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
唐子兴像是突然充气的娃娃一样直起身体,满脸惊恐地看向四周。
“艹!”
他怒骂了一声,他清晰的记得自己酒后失态的模样。唐门的心法让他不会喝多后断片,所以在醒来后,唐子兴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开始疯狂回忆。
周离认亲大哥唐岑
到了最后,唐子兴猛地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地拍了拍胸口。
还好,咱哥是个实诚人,没坑我没害我。
唐子兴心里清楚,当时的自己应该是喝酒喝上头了,脑子已经彻底不清醒了。当时大哥要是想问自己啥话,自己估计一股脑全得秃噜出来。这要是被门中知道,自己别说唐门大考了,烤串都得被掀摊子。
长舒一口气,此时的唐子兴一摸兜,发现自己兜里也没有任何丢掉的东西,甚至之前大哥给他看的【破碎的唐门阴阳鱼】都放在了他的兜里。顿时,唐子兴感到心中一股暖流划过。
这大哥真是一个实诚人啊。
想到这里,唐子兴就不免在心中暗暗感慨。他之前算过命,算命的说一将功成万骨枯,他在二十九岁会命犯贵人。这些日子他天天在街道上乱晃,就是尝试能不能犯一犯这个“贵人”。现在唐子兴是确定了,自己这个大哥应该就是贵人了。
哎,还是我命好,遇到这个大哥。
现在他是在一个药房的后院之中,这个小屋不大,但里面点的香却能证明这是唐门的一个据点。他满是安心地扯了被子盖在身上,甜甜地睡了过去。
咚咚咚!
没等他睡下去,一阵敲门声就将唐子兴从半睡半醒中惊醒。他皱起眉,没好气地下了地,推开房门的同时不耐烦地说道:
“没看人睡觉呢没长眼”
看着面前微笑的大哥,唐子兴顿时话锋一转,“的我没看清楚是大哥。”
“弟,脑袋痛不痛”
周离关切地问道:“渴不渴”
“痛。”
唐子兴感动道:“渴!”
周离从一旁蒙面唐莞手里接过水壶,递了过去,“喝!”
“好!”
唐子兴对自己的使毒功夫很有自信,他完全不相信这几个人能毒的了自己。再加上周离方才友善的表现,还有推心置腹的美好场面,唐子兴直接将水壶里的酒一饮而尽。
等等,酒
“用酒来解酒,是我们那边的偏方。”
周离将水壶还给唐莞,乐和和地说道:“弟,如何”
唐子兴发现自己真的精神了很多。
“哎,哥你别说,你还真别说。”
唐子兴丝毫没有察觉到此时的自己有些古怪的亢奋,他只当是自己喝酒喝的。他冲着周离竖起大拇指,笑道:“好用。”
“好用就对了。”
周离笑的很和蔼,和蔼的根本不像刚才那个指挥唐莞往水壶里下药的崽种。他勾肩搭背地把手搭在唐子兴的肩膀上,乐呵呵地说道:“老哥,我问你点事情。”
“咱这边有炼器坊吗”
唐门对外有三绝。
毒药、轻功和暗器。
标准的脆皮小刺客三件套。
但实际上,这只是对外的说辞。唐门真正的三绝,是炼药、功法和炼器。
炼药,是因为川蜀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药材宝库,光是上川旁就有四座药材极其丰盈的高山,更别提整个川蜀数百座山峦。而唐门作为一个川蜀老牌世家,炼药对他们来说就像是乞丐手里的碗,是无论如何也丢不了的。但外界对唐门都有些误解,以为唐门是以毒闻名。殊不知市面上绝大部分的金疮药和解毒药都是唐门所制,唐门也借此敛了不少财。
而功法就属于唐门的不传之秘,或者说,如果只是讨论唐门外门,那确实是轻功比较突出。但在内门之中,轻功只是不入流的一种身法而已,例如《玉修决》《冰魄决》这种内修功法才是基本。
至于炼器
“炼器乃是我唐门立派之根本。”
走在街道上,唐子兴侃侃而谈:“实际上,外人对我们唐门的印象是有点错误的,都以为我们只会锻造暗器。其实这是不对的,因为我们的唐门是不仅仅锻造暗器的,他们对我们的印象是错误的,都以为我们只会锻造暗器。”
“这孩子傻了”
听了唐子兴的话,姜黎大脑是宕机了。
说了半天,你这到底说了什么
“应该是药物的后遗症。”
唐莞压低声音,轻声道:“毕竟刚才还给他醒了醒酒,脑子不好使也是正常的。”
现在约莫是下午五点左右,距离唐子兴醉酒昏倒也只是过了一两个时辰。他现在的状态是有些亢奋的同时脑子也有些昏沉,很标准的醉酒状态,他自己也是这样想的。
别人也是如此。
相较于北梁或是上京的街道,上川的街道会更加歪歪扭扭一些,而且高低落差很大。周离他们亲身经历了从木楼的第三层下到了一栋砖瓦房的六楼,推开门差点给周离吓死。
他有点恐高。
上川这个地方就是这样的,除了蜀狗吠日这句俗语之外,高低差和山林是这片土地的主色调。但相对于其他蜀地比较贫困的山区城市而言,上川的基础设施建设相当完善,甚至还有一种由水动力牵引的“梭车”,能让人快速地在高低差极大的上川中通行。
就是这个世界没有保险罢了。
梭车很像是公家的官马车,在各个人流量大的地方设置不同的节点,节点之间则是由两个铁柱加上一条精密索道构成的“长条”连接。长条上挂载的则是一种外表通体蓝色的梭形铁盒,在城市之中不断穿行。
来到了梭车站,唐子兴拿出了他的翡翠牌递给了站点里的一个白袍男人。白袍男人在纸上加了几笔,就将翡翠牌还给了唐子兴。
“整个上川的所有梭车都是唐门一手打造的,作为唐门中人,只需要亮出自己的身份牌就可以免费乘坐梭车。”
唐子兴说到这件事时,脸上满是骄傲。
周离和唐莞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