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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计划,刘海柱应该早就把这些追兵给甩开了。毕竟好歹是个职业法师,几个小喽啰应该是很轻易地就被甩掉的。

可惜···

谁也没有想到,谁也没有想到,只存在于骂人和夸人话中的“狗鼻子”,竟然显灵了。

追兵统共有四个人,其他三人暂且不表,为首的那个容貌太过奇特。

只见那人健壮身材,招风耳,大咧嘴,一副蒜头鼻四仰八叉很是神奇,一身肌肤黑的像个煤炭一样。对方的麻将面具不知何时被撕下,那鼻子仿佛在不断吸纳着周围一切的气体一般颤抖着。配合那双写满了坚毅的眼睛,这人紧紧地咬在刘海柱身后,寸步不离,一点都不给他可乘之机。

“你别他妈追了,那火又不是我放的!”

刘海柱转过头,眼看那狗鼻子男人紧追不舍,破口大骂道:“我跑了你们非要拿破枪射,射不中还把火烛打了给房子点了,那他妈关我啥事啊,你有没有完啊!”

“别狗叫了,快说,咋整。”

唐莞顺理成章地接了过来。

然后,孙德峰掏出了一袋白糖递了过去,“别忘了这个。”

“哎呀你大爷的小臂崽子,这给我干哪来了?这还是大明吗?”

想到这里,刘海柱打定主意,一转身冲进了鞍山的中心区域,密密麻麻的锻造铺子之中。看着刘海柱的背影,那黑面马匪一时间有些踟蹰。但想到自己接下来会迎接的代价,他心一狠,撕开了上衣便追了进去。

看着这条道路上鳞次栉比的建筑群,刘海柱立刻下定了决心。他身形灵活,只要能进入这片连绵不绝的建筑群,自己极大概率能逃过这几个跟屁虫。而身后的这个黑脸马匪虽然体力充足,速度还快,但他似乎不是很灵活。

其实按照常理来讲,刘海柱完全可以把剩下的三人甩开,独留下这个狗鼻子马匪给他解决掉,然后逃之夭夭,谁也抓不住他。但问题在于,这个狗鼻子出奇的耐打,甚至被刘海柱当头一肘,都没有失去意识,继续像是疯狗一样地跟在刘海柱的身后。

“这么吊?”

一挑眉,孙德峰好奇道:“不是,哥们还是很好奇,这道士和僵尸都是什么来路,你这么相信他们?他们实力真这么猛?”

我明白你老母。

“血真厚啊。”

“认识啊。”

“就差这口,谢了。”

奔跑的刘海柱意识到自己再不做些什么,自己很有可能被活活累死。但身后这人太过耐打,自己就算下了杀手也很难短时间内解决。想到这里,刘海柱一心狠,牙一咬,猛地停在了原地。

这里的温度好像很高。

刘家拳!太极推手·抱摔!

周离震惊了,“这和狗不吃屎有什么差别?”

孙德峰没好气地说道。

“赴宴。”

孙德峰也知道这件事现在不太重要,他深吸一口气,开口道:“明天想好怎么办了吗?”

指着唐莞,孙德峰面色狰狞,又带着不可置信和惊恐,大声道:“他妈的果然是你!”

在短暂的沉默后,周离幽幽地说道:“你要意识到一个问题,你也是我同门。”

“朱浅云?”

这人的体力为什么这么好?

很好的回答,使我小脑萎缩。

周离异样道。

猜猜耗材是谁?

“妈个鸡骂人不揭短懂不懂。”

左手大葱右手端酱,孙德峰蹲在周离身边,冷笑道:“装的有点像了。”

周离有些无奈,对着孙德峰解释道:“喝了一口水,变成女的了,你滴明白?”

“不,绝对不会。”

听到自家老大的话语后,三个小弟心一横,牙一咬,跺了跺脚,直接走了进去。而黑曼巴则冷漠地看着三人的背影,眼里闪过凶狠。

“这么和你说吧。”

“啥比!”

“唉,此事说来话长,我也懒得长话短说,你就自己意会吧。”

男人仿佛完全没有听到刘海柱的话语一般,提溜着长刀疯狗似地追着。或许刘海柱说的有那么一二分的道理,但问题在于县长府邸被一把火给烧上了天,要是县长知道这是自己放的火,估计这把火之后还得烧个第二次。

啊?

