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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哒一声,门被推开。

“外婆?不是要去吃那家小馄饨吗?怎么还不起来?”

风吟推门进去后,没有看向床边,而是自然的走到窗户旁,拉开窗帘,让阳光洒进来。

“也不知道这家小馄饨有没有你做的好吃,我其实还是喜欢吃你做的馄饨。”

“今天我们穿点什么呢?不如穿紫色的,显得贵气。”

拉开窗帘的风吟,转身打开了衣柜,为云外婆准备今天要穿的衣服。

她一直没有去看云外婆,脑子里下意识的否认着,是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

身后的程砚秋心疼的如针扎一般,不过他不能崩溃,风吟需要他。

程砚秋走到床边,看着安详入睡的云外婆,一根手指伸出去,心里那份悬着的心,在这一刻咯噔一下,落定又忧起。

云外婆真的走了。

走的无声无息,走的安安静静。

程砚秋没有阻止风吟挑选衣服的动作,只是站在一旁静静的等着她。

风吟拿着衣服转身,看着躺在床上的云外婆。

只一眼,她就知道云外婆走了。

风吟不知道她该有什么样的表情,扯起嘴角,干涩的眼睛眨了眨。

“我是不是应该哭?”

风吟手指抹向眼角,自嘲的道:“没有眼泪,一点都没有,我甚至感觉不到伤心。”

“你说,我是不是没有想象中那么爱外婆,其实我还是那个凉薄的风吟,什么都不在乎。”

程砚秋心疼不能自拔,一步上前将风吟搂在怀里。

“你不是!若是你凉薄,你不会推掉一切直播,只专心的陪着云外婆,若你凉薄,现在的你不会这样难过。”

“难过?”

风吟狐疑的问:“我哭不出来,也是难过吗?”

程砚秋肯定的点头,看着风吟道:“伤心不一定会哭,我们不去想这些好不好,我们一起送外婆一程。”

风吟突然笑了,点点头。

她推走程砚秋,一个人为云外婆换上她生前选好的衣服,为她擦拭脸庞,手指,干干净净的走。

全程只有风吟一个人,她的脑子里全部是这段时间的回忆。

偷偷将烤糊饼干扔掉的云外婆,在海边笑的像个孩子的云外婆,和风吟撒娇要多吃一块西瓜的云外婆。

每一帧画面,都那么的清晰。

“你人都没了,我还在笑,你说别人看见会不会说我有病?”

风吟自言自语,云外婆自然不会回答。

一切整理好之后,殡仪馆的车来了,风吟亲自背着云外婆下去,全程不需要任何人插手。

三人组接到程砚秋的消息后,换了一身合适的衣服,早早来到。

他们对云外婆的身体早就知晓内情,对这一刻并不意外,只是依旧感到心疼。

心疼风吟。

一路安静着,殡仪馆到了。

风吟亲自为云外婆整理仪容,将她送去了火化间。

一切尘埃落定后,风吟抱着骨灰离开,葬礼在明天。

风吟安静的看着抱着的骨灰罐子,依旧没有想哭。

回到家,风吟抱着骨灰罐子去了云外婆的卧室,为她整理一些东西,明天安葬时用。

整理道床铺的风吟,手指轻轻颤抖,白色的信封静静的躺在床上,上面写着风吟亲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