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进去通报去了。
我们等了差不多将近十分钟都没有出来。
估计是这个浅浅可能是不想见我们了。
风韵的脸上带着几分歉意:“实在不好意思,江先生,你或许不知道,浅浅在庞贝城根本就不需要给任何人面子,就连我们几个超级长老她都不一定买账。”
我点点头,既然都说了,这个女人是庞贝城里超然的存在。
她有着自己的一群忠粉。
但风韵说她并不嚣张,相反的,她从来都很低调,不怎么抛头露面,庞贝城不管发生大事小事,她都是一副漠然的样子,似乎庞贝城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几乎常年她都是居住在自己的这个小院里。
而有人来求她办事,一般都是有求必应,从来就不会拒绝任何人。
在她的眼里,也没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她不会因为你是超级长老或者长老就对你热情几分,也不会因为你是一个普通得再普通的人就冷言冷语,在她看来,每一个人都是一样的。
至于她到底是用什么手段让那些人逃过半衰期风韵也说不清楚,风韵也曾经来找过她,想让她帮助,但她只是看了风韵一眼就拒绝了,说拒绝也不对,因为她并不是不想帮,而是觉得风韵哪怕出现半衰期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风韵自己当然也清楚,半衰期的时候她的实力虽然也受到一点影响,但影响并不大,这是由于风韵的体质以及她自身的一些特性所决定的。
打那以后,风韵也觉得这个女人神秘,只一眼便能够看得出来来求助的人到底是不是真的需要帮助,对于像风韵这样半衰期影响不大的人她一般是不会出手相助的,因为她每一次出手对于她身体的消耗也是蛮大的。
“对了,其实她并不是我们庞贝城的原住民。”风韵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我愣了一下,我当然明白风韵这话是什么意思,她是告诉我浅浅是从外面来的,并不是庞贝城本地的人。
从外面来的?这就有意思了,我知道三大古族群势力是不能轻易到上面去的,但却没想到居然还有上面的人能够来到这个地方。
“你们还接纳上面下来的人吗?”我眯起了眼睛,若是这样的话,那么庞贝城就有些意思了,但凡在上面犯了事的人都能够找到一个藏身之地,这样一来庞贝城不成为了藏污纳垢的所在了吗?
风韵自然是知道我这话的意思,她连忙摇头:“当然不是,因为我们若是接纳上面来的人那样我们也是违反了协定的,属于违规。会被巡行者惩罚的,我们又怎么敢私自这么做呢?浅浅是例外,她是无意中闯入庞贝城的,当时我们立即就要进行驱逐,同时也准备要抹去她对庞贝城的记忆,但巡行者出现了,是他让我们收留浅浅的,他还说,这是庞贝城与浅浅的一段机缘,对于庞贝人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怪不得。
我说道:“所以浅浅在庞贝城之所以地位超然不只是她有着那种能力能够帮到你们,更是因为你们认为她的身后有着不一样的背景,那就是巡行者对她的关照,一来你们是感念她对大家的帮助,二来是畏惧巡行者,所以包括你们超级长老都不愿意轻易去招惹浅浅,对吧?”
风韵抿了抿嘴:“或许也有这样的原因吧,但庞贝城所有的人确实都对她心怀感恩的,即使是我,没承过她的情,但我在庞贝城也有亲有友,我的这些亲人或是朋友大多也都受过她的恩惠,便是我生出什么心思,她们的唾沫也会把我给淹没掉。”说到这儿,风韵笑了。
我微微点了点头:“这就是了。”
就在这时,那个女孩回来了。
她看看风韵,又看看我,然后说道:“风长老回去吧,浅浅姑娘说了,她只见江先生。”
风韵愣了一下,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不过她还是笑着说道:“那行,江先生,你去吧,完事后浅浅姑娘自然会派人送你回去的。”
说罢她便离开了。
女孩看向我淡淡地说道:“跟我来吧。”
我跟在女孩的身后进了小楼。
才进小楼我便有些惊讶,因为小楼里的陈设全都是大夏风格的,一水的国风,回想着刚才风韵和我说的浅浅的来历,我的心里不禁在想,她该不会是从我们大夏来的吧?
还真有这样的可能。
“浅浅姑娘在楼上,江先生自己上去吧。”女孩说完便转身向屋外走去,我看了看那木楼,没有犹豫便拾级而上。
才上得两步,便听到了悠扬的古琴声。
这是一曲《高山流水》。
难道她真是从大夏来的?竟然还会抚琴还会弹奏这样的古曲。
钟子期与俞伯牙,高山流水遇知音。
这曲子难道是在暗示着什么吗?