孙德峰愣了一下,随后便悲痛欲绝地坐在地上,抱着头,十分难过地说道:“完了,我本来还想找机会把唐岑打成太学猪哥的,现在你这副逼样子我下不去手啊。”

周离打住了这个话题,开口问道。

孙德峰点点头,习以为常道:“大名鼎鼎的柱子哥谁不认识,鞍山第一狠人,之前有个邪修叫黄老邪在鞍山拐卖孩童做药引,刘海柱有一次修车碰到了对方,结果猝不及防被偷了个袭,被黄老邪用邪术放了一大半的血。结果这刘海柱也真是个狠人,其他人都得直接死的伤,他硬是抗了下来追着黄老邪砍了半个鞍山,活活给对方砍死了。”

唐莞遛面的嘴卡住了,又一次漫长的沉默后,唐莞冷静地回答道:“在伪装畜生这一方面,我确实不是你的对手。”

唐莞感慨道,“比周离的狗命都厚。”

愣了一下后,孙德峰恍然大悟道:“嗷,马玉婵啊,我记得她不是暗中喜欢唐岑吗?”

刘海柱回了一句,头也不回地继续跑着。他看着面前的两个分叉路,其中一个是他总去的地方,他知道能通向城外,但现在是肯定用不了了。另一个似乎是向着鞍山中心区域进发的道路,有些陌生,但是···

操着一口怪异的语言,那黑面马匪狰狞地喊道:“曼!优待!”

周离站起身,果断道:“必须赴宴,而且不但要赴宴,还要给这死韩世忠彻底点草到死,不能让他再有任何复活的可能。”

“死到铺!”

突然想起来在县长府邸爆炸时,这个黑面马匪退的距离远超他的几个同伴,刘海柱暗暗下定决心。鞍山的中心区域因为是锻造区域,温度极高,寻常人甚至无法在其中正常生活。只要能逃进这里,这个不耐高温的男人一定扛不住。

回过头,看到了那熟悉的黑面孔,刘海柱心里暗暗叫苦。但他也打定主意,反正他耐高温,直接找个温度最高的地方冲进去,晾这黑人也不敢进来。

嗯?

就在刘海柱打定主意的时候,他的余光突然瞥到了一个从未见过,镶嵌在山峰中的铁门。鞍山是修建在山上的城市,中心区域几乎全部都在这座菱铁矿山的山腰,因此这座名为鞍山的高山中也有不少的建筑。

伴随着一声痛呼,黑面马匪顿时在地面上长痛不起。刘海柱刚松了一口气,准备继续逃离时,他傻眼地看着那黑面马匪一个鹞子翻身,继续向自己追来。

“那不能吧。”

唐莞咬着牙,满脸不甘心,“竟然是这种平平无奇的习惯暴露了我自己吗?”

听到这里,孙德峰终于忍不住了,从头到尾,唐莞这个陌生的姑娘总给他一种熟悉的抽象感。他突然拿出了一根新的大葱,递给唐莞,开口道:“整一根?”

端着一碗凉面并排蹲着,唐莞吸溜吸溜地吃着,丝毫不顾形象,“好歹也是道长的同门,道长都那么厉害了,她同门能差到哪里去?”

“他真是唐岑?”

“海柱呢?”

“简单。”

“那整。”

就这条了。

“no!!!!!”

“伪装?”

周离看着天空中的月亮,深吸一口气,开口道:“对上道长,我俩一九开。”

“你是一?”

周离点点头,冷静道:“现在去弄,时间差不多。”

“在鞍山的地下塞满炸药,然后直接来一个群体大爆炸。”

唐莞和周离一起开始思考,回忆起了平日里的朱浅云。在短暂的沉吟后,二人整齐地摇了摇头,坚定道:

胡乱地一个起手式,但紧接着就是精巧至极的一记推手。一横胳膊挡在猝不及防的黑面马匪面前,拦住对方的腰部,空出的一手摁在了对方的胸口,柔和而刚毅的力瞬间缠在了对方的身躯上,刘海柱浑身齐发力,瞬间,那黑面马匪被重重地摔倒在地面上。

