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陌上尘饶有兴致的哦了声,没丝毫愧意。
他重新坐了床沿,丝滑的华缎逶迤落了床沿,垂落了地上。
他俯身前去,眼眸带着邪魅的笑,嘴角亦是笑意旺然。
他盯了他许,忽然近身前去,凑在他耳边低低的道了句。
“既如此,你就以身回报吧。”
话音轻柔,虽轻佻的话,但似认真且透着温柔,像是……在跟他希冀的心里的那个人说的一样。
顿时,公仪葭月双眸惊恐瞪大,面色刹红,怒不可遏的瞪着他。
“陌上尘,你敢!本座乃七皇子,岂容你放肆冒犯!”
他话落,闻言,陌上尘收了面上的笑容,平静的目光看着他,安静深邃的目光里露了几抹落寞孤凉来。
那样的眼神,好像看的不是公仪葭月,而是那个曾经因他而生,与他日益相伴的式神——苍。
他垂了眉目,目光落在他手上的戒指上,犹豫着缓伸过去,握了他的手,就那样沉静的失神看着。
蓦然,沉深的长叹了口气,满是落寞的悲伤清凉。
“你知道,我等了你多久?……万年,两万年了,等了你两万年,再见,你却如此的陌生……”
他觉得,两万年再见,他应该兴奋的给自己一个安慰的拥抱,才能平了他这两万年孤独寂寞苍凉的心。
然,这一切,虽然在意料中,但,第一次的见面,还是让人有些失望!
果然,刚才的话,他不是跟自己说的,公仪葭月没预测错。
他要的,不是自己,而是另外一个人,只是,曾经跟他长得一样的人。
如此说,也只是故意轻佻自己。
看着如此的他,他竟有丝动容,产了怜悯之心。
陌上尘兀自的低语后,回神一把掀了他的被子,他穿着褒义的模样就展现他眼前。
他一惊,瞪大了双眸。
“住手!”怒喝。
陌上尘则像是没听见一样,脱了靴,爬了上去。
被子再次被掀起,盖了两人的身上。
他欺身其上,一手支撑在他脸侧,垂眸认真的盯着他,乌黑发亮的长发全都落了他身上。
他没法动弹,只能木讷的看着他修长的手抚了自己脸颊,尤怜不舍,暧昧的气氛徒然上升。
陌上尘的目光没有与他对视,而是落在了他的唇上。
他抿了下唇,绝望的闭了眸。
“你还是杀了我吧,本座,受不得这样的屈辱!”
无力的道了句。
陌上尘手上的动作微顿,嘴角勾了不明显的笑意,他打量了他绝望的样子两眼。
“没你保护他,我不放心!”
公仪葭月兀然睁眼,诧异的看向他时,他已经俯身,覆了他的唇。
屋子里虽昏暗,但彼此的身影还是可见。
看着那人极其不愿,却已迷失的魅惑模样,动作稍用心,便会迎来一道悦耳勾心的娇嗔。
此时,那人已完全被自己俘获,脸颊娇羞红润,微渗着汗渍,春色粼粼,微闭的双眸,甚长的睫毛上带着汗珠,微微颤动着,被迫微仰起的下颚,呈现出美好诱惑的线条弧度来……
公仪葭月修长骨质甚是好看的手抓在某人的衣上,另手抓着床单,像是要撕碎了般,手上青筋暴起,饶是极其忍受。
“陌,上尘……别让本座有苏醒控制的一天,不然,本座……本座……一定会同样待哈……待你!”话语颤抖。
陌上尘汗如雨洗,下巴的汗珠落了他洁白的胸口。
他笑了。
“本尊等你!”
笑着低道了句,即,府身去,抿了他下唇。
终究神明落了红尘,无归程……
陌上尘起了身,起身时,还不忘解了那人的穴道。
但尽管解了,那人已经丝毫力气也没有,全身酥软,软踏踏的蜷在床上,眼里还带着交欢未散的迷雾。
他就眼睁睁的看着他在自己面前悠闲的穿戴。
“你好残忍!”
终于缓了丝气息的公仪葭月低低道了句,有气无力的话语里透着绝望。
穿衣的陌上尘动作一僵,没有立即回头看他。
那人迷雾的目光瞟了他眼。
“你自己想要的是他,却为何让本座来承受这一切?……过分的爱,你也不一定会得到他!”
就算能得到他的身体,他挚爱的那个人的心,他也会得不到,因为他,太小心翼翼了!
