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好奇心，刘东慢慢站了起来，朝着白露雪走去，随即在她后脑的位置看了一眼。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还真吓了一跳！
就在白露雪后脑的位置，开了一个大约一厘米的口子，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到，还被她的头发挡了起来。
刘东不敢动，毕竟这是脑袋，就眯着眼睛看，也没上手。
那伤口看起来不是新的，应该有一段时间了，这也能证明，白露雪没有骗人。
可是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呢？
之前小美就说过，冯煜搞的那些实验，其中就有几项是跟芯片有关的，而在此之前刘东被囚禁，进行实验，也是跟这个项目有关。
小美在这个之前，就已经被改造了，说起来也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从技术来看，应该已经成型了，不然也不会这样。
白露雪现在也被改造了，但是她跟小美有着明显的区别。
她不是被改造，而是被植入芯片，这说明那些人是想读取到什么数据。
小美则不一样，即便是有芯片，也是充当着杀人机器，跟白露雪完全两码回事。
但是有一点是一样的，那就是这些人开发实验，是为了点什么。
那么白露雪身上有什么，值得这些人这样呢？
可能白露雪被灭口，就跟这件事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想了想，刘东深吸一口气，也有点糊涂了，随即他看着白露雪问道：“那你现在还能记得清什么？我们俩……的事情你还记得嘛？”
白露雪点头，又摇头：“我也说不好，有些事情记得，但是可能第二天就忘了，记忆好像错乱了，又好像被篡改了，你们体验不到那种感觉，像是在梦境，又像是在现实，让人有点抓狂发疯，无法言说。”
“有些事情是记得，但是也说忘就忘，这种感觉说不好，表达不出来，但是吧……有时候还能想起来点什么，就像我之前被抓去做实验，这个我还记得，但是时间场景和任务，有时候就变了，一会儿是冯煜那些人，一会儿是你们，还有月亮湾的人，以及白海的人。”
“总之……很复杂。”
看到哦白露雪紧锁着没有头，刘东似乎也能感受到，她眼中的那种绝望。
这不是能装出来的，看来她真的经历了常人无法理解的事情。
对此，刘东也给不出什么解释，而是看向了小美，小美之前被改造过，虽然结果不一样，但是过程应该差不多。
小美也明白刘东什么意思，就说道：“这一点……的确是，我一开始也很混乱，芯片里加载的事情，时常跟现实发生的事情搞混，这就让人无法分辨真假，甚至有时候产生一种自我怀疑，我当时都觉得自己可能不是个真实的人，而是一个游戏里的Npc，这感觉要不是亲生经历，永远都无法说清楚。”
“怎么比方呢，就好像一个人睡了一下午觉，然后突然醒来，周围安静的不行。而你睡觉的时候是白天，醒来的时候是黑天，有那种很沉重的悲怆感，除了这种感觉，还有那种看到某种场景，好像自己曾经来过一样。这其中，还掺杂着芯片里加载的事情，以及自己本身经历的一些事情。”
“人的大脑很复杂，会存储很多事情，但是跟芯片却会产生一种冲突。”
“有时候大脑无法占据上风，就会头疼的非常厉害，最后实在扛不住，只能晕倒。”
“晕倒之后醒来，之前的事情就不记得了，除非是印象特别深刻的事情。”
“再然后……就是芯片和大脑互相之间的影响了，这个很微妙，几句话说不清楚，复杂的很。”
听到小美一番话，刘东也是一脑子浆糊，似懂非懂，这真不好说，自己真没经历过。
点燃一支烟，刘东深吸了几大口，又问道：“那芯片能自己拿掉嘛？你的芯片是怎么被拿掉的？白露雪，你的呢？”
白露雪摇头，显然什么都不记得了。
小美说道：“芯片属于高精密的东西，自己没办法拿出来，它被镶嵌在大脑的后额叶上，稍微有点闪失，人就可能傻了，也会疼的宿主无法承受，所以自己是无法取出来的。想要取出芯片，只能借助高科技的设备，而这个设备，在东城还没有，好像国外都没有，需要去国外，也就是月亮湾的总部，我觉得白露雪的芯片，是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在国外被取出来的。”
“而她……自身经历的一些事情，也很有可能被芯片篡改了，也就是说现实其实是没发生什么的，但是芯片加载了很多文件，它通过电影的方式输送给大脑，这样让人误以为那是自己经历的事情，就像是一种洗脑，也像是在电脑上覆盖文件。”
“芯片强行取出，会造成很严重的后果，而现在看她后脑的伤口，好像就是这样。”
“你现在还能活着，没痴痴傻傻，已经是奇迹了。”
白露雪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什么都没说，她现在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看着小美，看着刘东，一时间陷入一种极为纠结的情绪之中。
那种想说，还不知道说什么的感觉，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小美给白露雪倒了杯水，也算是一种同情，毕竟两人的经历差不多。
刘东则继续问道：“那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把芯片找回来，重新装进大脑里，然后把之前所发生的事情全部找回来？”
小美摇头：“不太可能，就算是芯片的内容没被删除，重新装回去，也会丢失一些文件，这也是为什么她记忆混乱的主要原因。”
“我当时是前期实验，然后很快就取出了芯片，所以没造成严重的后遗症，她现在的情况显然不一样，就算是装回去芯片，也恐怕无法把所有事情都记起来。”
小美不会骗人，这一点刘东知道，她更不会帮着白露雪，只是就事论事。
可是这样不行啊，现在白露雪人在，却什么都不记得了，等于没这个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