“孙哥,我现在还是怀疑,你不是不打女人,而是宋女侠当年给你留下的心理阴影太大让你不敢打女人了。”

那黑马匪看到了刘海柱冲进铁门后,顿时大惊失色,连连几步想要阻止刘海柱。但扑面而来的炽热气息直接让他停在了原地,弱火的他看着面前的铁门,面露难色。

周离摸了摸食指,看着天空中的一轮弦月,开口道:“哥们吃过的鸿门宴也不差他一个了,不就是鸿门宴吗?你吃的越慢,越平淡,他就越慌乱。”

对周离竖了一个北梁手势,孙德峰好奇地问道:“所以,老唐你是咋整的?葵花宝典?”

“你他吗疯了?”

“啊?”

结果白糖,唐莞乐呵呵地道了声谢,然后表情僵硬了。

“····”

刘海柱爆了粗口,“狗东西这么耐摔?!”

因此,男人丝毫没有因为刘海柱的话语有半分的脚步停顿,反而跑的更快了。但刘海柱也不甘示弱,看起来很拖沓的黄胶鞋用力一蹬,仿佛飞出去了似地继续奔跑着。

周离有理有据地分析道。

而且不耐高温。

看向唐莞,孙德峰的表情一下就像是吃了苍蝇一样,“她这副模样,马玉婵不会感到难过吗?”

周离的冷静回答点燃了孙德峰的大脑。

刘海柱心里也苦,本来按照计划,他现在应该会去孙家找周离吃团圆饭,大家伙乐呵呵地庆祝韩世忠被打了个声东击西。但按照现在这种情况,这口团圆饭大概率是吃不上了。

“想好了。”

“老···老大···”

“五五开吧。”

听到这老大的话语,三个小弟顿时欲哭无泪,但却又不敢不从。没有办法,这黑面男人是海外异人,天生力大无穷,刀枪不入,一双铁肘无人能挡,嗅觉灵敏更是令人咋舌,好似曼巴黑蛇,一旦缠人就无法被甩脱,因此人称黑曼巴。

“弄什么?”

指着唐莞,周离幸灾乐祸地说道:“纯娘们的唐岑形态,喜欢吗?反正朱浅云是很喜欢。”

“大女子行不改姓坐不改名。”

孙家大院的客房里,周离蹲在台阶上,一脸纳闷地说道:“咋还没回来呢?这多长时间了,不能出事儿吧。”

另外三个小弟此时也跟了过来,气喘吁吁地扶着膝盖,上气不接下气。

“对,我是一。”

孙德峰呆滞了,“那僵尸呢?”

“不是,你吃大葱蘸白糖这种事情也算是平平无奇?”

“蓝胖子都记得住,看来我之前说书的时候你没少听啊。”

“我屮!”

“大意了。”

“他,进去,了,我不耐火,进不去。”

“曼!”

当年的周离也是北梁着名说书人,什么《一路向西游记》《大骂江湖》《倚天剑之张三丰有枪》等等都是他的不传之秘,而唐莞自然也听说过葵花宝典。

“沟槽的唐岑!”

周离点点头,淡然道:“一秒内道长打死我九次。”

指着那扇门,操着半生不熟的中文,黑脸男人黑着脸说道:“你们,进去,给我把他,摔死。”

“孙哥,伱认不认识刘海柱?”

指着唐莞,孙德峰一脸世界观崩坏的表情问道:“老周,你别骗兄弟,这玩意真是唐岑?”

唐莞叹了口气,说了一堆废话。

刘海柱呆滞地站在宽阔的平台上,佝偻着身姿,茫然地看着脚下那连绵不绝,仿佛将这鞍山的内部掏空了似的宏伟建筑,大脑一片空白。

这个陌生的铁门里传来的温度是刘海柱都有些难以招架的,但他好歹也是个职业法师,随手一挥,一道清冷的气息遍布在他的身体之上。他直接踹开铁门,钻了进去。

孙德峰一脸看傻逼的表情,怒喷道:“先不说你把鞍山炸了有多少人惨遭毒手,咱就说炸药,我是去偷还是骗能弄到炸掉一座城的炸药啊?你当我是多啦逼梦吗?什么都能往外掏。”

“所以···?”

周离想了想,冷静地回答道:

“五秒钟他能让我跪地上唱五小时的征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