁负责谁就负责。当然他也会提前打点一番耳后,去光头佬那里报备。

“这样啊。”齐五点点头“我听说参事把他堂哥抓了?”

“这就不晓得了。”孟秋之直截了当的说“宪兵司令部的事情现在我不负责,老哥也不要为难我。”

“是我唐突了。”齐五并没有强求。孟秋之和甄怀仁的过节他也清楚,虽然他和孟秋之都觉得甄怀仁这么做除了千金买马骨外还另有深意,却不得其法“我得到一个消息,老弟听说没?参事可能要娶委座的侄女。”

“听说了。”孟秋之递给齐五一根烟“这样咱们不是才更有奔头?”

“对。”齐五斟酌片刻“老弟是知道我的,也算是最早追随参事的人,奈何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唉!”长叹一口气“我在二处混了这么多年,也就是认识了参事,才尝了尝使唤人的滋味。”

孟秋之闻音知雅意,立刻明白了齐五的意思,只是这事他真的没权力,也不敢保证什么“老哥的意思我懂,做弟弟的只能将老哥的意思带到,至于结果如何,真的无能为力。”

齐五自然知道,他要的也就是这意思。他倒不是真的想改换门庭,邰蓑衣对内很严,一旦背叛,那可是千刀万剐的。只不过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眼见着甄怀仁驸马都要当上了,多留一条后路也是好的。况且以他对甄怀仁的了解,不论甄怀仁接不接受他,都会让他老老实实的留在邰蓑衣身边的。一山不容二虎,凡是干特务的,谁不是眼睛看着十几步之外。今天的合作伙伴,未尝不会成为明天的竞争对手。甄怀仁如此,邰蓑衣又何尝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