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妻？
是不可能休妻的！
顾家执掌户部，衡王府不能少了顾家这门姻亲的助力，若非如此，他们不会明知顾如玉失身，依旧在热孝迎娶了她进门！
世家勋贵之间的联姻，牵一发而动全身，哪里是说休妻就能休妻的？
“父王！”
慕容冀闻言，讪讪的收手，一脸郁色的低唤了一声。
“哈哈……”
顾如玉见此，忍住的又哭又笑，“我就知道你们不敢休我！哈哈……”
“邓太妃死了，衡王府的江湖高手也死了，幕僚谋士也都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就连先皇赐予的皇族暗卫都有去无回，休了我，你们衡王府的颓势就一发而不可收拾！”
“你们不敢休我，却处处羞辱我，你们真当我是泥捏的吗？”
说话间，顾如玉就从地上爬了起来，故作镇定的整理了一下衣衫，冲着慕容冀挑衅的道，“我是破鞋又怎样？我和慕容祈是勾搭成奸过又怎样？你不是照样不敢休我？你个表里不一的伪君子，你注定带着我给你的绿帽子，一辈子都摘不掉！哈哈……”
“疯子！你个疯子！”
慕容冀闻言气的脸都绿了，怒极之下拔出一旁侍卫的剑就要往顾如玉砍去，“我要杀了你个贱人！”
“杀啊！你来杀啊！杀了我衡王府就大势已去！哈哈……”
“你！”
“……”
慕容冀闻言，举起的长剑无论如何都挥不下去了。
衡王见此，老脸也漆黑一片，皱着一张老脸沉默着没有说话，而就在慕容冀骑虎难下之时……
“报！王爷，世子，不好了……”
殿外一个侍卫匆匆而至，满头大汗的禀报道，“我们派去街上的人，全都被人……被人割了舌头！”
“什么？”
“……”
衡王和慕容冀闻言，当即脸色一变。
“你说什么？谁被割了舌头？谁敢割我们衡王府的人的舌头？”
慕容冀手中的长剑落地，疾行几步上前，看着跪地的侍卫焦急的问道。
容盛下聘，整个京曾经在容盛手底下吃过亏的人府邸，都派出了人去，他们衡王府也不例外！
明知五城兵马司和京畿大营和容盛沆瀣一气，这种时候他们是不能和容盛明着硬刚，趁着容盛下聘的日子，私底下寻寻容盛的晦气还是可以的，没想到……
“我们派去散播流言的人，全都被人割了舌头！”
侍卫满头大汗，闻言瑟缩的道，“是……是沈家干的！”
“沈家？哪个沈家？”
慕容冀闻言当即怒发冲冠，“吃了狼心豹子胆，连我衡王府的人都敢动，我这就去找沈家算账！”
“不……不用世子去找，沈家的人已经找上门来要账了！”
侍卫闻言，脖子缩得更厉害，一脸诚惶诚恐的道，“沈家的账房拿着借据上门，让我们衡王府归还赊欠的白银八十万两，说是我们今日若是不归还，他们就要告到京兆府……”
慕容冀闻言：“！！”
衡王闻言：“！！”
沈家！
京都富商沈家！
虽然是镇国公府的姻亲，可是沈家的钱庄却银钱流水充沛，如同衡王府这般家大业大，豢养私兵经常入不敷出的人家，也时常前去沈家钱庄借贷，没想到如今……
八十万两白银！
这对于才刚被容盛讹走了上百万两，家底都快掏空的衡王府来说，无疑是一笔天文数字，一日之内，他们根本就还不上！
“沈家的人在哪里？快！快带本王前去！”
适才还在隔岸观火的衡王这下是彻底坐不住了，起身就焦急的朝外走去。
衡王世子见此也顾不得顾如玉了，赶忙跟上。
堂堂王府，若是因为借贷被告到京兆府，那他们衡王府的脸才是丢尽了！
那个割了他们衡王府家丁舌头的沈家，他们现在不但不敢问责，还要伏低做小的安抚……
无独有偶……
和衡王府的情况差不多，誉王妃成王府等藩王府邸，虽然没有被人抛尸府门，可是派出去的家丁也被人割了舌头，然后就迎来了沈家人的催账……
没办法！
先皇吝啬，尤其是在封地上，分封给一众藩王的封地大多偏远贫瘠，一众藩王想要仅凭封地的税收支应一府开支，根本不可能，就算是有其余来钱的门路，也很难支撑的起他们豢养私兵和结党营私夺嫡的开支，是以……
一众王府的账面上，就没有不亏空的！
借贷更是必不可少！
一时间，一众藩王焦头烂额，叫苦不迭……
“早知道就不派人去搅和容盛下聘了，这都叫什么事儿？”
“谁知道沈家这么彪？为了一个出嫁女的女儿，竟然敢公然和我们王府叫板？我敢说，派人去搅和容盛下聘的绝对不止我们一个王府，欠沈家钱的也不止我们一家……”
“那现在怎么办？还不上钱，真被他们告到京兆府，丢人事小，万一闹大了，让皇族蒙羞，我们可能要被削爵……”
“还能怎么办？筹钱！还钱吧！”
“……”
才刚被姜瑄借由容盛封王洗劫过一通的一众藩王，本就不富裕的家境，愈发的雪上加霜，与之相比，那些个臣子的境况可就好多了……
经历过阖府家眷被抓入诏狱，他们可没有那些藩王有胆，可不敢在容盛下聘的日子兴风作浪，虽然也派出了人去打听消息，可是，却没有让手下的人作妖，是以……
“我们府上欠沈家钱吗？”
“回老爷，之前府中小姐出嫁，公子娶妻，是欠了些的……”
“天爷！幸好幸好！幸好本官没让人出去乱说话，要不然现在沈家要账的人就上门了！”
“……”
满朝文武庆幸之后，又忍不住的发出灵魂拷问……
他们为什么这么穷呢？
追根到底一句话，还不是因为姜瑄曾经讹了他们一笔？
如果姜瑄不讹他们那一笔大的，他们府上现在也不会穷的揭不开锅，要靠借贷度日，现在好了……
软肋被人狠狠的拿捏了！
几个相熟的臣子很快聚堆，一个个脸上心有戚戚……
“要说惨，还是那几位王爷惨，听说他们派出去的人被沈家割了舌头，他们愣是连屁都没敢放一个，如今人家镇国公府在巴巴的收聘礼，他们在焦头烂额的筹钱还账！”
“谁说不是呢？如今这京都，胤王容盛和镇国公府那位丑女，风头未免太盛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木秀于林风必吹之，你且等着吧！他们迟早被风给吹折了！”
“说不定，风已经吹了？我听说户部和吏部库房那边出了点儿状况……”
“……”
外界惶惶不安之时，容盛下聘的队伍已然到了镇国公府，一套下聘的流程走的顺利，转眼礼成，到了观礼宾客观看晒出的聘礼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