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
陆离的声音从门内传出：“让卡普空的代表先来，直接来我办公室就行。”
“那科乐美的代表呢？”
门口，程小明站在原地，下意识问出口。
“让他门口晾着！”
“哦哦。”
“哦你的头啊，你不会真让人晾着吧。”
程小明推门探出个脑袋，“不可以吗，科乐美那边不遵守契约，没有合约精神，就该好好晾一晾。”
她真这么想的。
小胖点头表示可以。
他也觉得科乐美那边做的很过分。
事发当天没有补救，股价暴跌股东抗议了，慌了，这才想起来找灵境的关系。
早干嘛去了。
“这就是你们的不对了。”
陆离神秘一笑，“你真把人当成敌人啊，这分明是大冤......呸，财神爷啊，这个节点来灵境，自然是来谈合作的，我们还能再敲一笔，对待财神爷能这么粗鲁吗？”
“老板，你这样大声密谋真的好吗？”
程小明瞪着无辜的大眼睛。
“别废话了，快干你的活儿去。”
陆离摆手驱走程小明。
目送小明同学离开，小胖准备起身， “老板，我是不是要回避一下？”
“你回避什么，又不是什么大事。”
“哦哦。”
小胖又坐回去，问出自己心中不解：“为什么不先把科乐美那边的财神爷叫过来，而是先让卡普空的人过来呢。”
按理说，合作优先级是从高到低来的。
卡普空这边的合作已经达到了一定的程度，已经没有太多油水可捞了，让平野尽等一等无伤大雅。
“一看你就是谈判谈的太少了。”
陆离微微一笑，“现在月守海斗心里是最忐忑的，他并不知道灵境方是否已经知道了他与仁天堂合作的事儿，因为U盘损毁可以是科乐美自己搞的，也可以是仁天堂，只有他们不说，外人就不知道。”
“至少从他们的角度看是这样的，他肯定抱有侥幸心理，只要不被发现是跟仁天堂合作搞坏的，他的底气会更足一点。”
“U盘是仁天堂损坏的还是科乐美损坏的，这有什么区别吗？”
小胖属于创作小本子思路歘歘飙，但是玩起商业套路脑袋转不过来弯儿的那种。
陆离看着这家伙呆萌的眼神，也没有解释太多，只是言简意赅道：“你只要知道我这样安排的目的是为了敲诈......呸，合作时争取更多的筹码就行了。”
“哦，那我懂了。”
小胖露出大聪明般的微笑。
当当——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房门再次被敲响，程小明的声音传来：
“老板，卡普空的代表平野尽先生来了。”
“进。”
嘎吱——
随着陆离声音落下，推门声响起。
紧接着一个穿着黑色西装，个头不高却显得异常谦卑的中年男人点着头进入房间中。
“陆总，好久不见，进来可好。”
“小胖总，你也在，好久不见。”
平野尽进入房间后，先后跟陆离和小胖打了声招呼。
“随便坐。”
陆离抬手示意，看着平野尽拘束坐下后，哑然道：“平野先生不用这么拘束，你也是咱灵境的老熟人了，目前卡普空能跟灵境拥有如此亲密关系，平野先生功不可没。”
“陆总您谦虚了。”
“我看最近卡普空新游戏上架一款赛过一款，看来灵域在你们手里才是发挥了最大的效用，当然，也离不开卡普空底蕴足够强大。”
陆离先是寒暄一句。
平野尽接话：“有些游戏是前几年筹备好一直受限于开发效率和虚拟游戏开发技术原因搁置的，一些是经典作品的续作，社长想把积攒的项目清一清，所以这段时间火力全开，以走量的形式铺开。”
“之后，会分出一部分的开发人才走精品研发路线。”
“这个企划挺适合当下元气逐渐恢复的卡普空，你们社长眼光挺老辣，卡普空将来的成就无可限量。”
寒暄结束，陆离这才开始进入正题：“那么......如此百忙之中，冈本先生还要专门派遣平野先生不远万里来灵境一趟，不知所谓何事？”
从刚才寥寥几句话中，陆离已经了解卡普空目前在游戏开发层面没有遇到什么问题。
至于硬件开发......卡普空旗下的cpx三代接入仓用的核心都是灵境的，自然不存在技术问题。
如果没有向内的技术需求，那么只有向外了。
选中灵境，说明对灵境手里的项目有所觊觎，灵境手里的项目，还跟卡普空关联，似乎只有一个怪猎了。
呵呵，巧了不是。
陆离心中淡笑一声，等待平野尽的下文。
对方似乎正在组织语言，过了片刻，这才试探性的问道：“请问灵境最近正在开发什么项目，如果需要保密的话可以不用回答的，恕我冒昧了。”
“没啥冒昧的，但说无妨，这段时间灵境一直着手的项目是《怪物猎人》，我打算将这个Ip对标《口袋大世界》，打造成超级Ip。”
陆离坦诚的态度给平野尽整不会了。
不是哥们，这是能说的吗?
