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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发心中蹿火,却还是耐住性子解释:“我是想着多一个人多一分助力,咱们现在的思维都被禁锢住,她想法多,能给咱们什么启发也不一定。”

“行了,人家小姑娘不愿意多说,你也就别在人家门口等着了,管好你自己吧。”那大汉呵呵冷笑两声,回了自己的屋子,猛地将门合上,“砰”的巨响震得整个走廊都晃了一晃。

叶彤不再出声,只是窝在沙发里感慨,之前在副本中从A级大佬手底下抢怪的阿发,与现在这个唯唯诺诺的家伙判若两人,不知该叹一句此一时彼一时,还是该骂一声造化弄人。

——她和阿发不是一个阵营。

事情还得从两人在这个副本中第一次碰面开始说。

阿发自述自己醒来的契机是被狗咬了一口。

叶彤前几日并不清醒,演的却还是这部电影里的人设,接触的、经历的都是电影中她的人生,这就证明当时就已经开始拍摄了。

这场“电影”中每个人都是主角,如果拍摄是从副本开始时计算,那么阿发就一定是在摄影机前受的伤,既然受了伤,那他的任务就一定与自己不一样。

有两个阵营这件事原本叶彤只是持怀疑态度,直到刚才阿发敲门她才真正确认了这一点。

他并没有收到系统刚才给出的信息。

刚才探出头的那个大哥分明也对阿发有了防备之心,他厌恶与试探的态度太过明显,仿佛明晃晃的告诉众人,他就是要和阿发撕破脸,从一开始的积极分享信息到现在充满敌意,这大哥应该也是知道了什么。

怎么唯独阿发不清楚呢?

如果说大家的阵营都相同,那么任何一人得到系统信息后都一定会共享,系统就没有必要多此一举瞒着其中任意一人,干脆一并通知就行,除非这两方是竞争关系,一方知道会比另一个阵营占优势。

叶彤思索了一会,起身去冰箱拿了杯酸奶吃,顺便还瞥了一眼里头的库存。

东西不多了。

大家都以各种原因留在了公寓中,准备的东西并不是很充足,哪怕叶彤这种好不容易休假的,也只是买了够几天吃的食物。

再加上副本特意给的饥饿buff,让他们消耗食物的速度也变快了不少,哪怕是叶彤有意控制着,也压不住汹涌的食欲,总是想找点吃的填上肚子的亏空。

看来马上要拍结尾了。

十分钟后她用勺子刮空了酸奶的瓶底,将空瓶扔进垃圾桶,下定什么决心似的站了起来。

——

隔壁婶子揉了揉自己发酸的胳膊,心里直犯嘀咕。

昨晚她蹭了剧组的流量,在拍摄现场开了直播,差点被那些“演员”发现,还好她反应迅速,用她电影里老伴的“尸体”挡住了那个破洞,因为不清楚隔壁的“演员”到底察没察觉到,她甚至都不敢离开剧组,连妆都没卸,趴在那些道具菜前睡了一晚。

这就导致她的脖子和胳膊酸痛无比,明明休息过却比没睡之前还要累,再配上自己的特效妆容……“婶子”去洗手间检查了一下妆容的完整度,却把自己吓了一跳,面部憔悴、眼睛无神,倒显得自己更像个鬼了。

不知道今天的工作安排是什么。

婶子叹气,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工作群,里边正陆陆续续显示各种人的上班打卡信息,她将充了一晚电的微型对讲机开机,调到演员频道,戴进了耳朵里。

对讲机滋啦滋啦传出两声杂音,紧接着就是导演和摄像组灯光组你一言我一语的工作安排。

突然,墙体开始颤动,一开始只是闷响,但随着巨大的一声“轰隆”响起,婶子的房间里顿时飞起一片水泥灰,挡住了她的视线。

婶子一猜就知道是那些“演员”们开始行动了,迅速将手机塞进花瓶里,三步并两步趴在了原本自己应该在的餐桌前,装作死去多时的样子。

“哗啦啦”墙体和砖石掉落,叶彤将洞扩大,紧接着一步跨进了这位“婶子”的家。

“婶婶……”叶彤环视一周,待到灰尘散去,才装作刚发现尸体的样子,捂嘴吸气,眼眶霎时红了,“您说好要来我家吃饭的,怎么就——”

什么情况?

那个“婶子”心中也奇怪,从这几日的窥视和试探来看,住在自己隔壁的这个“演员”可并非是这种情绪充沛,动不动哭鼻子的人。

叶彤装作难过的样子,扑在她身上,将她的呼吸和心跳试了个遍。

很快,叶彤便发现这个“婶子”也并非传统意义上的正常人,没有呼吸和心跳,就连皮肤也是冰凉一片,要不是她精神头不足,没仔细检查自己的妆容,漏掉了侧脸一处卷边的特效蜡,恐怕看起来摸起来都和死人没什么区别。

婶子心里直嘀咕,会不会是这人真的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这是在试探自己,所以她干脆就没有反应,兢兢业业当个死人,任由叶彤将她搬到了沙发上。

叶彤拿了条毛巾,擦了擦泪,眼眶红红,看起来颇为可怜。

婶子一边装死,一边心中感慨这女孩子的颜值,暗叹一声,这么善良的女孩实在不应该在这个剧组里多呆,太危险了——

耳朵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命令,但身边的叶彤同样在窸窸窣窣摸索着什么。

“滋啦——”

突然对讲机和自己身边同时发出一声响动。

耳中是对讲机信号接触的杂音,那身边又是什么声音?

婶子一愣,忍不住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去看。

叶彤垂着头,鼻尖还是红的,长长的睫毛垂下,挡住她眼中的神态,手上却一点力度都没卸,将毛巾撕成一条一条,拧成一股绳,指尖飞转间,将婶子的脚腕和手腕绑住,系了个死结。

最后将两股绳拧在了一起,绑在了不远处的茶几上。

做完这一切,叶彤抬眼,正好对上婶子惊愕的眼神,她抿了抿唇,面露悲伤之色,泪花再次在眼眶里打转:“婶子,你怎么死都不瞑目啊……”她抹了把泪,顺手拿起毛巾剩下的边角料,借着给婶子合眼的契机将那团皱巴巴的毛巾塞进了她的嘴巴里,两根修长手指伸出,将团成一团的毛巾用力往她喉咙里推,直到那东西死死卡住她的喉咙。

婶子这才意识到什么,她想说话,可又被毛巾死死堵住了舌根,只能发出“呜呜”响声。

楼外拍摄的导演和摄像瞧不分明,只能焦急地在对讲机里命令:

“2号,注意一下,你现在不能随便发出声音,镜头在拍她的特写,不要露馅。”

已经露馅了啊!

婶子内心疯狂咆哮,瞪大眼睛仍旧“唔唔”乱叫着。

叶彤叹气,边给婶子整理头发边喃喃:“您真是可怜了一辈子,操劳一辈子居然在这里死去了,但没关系,哪怕外边有重重危险,我也会带着你的那一份,勇敢的活下去。”

多么伟光正的发言。

多么像主角的正能量。

婶子眼中先是绝望,紧接着就认命般闭上了眼睛,不再发出声音和晃动。

并不是要挟了她什么,而是叶彤借着给她整理头发的时候把她耳朵里的微型对讲机拽了出来,对讲机离开她耳朵前的最后一句话,是导演还在那边张罗着:

“对对,很好,后镜头拉近,拍这个人脸上的特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