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年中土有很多军火。
当年大乾那么腐败,都轻而易举的从西极零星碎散的买下了大量的军火。
之所以大乾对外的战争总是失败,原因是大乾的腐败,和武器可没关系。
人数,武器,大乾都占据优势。
可这个仗,它就是打输了。
这你能怪谁?
但那毕竟是早年间的事了。
那时候,大乾话事,天下诸国都对大乾的腐败十分放心,所以敢于大量的向大乾出售武器军火,甚至超级重型的战列舰也照卖不误。
像勒斯许,自己国家还没有装备的新式武器呢,眼一闭就出售给了大乾。
让当时,前一刻,还是有海无防的国家,在下一刻一跃而就,成了拥有世界上东方第一强大的海军大国。
为什么诸国都不计前嫌的给大乾出售重军工武器?
当然是因为它们早就把大乾给看透了。
一个腐败无能的国家。
你给它们再好的武器也没用。
就像中土大周王朝。
在中土历代王朝中,大周是最富庶的一个了。
但国家有钱就能打吗?
别开玩笑了。
大周在历史上是出了名的废柴。
它们喜欢接连的打败仗来证明自己的废物。
如果打了胜仗,一定要反思,找到原因,把能打的将领一一收拾掉。
坚决不容许任何一个能打的武将出头。
所以大周有钱。
但大周仍然亡国于天下。
再富庶的国家,如果没有强大的军队去保护,最终也只是一个笑话。
现如今。
中土虽乱,但有识之士已经发现,中土正在强大。
中土的军队已经被西极诸国意识到,这是一支能打的军队。
因为诸国纵然不了解中土的军队,但它们了解东岛的军队。
东岛军,打败了普罗斯,又在南洋霸唱天下,渐渐已经不把西极诸国放在眼里了。
但令人匪夷所思的是,这样强大的东岛,一直嚷嚷要灭亡中土,什么三个月,半年,两年,一定要灭亡中土。
是。
的确。
时至于今。
大半个中土已经沦丧。
按理说,东岛人应该是气吞万里如虎,一纸传檄飞定这中土的天下。
可结果却是,东岛大军,它陷在这里了。
二三百万的军队,陷在中土出不来了。
占领的领土越多,越是要派遣大军去占驻。
甚至这都做不到。
其结果就是数百万大军,东撒一点,西撒一点,然后没了。
手头上的机动兵力渐渐捉襟见肘。
整个占领计划成了一纸荒唐言。
东岛大军现在是进,进不去,退,也退不出来。
无比的尴尬。
这里面,最关键的原因就是,中土军从一开始的一触即溃,到现在的有来有往,甚至能在局部大胜。
它们的战斗力在变强。
而中土的军队,太多了。
这导致,如果给予中土足够的军械,东岛反而会败。
东岛的得势,西极诸国并不放在心上。
因为东岛再强,它也就是一个岛,还是一个不大的岛。
它的体量就在那里。
在以国家为单位的世界舞台,它就那么多人,那么多资源。
只要有一个数学家好好计算一下,就会明白,东岛人是有极限的。
再跳也跳不出西极的掌握之中。
但若是让中土翻身就麻烦了。
中土一个国翻身,它的战争体量是整个西极的总和。
因此,各国纷纷缩短了对中土的支持。
目前也就穷疯了的德林人愿意对中土肆意的出售军火。
但是,德林的军火又比较死要钱。
所以中土目前军火十分短缺。
有钱都找不到地方花。
花了也未必能运回来。
马家的军火就十分有限。
而新朝也以此来拿捏整个马家。
听不听话啊。
听话,给你们武器,弹药。
不听话就没有军火。
虽然马家拥有一支强大的骑兵。
但事实证明,再强悍的骑兵,也奈何不了最弱小的坦克。
看似锋利的马刀在小豆丁坦克面前像软绵绵的白纸条子,最多也就刮刮漆皮。
而马家的士兵们,则像是藤壶一样,围绕着小豆丁坦克车,死得一圈圈,一层层,密密麻麻的可怜而又悲壮。