我的脚步放得轻了许多,生怕打破了这样的一种氛围。
“既然来了就随便坐吧。”
琴声依旧,不过却传来一个女人婉如黄莺般的话语声。
配着那琴声倒也相得益彰。
二楼的小厅里并没有椅子,只摆了几只坐垫儿,正对面一个蒙着面巾的女人正在弹琴,她的样子很专注,低着头,那双眼睛只是看着面前的古琴。
我根本看不清她的样子。
以前看电影电视觉得就那么一层薄薄的面纱能够遮掩住什么,不过现在看来应该是电影电视上的面纱质地有问题。
她除了刚才说的那句随便坐吧之后就再不说话,她很认真地弹奏着。
在她的身边的一张小几上还摆着香案,香案上有一个香炉,袅袅青烟升起,屋里有着一股淡雅的清香。
我面前的矮茶几上摆着一杯茶,还在冒着热气,应该是新泡的。
我端起茶杯来抿了一口,这个时候我不会客气,我原本就不是一个很在意那些虚礼的人。
不过才抿了一口我便感觉到这茶的不寻常。
并不是这茶如何神奇,而是这茶竟然是我家乡的口味。
我瞪大了眼睛,她这是有意还是无意。
先是大夏的古典名曲《高山流水》,再是我家乡的都匀毛尖。
接下来她不知道是不是还会给我其他的什么惊喜。
我没有说话,这个时候我只能专心听琴。
我对于音乐韵律其实只能算是一个门外汉,所以我根本就听不出个好坏来,能够知道她弹的是什么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终于,一曲终了。
我放下茶杯,鼓起掌来。
这是旧有的礼貌,这曲不能白听吧。
“这茶如何?”她自己也端起了杯子,淡淡地问了一句。
“好茶。”
“这曲呢?”我看得出她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好曲。”
她的眉头蹙得更紧了:“好敷衍。”
我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接茬了,其实我根本就不是敷衍,茶好在什么地方我说不出来,曲好在什么地方我也说不出来,对于我来说,真让我评价个一二三那就是强人所难。
我苦笑了一下,没有多做解释,我怎么说,我能说其实我对这些一窍不通吗?
“说吧,你想要见我是有什么事吗?”她放下了茶杯,直直的看着我。
其实我也只能看到她两只眼睛的部位,包括鼻子以下都被遮掩着的,我根本就看不出什么来。不过只是看这一双眼睛我便能够感觉得出来,她是一个充满了睿智的女人,她的眼神似乎在告诉你她能够洞悉一切,能够看破人的内心。
直觉告诉我,这个女人不简单,而且强得可怕。
“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就是听到了你的大名,好奇,所以才想着过来看看,只是我没想到,你居然是从大夏来的。”
浅浅闻言淡淡地说道:“人你看到了,那你可以走了。”说着她站起来就要往一个房间里去。
“且慢!”我叫住了她。
她没有转身,背对着我:“你还有事么?”
我笑了:“都说你是整个庞贝城最美的女人,可惜,我还没有真正得见庐山真面目呢。”
她缓缓地转过身来:“你真想看?”我点点头,来都来了,如果不见上一面那岂不遗憾。
她的一双明眸死死地盯着我:“看了我的样子后果你能接受吗?”
我被问住了:“难道看你一眼还会有什么后果吗?庞贝城的人看过你的人应该不少吧?”
“是不少,但那些都是女人。”
我瞪大了眼睛,这有关系吗?不过很快我又想到了那个狗血的剧情,一个蒙面的女人对男人说,这世上还没有哪个男人见过我的样子,第一个看到我的脸的男人就必须要娶我。
该不会她想说的后果就是这个吧?
“你想得没错,从来就没有男人看过我的真正的样子,庞贝人再怎么疯传也没有一个男人敢来看我到底美成什么样子,所以你若是想看我长什么样子也行,但你必须得娶我。而且,看了之后就要立即拜堂成亲!”
这一下轮到我坐蜡了。
看一眼就要马上拜堂成亲。
这是哪家的规矩。
这样一来我到底是看呢还是不看呢?
最后我妥协了,我苦笑道:“既是这样的话,那我还是走吧。”
我自己的感情债理都理不清,这儿再来一个拜堂成亲的话,那么哪怕是对叶惊鸿我都说不清楚了。
我是有好奇心,但也不会因为想看一个女人长什么样子就要和她拜堂成亲吧!
于是我就准备告辞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