他的话,他或许明白的。
但,他不想跟他的苍在没有记忆的情况下拥有面对这些。
是啊,他就是因为太爱,才不舍,才如此小心翼翼,才不忍让他面对。
他很清楚,不过,那又怎样,他在他面前无法做到像在他这里这样一般,想要就要!
是啊,他确实很残忍,残忍的让这个小少年来承受一切。
但,不自私,他又如何能得到他?又如何能让他等了两万年的人回到自己身边?
曾经,他也是多么的无私,大义凛然,被称为圣洁的神明!
然,最后他得到了什么?
什么也没得到,得到的却是,仅一错,却万劫不复!
陌上尘顿了许,才回身定定的看着他,犹豫了许,最终轻叹了口气。
“你也累了,早点休息吧。”
这话,明显不是跟他说的。
他说完,向他抬袖一挥,衣不蔽体的公仪葭月瞬间穿衣整齐,就是身上脖颈上的吻痕都消失了,干净清爽的模样,只一角落他腰上的被子也盖的整齐。
他垂眸细看了眼,没等公仪葭月反应过来,周身烟雾一散,消失在了房中。
公仪葭月僵了许,脸上没有丝毫的希望表情,死灰一般。
最后,他疲倦绝望的闭了眸。
事已如此,他认了!
被他压制,他无能为力,何况现在还……
总之,翌日,就不再是他自己,面对外面的世界,他都极其难,其他,他还能做什么?又有什么好纠结的?
昏昏沉沉的,就那样睡了过去。
翌日。
大概已是晌午,苏子卿才领着准备了洗漱用品的店小二在门口扣响门楣,而他的手上,则是端着给公仪葭月换洗的衣裳。
床上的公仪葭月满脸疲倦困意,来开门时,都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
主要是,他走路还有些跛。
跟着进屋的苏子卿目光下意识的就落了他的动作上,然后目光上移,就看到公仪葭月腰疼似的一只手撑着腰。
“放下吧,我自己来,谢谢你,子卿。”
公仪葭月丝毫没有发觉异常般的,在床边坐了下来,一边活动活动了下,全身的酸痛才感觉好些。
他一面打了个哈欠。
“昨日也不知道怎么睡的,我怎么感觉腰酸背痛的!”
自顾自的同苏子卿道了句。
苏子卿没有因他的话退下,而是让小二独自退下了,然后去洗湿擦脸的布巾。
“是吗?要不,让我家公子给你看看?”
正穿衣的公仪葭月动作一僵,觉得可行。
后认可的点点头。
“你家公子呢?”
“他出去了,等会儿就回。”
苏子卿洗好后拿来,伸手递给公仪葭月,他顿了下,接了就随意的擦了把脸,然后再次递了苏子卿。
“嗯。”
点头应了句,继续整理衣裳。
待他都整理好,吃过早餐,陌上尘从外面跨入了他的房间。
正在吃茶点与苏子卿聊天的公仪葭月一顿,回过神来,即迎了上去。
“回来了?正好,我有事找你。”
他兴冲冲的同他道,一点生疏感也没有。
为此,陌上尘的眼眸还稍微眯了许,打量了几眼。
“嗯,什么事?”
苏子卿在见到自己主子后,就起身退到了一旁。
公仪葭月引陌上尘在桌边坐下,一边给他倒了杯茶。
“我今天早上起来,突然腰酸背痛,是不是……”
是不是又被妖邪给缠了?
“咳!”
他的话刚出一半,喝茶的陌上尘即被呛了下。
公仪葭月一懵,有些歉意。
“没事,你先喝完我再说。”
陌上尘则自然的放下了茶杯,抬眸望着他,打量了他几眼。
“不是妖邪,你……是不是有梦游的惯例?”
他手微屈,指节抵在自己的鼻尖处。
许是撒谎的缘故,有些不自然。
公仪葭月则一顿,想了想。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梦游做了剧烈运动的缘故?”
“咳,许是吧。”陌上尘。
“嗯,我这里有颗调气补血的药丸,你试试。”
说着从自己衣袖取了个瓷瓶子,即从瓶子里倒了粒黑色的药丸于手心,伸了他面前。
鬼晓得他这药是不是就是刚才出去在外面买的!
公仪葭月顿了一瞬,后犹豫了许,有些失望的道。
“治根不治本,拿个药丸有什么用,……这,难道你没办法吗?”
陌上尘断然摇头。
“没有!”
这话,让边上的苏子卿都有些不信,诧异的看了他眼。
公仪葭月觉得今天的陌上尘有些奇怪,按他平时的作风,他应该会同意,也能做到,今日怎得……?
算了,别人不愿意帮忙,他也没办法。
不过只简单腰酸背痛,疼疼就过了,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