你不会真把我当家人了吧？
“《怪物猎人》确实有超级Ip的潜力，陆离先生的眼光很是独到。”
平野尽内心忐忑，嘴上还算淡定：“当初社长跟我聊这个项目的时候，我从他眼中也看到了类似的希冀，只是......”
“只是灵境实现了这个宏愿？”
陆离饶有兴致的看着平野尽，很想看他接下来的怎么提出卡普空的需求。
是打算用其他资产换回《怪物猎人》，还是希望该项目加一个卡普空的冠名。
当然。
无论平野尽提出什么需求，他都不会答应就是。
《怪猎》项目还未大规模启动，就被灵境连幼苗都挖到了灵境，无论在此之前卡普空那边为该项目做过多少企划，但是没有正式面向大众前，它没有任何烙印。
今后的烙印只可能属于灵境。
所以，卡普空的任何筹码都不可能打动陆离，更不会让他点头同意卡普空在怪猎身上烙下自己的印记。
他可不想被当面NtR。
“是的，灵境的远瞻性是我见过的大厂中最深远的，同时挑选项目的眼光同样毒辣精准。”
平野尽硬着头皮夸赞，想尽办法把话题拉到怪猎的制作中，“只是...想要制造超级Ip，仅仅是庞大的人力物力还不够，还需要一些有底蕴的东西，最重要的是要有闪光的特色，让玩家们欣喜若狂的存在。”
“我在出发龙国前，仔细研究过总部档案库中对于《怪猎》的研究项目，该类型游戏是将动作演化到极致的超级凭条，可以说成功与否的很大因素都取决于战斗，战斗的设计和动作的呈现是怪猎的上限所在。”
“嗯嗯。”
陆离点头，不置可否。
平野尽见此，乘胜追击，“是这样，社长的意思是卡普空在战斗动作设计层面略有一些小经验，当然，这不是说灵境在战斗设计层面不好的意思，是卡普空有自己的独特的设计方案，能最大限度的让玩家爽起来，提升游戏操作上限，以及游戏高度。”
“社长派遣我来龙国，唯一的任务就是希望能够跟您谈一谈，能否让卡普空参与到《怪猎》开发的项目中？”见陆离不说话，他继续游说：
“卡普空的研发人员曾在这个项目中花费数年心血，有很多超前的设计未能实现，甚至已经成为了有些人的心病。社长承诺，只要能让卡普空参与进来，卡普空愿意承担该项目所有的开发预算，并且动用所有宣发资源为《怪猎》做宣发。”
还真是大手笔。
小胖在一旁暗暗咋舌。
当初项目会议上他可是听陆离说怪猎这个项目启动资金就得十位数，卡普空为了能有一个冠名权，真舍得砸钱啊。
陆离和小胖的思路完全不同。
他看到的是卡普空日益膨胀的野心。
对于《怪猎》的潜力，没有比卡普空这个创作出该Ip创始人更权威的了。
之前卡普空处在生存危机中，解决生存问题是首要任务。
被灵境强势注入后，逐渐蓬勃。
生存早已不再是问题。
饱暖思淫欲。
解决温饱问题后的卡普空，开始朝着精神层面追求，想要弥补遗憾。
还想在此基础上继续扩大影响力，力争最强之下第一人。
有野心是好的。
但是不应该染指灵境的东西。
他没有回应什么，抬手示意平野尽继续说下去。
“社长还说了，为了怪猎这个项目，他的一个老友甚至跟他决裂，只因当初把怪猎交易给灵境......”
