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周离一个人的时候,他会制定缜密的计划,滴水不漏的策略,最后以完美的步骤一步一步地执行。
当唐岑一个人的时候,他就会在脑海中构想各种可能性,最后随机应变,利用自己的智慧去执行一个又一个临场反应。
当唐岑和周离凑到一起时,他们两个一定会有一个点子王。
也别管这个点子是不是有点抽象,但当它提出来后,这就是两大尊者惟一的“解题思路”。
比如
“你看,姜大仙有很多种用途对吗”
唐岑问道。
姜黎在一旁愕然地指了指自己。
靠在墙上的周离愣了一下,然后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一样,眉毛一挑,嘴一抽抽,一下表情变得精彩了起来。
“你不会是想”
周离试探地问道:“你想的不会是那啥吧”
唐岑意味深长地点点头,“没错。”
“他们在说什么”
姜黎有些茫然,她看向一旁肩膀上蹲伏的黑猫,不解地问道。
“别问。”
黑猫想了想,低声道:“你要是懂了就完了。”
“”
“主要是这个地方咱们也不熟悉啊。”
摸了摸下巴,周离有些迟疑道:“而且这个地方有我们要的东西吗”
“要什么”
姜黎忍不住好奇地问道了一句。
“嗯”
在短暂的思考后,周离尝试着解释道:“正常碳基生物在分解营养物质后会留下无法消化的一部分物质,作为拥有改造世界能力的人类会将这种物质堆积在一种通风的储蓄环境之中用来沤肥。”
“化粪池。”
一旁的黑猫友善地提醒道:“我说过,别问。”
姜黎的脸色再一次扭动青春了起来。
“不太好吧。”
周离抓了抓头发,表情有些欲拒还迎,“总这么弄都有些审美疲劳了,这要是放在话本里一定会被人骂只会玩屎尿屁下三滥的。”
“可问题在于,这就是目前为止最好的办法。”
唐岑冷静地说道:“周离,你冷静地思考一下,咱们现在需要的是什么”
“缜密的计划,冷静的头脑,精准的执行”
周离尝试回答。
“错!”
在一旁唐潮呆滞的注视下,唐岑一捏拳头,狠声道:
“是屎!”
“你说了两个一样的字。”
一旁唐潮颤颤巍巍地说道。
“不。”
周离摇了摇头,沉声道:“我理解他。”
你理解个几把。
“你想,我们现在最需要的不就是一个机会吗”
将手里的短剑收起,唐岑此时就像一块冰一样冷静,“吸引眼球,吸引注视,然后找到机会进入大统领府邸之中。我们都看到了,大统领府邸应该有通道能连接真实世界,只要我们能离开这里,我们就能彻底推翻这座修罗城。”
“可是”
周离还是有些犹豫,“这真的好吗”
“周离。”
唐岑伸出手,如刀削般俊美的脸上浮现出了难以言喻的决绝,仿佛是做出了一个惨痛的决定一样,他沉声道:
“不是圣母心泛滥的时候了。”
“可是!”
周离攥紧衣角,咬着唇,眼里含泪,“这不会太过残忍了吗”
“对敌人的残忍,就是对朋友的仁慈!”
唐岑目露正气,整个人就像是一柄出鞘利剑一般锋芒毕露。他看着周离,慷慨激昂地说道:
“我们今天不炸,就迟早有一天会炸到我们的头上!”
唐岑抓住周离的手,悲怆道:
“我们的未来,应该我们说了算!”
“那你去炸”
“那我说算了。”
唐岑露出假笑,像个伪装人类的生物,“像你这样的大师手法一定很厉害”
“你要是敢说下一句我就把你的狗脑袋掐爆。”
周离抓住唐岑的脸厉声道。
唐岑尝试着挣扎了一下,然后他喜悦的发现即使自己重振男性雄风,但在周离的死亡擒拿手下也不过是风中残烛罢了。然后,他就放弃挣扎了。
“行了,炸吧。”
周离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说道:“总感觉老炸屎时间长了我的标签就只剩这一类了,总有种被钦定的感觉。”
“其实炸屎这种没必要的。”
而就在这时,姜大仙开口了。她期期艾艾地开了口,有些犹豫地号说道:“我有更好的吸引他们注意力的办法。”
“什么办法”
周离好奇地问道。
姜黎想了想,然后用图画给周离他们描述了一下她能做到的事情。
然后,周离和唐岑的脸上浮现出了同样的狰狞笑容。
一旁的黑猫的嘴已经张成了一个o,圆滚滚的,和她的眼睛一样。
唐潮则在一旁感到了昏厥与绝望,他无法想象,本来应该是唐门未来的唐门少主唐岑,竟然会如此
扭曲。
修罗城的白天是白色的。
不是因为纯洁,而是因为大伙出门揣的都是白刀子。
行凶杀人对于修罗城而言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取乐方式,甚至是比较低级的。因为这种方式带来的快乐很少,围观群众也不会有太多的心理波澜,一般这种莫名其妙杀了个人的居民吃席都只能滚去小孩那桌。
你要是杀了个女人就不能上桌。
因此,修罗城的城市之中会有一种诡异的平衡,每个人都在憋一个巨大的坏屁,从来都不会做出毫无艺术感或莫名其妙的杀戮。因此,在这座城市里,每日的死亡人数甚至都不超过一百,而且每一个死亡都会很有趣,非常有趣。
比如在城市中心被制作成串糖葫芦的四颗脑袋。
善良的人往往会更加善待善良的人,同理,邪恶的人更喜欢玩弄邪恶的人。在这个没有什么善人的地方,每个人在彼此眼中都是玩具。
可以随便玩的那种。
因此,在这个城市里,真诚和善良永远都是德国笑话集和英国菜谱,令人捧腹不禁。
“你明天会死。”
男人死死地盯着面前卖猪肉的老板,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会把你的切肉刀塞进你的肛里,直到你能亲眼看到你的小肠被划开,懂吗”
“呵。”
叼着一个指骨的屠夫冷笑一声,将砍刀扔到那男人面前,沙哑的声音响起。
“我草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