这时,哪怕一发集束手榴弹都能把这种小型坦克给炸飞。
问题是马家没有。
所以马金莲也松动了。
不过马金莲人老可不傻。
她发出了质疑。
“这个西极人到底想干什么,他为什么就一定要和大雪怪对上了?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如此坚持的,甚至不惜拿出这么大代价。”
金奎有些无奈。
谎话可不好编。
想了想,他决定说实话。
实话虽然匪夷所思,但事实就是事实。
“他说他在地窑里面看到了雪怪们拥有一个人头大的宝石,他想要。”
马金莲听到这,松了口气。
“行吧,既然如此,老婆子我就陪着走一趟吧。”
如果西极人要的是古董,玉石之类的国之重宝,那对不起,马金莲还是要犹豫一下,搞不好还是要拒绝。
但如果说只是区区宝石,那就无所谓了。
这种既不能吃也不能喝的好看无用物,让西极人拿走了也是无妨。
可惜了。
天公不作美。
下雪了。
在一间小屋内。
于和,岳雨,刘醒非几个人坐一块儿喝茶。
虽然看起来这是小事,但对于和,岳雨二人而言之,就是难得的享受了。
他们过去,大多喝的,要么是白水,要么就是野茶。野菜别的不说,营养什么没得说,就是这口味是一言难尽,没经过名师处理,只经普通人的采摘,那味道就不太理想了。
往往,不是有草腥气,就是十分的苦涩。
缺少了真正好茶的香醇。
至于真正的茶叶。
以清溪剑派的财力,连数叶片的喝都做不到。
只能喝高碎。
也就是碎茶叶沫子。
这样的茶,渣儿多。
要慢慢浸泡才行。
甚至慢慢浸泡也难以把茶渣沉入水中去。
所以有时又需要用白纱过滤一下。
但这样的穷讲究又太麻烦。
哪个正经穷人家是这么喝茶的。
还不如野茶的大瓣叶子呢。
苦是苦了。
但冲泡起来省事。
别小瞧了这一点。
有多少厨艺好的人,就是不想洗锅涮碗才不愿意做饭菜的。
但是,现在。
这茶叶,冲泡,都是由一个叫阿香的女人在经手,那就没事了。
所有人都看阿香那犹如行云流水一般的泡茶手法。
岳雨看阿香,把茶叶碾碎成了粉末,冲泡出来绿油油的,忍不住道:“这手法,是东岛那边的手法吧。”
刘醒非等阿香分了茶,笑道:“现在这年月,哪有什么可以计较的。这正统的东岛手法,是把茶倒一个碗里,大家传着,在这只碗的不同位置喝,而我们这里,一人一只杯,却不必用碗了,自己喝自己的,觉得好喝就行了,哪那么多讲究。”
这话深入于和之心。
他道:“不错,茶本就是喝的,喝着好便行,又何必一定要拘泥于形势呢?”
于和虽是掌门。
但他讨厌俗礼。
也正是他经常不拘于礼,才让门下人蹬鼻子上脸,越发的不可收拾。不过,若是因此怪罪于和不知礼,不守礼,却是错了。
都成穷逼了,还拘泥于礼教,那不是发疯么。
只能说,人心不古。
上有师小侠的不臣。
下有门人弟子被骄纵的无礼。
这才让于和的这颗心,渐渐冷了起来。
他为门派,掏心掏肺。
换回来的,却是不臣,不忠,无礼,抱怨。
那这门派他也就不想再撑下去了。
现在,解放心性,他开始坦诚和刘醒非他们交往起来。
于和是一个心高气傲之人。
过往,他纵有心,但身边之人没一个可以与之共语的。
唯一一个就是岳雨。
但两人关系不一样。
越是亲近了,反而越是有些话不好说。
现在确实可以说一些话了。
“我最是讨厌礼数,过往遇到的人,一个个的,装模作样有一手,一动手全是稀松平常,偏偏还搁那儿一口一个规矩,一口一个礼数。结果怎么样,一个能打的都没有。我师弟,经常和我说要讲规矩,要有礼数,其实就是见人低头,甚至直接就想搁地上磕一个。我辛辛苦苦练武习剑,就是为了给人磕头时利索一些的吗?岂有此理!”