平野尽越说越忐忑，最后他试探问道：“不知道陆总意下如何，如果对于卡普空承诺的交易方案不满意，我们还可以再谈。”
“不行。”
陆离一口回绝，十分干脆。
给平野尽都整懵了，“这......要不陆离先生您在考虑考虑。”
“这样吧。”
陆离起身，“你跟我来一趟，我带你参观一下灵境的效率开发部门。”
十分钟后。
平野尽颓唐的坐在会客厅沙发上，来之前他做过功课。
《怪猎》成功的要素有很多。
最关键的就是其核心玩法——合作狩猎巨大怪物！
他以为这是只有卡普空才能还原并开创的顶级思路。
结果到了灵境这里。
人不仅早就想到了这一步，甚至还在此基础上，增加了诸如【降低门槛、扩大受众】、【提升战斗质感，全球狂猎】、【构建良好玩家生态、提升社区交流体验】......卡普空想到却没有具体解决的设想。
并且已经付诸实践。
这还玩个鸡毛？
也难怪陆离听到他侃侃而谈时，眼神亘古平静，没有一丝波澜。
感情是在关公面前耍大刀，班门弄斧给人家整活去了。
“平野先生，打算这次在龙国待几天？”
程小明将月守海斗送到陆离办公室后，来到会客厅继续招待平野尽。
“今天就走。”
平野尽礼貌笑笑。
目光看向陆离门外，他其实挺好奇月守海斗能否跟灵境谈妥什么合作。
有句话说的好。
自己的失败固然可惜，但是友商的成功更让人如坐针毡。
他想看看灵境与科乐美之间能继续摩擦出什么火花。
更想看看科乐美为了这点火花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
陆离办公室里。
月守海斗同样有些拘谨的坐在平野尽曾坐过的地方。
“海斗兄，别来无恙啊，近期科乐美发展可好？”
陆离热情的打着招呼。
“还好...还好......”
月守海斗有些懵，这是演的哪出戏，难道灵境不知道U盘已经损坏的事儿？
不应该啊。
陆离下句话直接给他整懵了，“不知道灵域在科乐美的效果如何，隔壁卡普空已经在灵域帮助下走出泥淖，甚至要飞起来了，直接飞到灵境谈起了更深层次的合作。”
“还行......还行......”
“啧...”陆离摸着下巴，“海斗兄，你不老实啊。”
“啊？”
“你U盘不是坏了吗，你上哪行的？”
“呃......您还是知道了。”
月守海斗心说那你还装个锤子。
“我这不是给你一个台阶么，只是海斗兄似乎想蒙混过关，让我略感意外。”
陆离摊手：“既如此，咱们也不谈虚的，直接谈条件吧。”
“说出你的诉求。”
“科乐美希望继续加深跟灵境的合作，特别是灵域的使用权层面，希望能获得灵域的永久使用权。”
“嗯，条件有了，筹码呢？”
陆离点点头，深深看了月守海斗一眼。
“科乐美这边准备了您最想要的霓虹硬件市场，不知道上次谈的内容是否算数？”
月守海斗试探性问道。
他知道灵境觊觎科乐美这点硬件市场很久了，来之前他已经做出了抉择。
只是，陆离似乎并没有露出太多表情，只是淡淡道：“还不够哦~”
“啊？”
月守海斗愣住，“可是上次......”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那您想要什么。”
“不多，也就科乐美硬件市场，和科乐美一两成股份吧。”
“噗！！！”
月守海斗一口热茶呛的从鼻孔里喷出。
“您怎么不去抢啊？！”
魂淡！
一两成股份说的如此轻松惬意，他自己在科乐美干了这么多年也才只有3%的股份，上次谈合作还拿出了1%,现在张口就是一两成股份外加科乐美在霓虹硬件市场。
过分了啊！
谈合作哪能这么要价?
这跟直接明抢有什么区别啊！
魂淡！
月守海斗崩溃了。
此子不当人！
“此言差矣...”
陆离晃了晃手指，“咱游戏人之间的事儿，怎么能叫抢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