师小侠武功不行。
却喜欢对于和指手画脚。
要于和这么这样做,那么那样做。
你这么懂得做事,那你来呀。
其实啥也不是。
如果没有于和,师小侠也就江湖上卖大力丸的本事。
这么些年了。
于和为了门派,一个钱掰成两瓣花。
他自己又要练功,又要撑门面去外面做事,辛苦的明明和岳雨好事将成,就是这最后一步,始终迈不出去。要么没钱,要么没时间,要么又是遇到了这样那样的事。
大好时光全耽误了。
就这。
在门派里还不落好。
人人都觉得这是他应该做的。
这哪里是当什么掌门人,这是在给整个门派擦腚眼子。
是整个门派在吸他的血。
所以,于和干脆决定,不干了。
这一想通了,他整个人也欢快了不少。
甚至赠送了自己的武功秘籍,导致他心境开阔,武功居然又有所进步。
正是因为这好心情,他忍不住也就多喝了几杯。
但这殊不简单。
岳雨知道。
为了习武。
于和一直拒绝任何有刺激性的东西。
不要说酒了,便是茶,也是很少才会饮用的。
这一次,居然喝茶都有些上头了。
这也是对的。
当一个人第一次喝茶,的确会有提神,振奋精神的作用。
于和过往,喝的茶太少了。
甚至就是不喝。
即便喝,也是在应付。
最多用杯子把唇皮打湿而已。
他过往喝一口茶,十分有半分入口,就算是喝过了。
正是如此,所以这一次仅仅是喝茶,都有一些上头。
刘醒非赞同。
“掌门说的不错,我辈习武,是要对别人说不的,不是给别人磕头的,如果给别人磕头,那我辈辛辛苦苦习武又是干什么呢?”
不过,旋即,刘醒非道:“但是掌门你依然动心了。是因为穷吗?”
于和停顿一下,终是叹气。
英雄情长,也就气短了。
他既要考虑以后的生活,就不能不从长计议一些事。
岳雨这时说话了。
“其实我们的钱也算足够了,只是掌门仍然有一些担心,他想去大城市安定。这大城市所需要的花费就太多了,虽然我们小有积蓄,也是要多做一些准备。”
刘醒非十分赞同。
“小地方消费低,但那样的地方往往都已经被人占了,你们过去,少不得风波,即便住下,在当地人心中也往往是所谓的外人,人家就是不讲理的,就是要欺负你的,能怎么办?反而大城市要稍微好一些,如果有钱,的确能够安稳一些。”
于和道:“小地方的人源流动不大,地域观念十分强,来了个外地人就好像珍珠里面扎了根刺一样,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让当地人觉得你是自己人,但大城市就不一样了,里面到处是全国各地的人,没人在意你是哪哪的人,只看你有钱没钱。”
说到这,他发出了长叹。
还是要多赚钱啊。
虽说他手中已经有了刘醒非给予的一些金条。
但这些钱看似多,却是坐吃山空。
还能凭借这点钱过一辈子?
这点钱只够他安稳的过一两年。
可往后的生活呢?
他要和岳雨在一起,是要过美好日子的,不是省七俭巴的穷逼日子。
这穷人的日子,他已经过够了。
再说,穷文富武。
如果没有足够的钱,他还怎么修炼?
习武,需要大量的肉食,最大头的是各项的药材开支,这是一点也不能少的。
药材对武者有多重要?
简单来说。
没有药材。
很多功夫,能把人练死练残。
你以为勤苦二字就可以学好功夫了?
我勤奋,我吃苦。
没用。
你没药材,棺材板是你最快的归宿。
但药材这些,又怎么可能便宜,它比米肉要精贵多了。很多人家,原本还有一些家底,一场病,那点家底光吃药就吃没了。
于和自然深知此理。
为了以后生活,他自是要多赚钱的。
“其实,要只是钱的问题,你大可帮我嘛。”
刘醒非露出笑意。
“你应该知道,我这个人是不差钱的。”
于和怎么不清楚。
这位出手就是黄金。
想到这他也有些疑惑。
“这位兄弟,你是高手,我看得出来,而且你貌似也很有钱。这我就有些想不明白了。”
“哦?你想不明白什么?”
刘醒非笑呵呵的问。
“你这么有钱,武功又好,为什么要顶我清溪剑派的皮,淌这一趟的浑水呢?”
这是于和想不明白的地方。
他自然能够看得出来,面前之人,武功高强,不在自己之下,这也就罢了,关键是此人还十分有钱。
你这什么都有了,为什么还要和我似的,为五斗米折腰。
为什么要来淌这一趟的浑水呢?
刘醒非笑了:“是啊,为什么呢?”
于和:“……”
他忽然想到了一种可怕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