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泽一动不动地躺在龙床上,费劲地大口大口喘着气。
他双目无神地死死瞪着屋顶,眼珠突得老高,就像铜铃一样。
谁能来救救他啊?他不想死啊!
可恨那张彪狼子野心!
他敬他、信他为自己的亲舅父,赐予他滔天大权和无边富贵!
可没想到,南宫瑜刚刚身死,他便露出自己的狼子野心与本来面目!
竟然将他软禁在这寝殿之中,还给他下了软骨散,令他无法行动逃跑,也无法发声呼救。
谁能来救救他啊?
他是大胤朝的九五至尊,不能就这样屈辱的死去!
“哒,哒,哒…”
有轻柔的脚步声传来,似乎是个女子走路的声音,赵元泽竖起耳朵。
他已经在这龙床上躺了一个月有余了,跟一个活死人一般,吃喝拉撒都在这一方小小天地。
没有人来救她,也没有人来看她,除了一个小太监每天傍晚会给他送一次水和半碗稀粥。
或许母后也和他一样,被那张彪软禁在另一处吧?
那,来人是谁?是来救他的吗?
明黄色的床幔被从外掀开,一张精致妖艳的脸探进来,赫然正是那沈曼柔。
她突然扑到赵元泽身边,哭哭啼啼,看起来伤心欲绝。
“皇帝表哥,呜呜呜,舅父怎么把你害成这样了啊!呜呜呜…”
赵元泽狂喜,张大着嘴巴,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表哥,你是想对柔儿说些什么吗?”
沈曼柔用帕子捂着脸,眼睛红红的。
赵元泽竭尽全力,喘着粗气,脖子上的青筋尽数暴起,如同一个老态龙钟的老人。
“救…救…”
沈曼柔突然拿下抹眼泪的帕子,面上哪里有一点泪痕,她勾唇一笑,慢条斯理地悠悠道。
“表哥,你是想要柔儿救你?呵呵呵,柔儿为什么要救你呢?”
赵元泽万万没想到,沈曼柔于瞬息之间就变了一张脸,他脸上的笑容僵硬在那。
沈曼柔笑得花枝乱颤,手不紧不慢解开系在腰间襦裙的丝带。
“是感谢表哥你封柔儿做贵妃?还是感谢表哥你对柔儿的百般宠爱吗?啊哈哈哈!”
蓦地,她猛地扯下身上的外衫,咬牙切齿恶狠狠地瞪着赵元泽。
“我的好表哥,你可曾真心心疼过柔儿呢?”
“你看看柔儿这满身的伤疤,无一不是你在我身上留下的印记。”
“为了满足你那些变态的癖好,柔儿忍受了那么多非人的折磨!”
“救你?柔儿为什么要救你?”
说完,沈曼柔脸色一变,灿烂明媚地笑了起来,心情大好。
“舅舅答应柔儿,只要柔儿送你归天,待他登基后便会封柔儿做定国长公主,食万户。”
“做公主可不比做个什么贵妃要高贵得多?”
“柔儿就是想来问问亲爱的表哥,临死之前,你还有什么未尽的心愿吗?”
沈曼柔说完,将一颗白色小药丸塞进赵元泽嘴中。
赵元泽本以为是毒药,拼命想挣扎却无能为力,药丸还是顺利被他吞入腹中。
没想到的是,他觉得自己突然能发出声音了,虽然四肢和躯干仍然不能动弹。
“你,你,你这个毒妇!你要对我做什么?”
沈曼柔扬起手掌,在赵元泽的脸上重重拍了几下,笑得摄人心魄。
“哎呦!表哥你以前可都是叫柔儿小宝贝、小妖精、小骚货的呢!现在可不许这么凶巴巴的哦!”
这声音娇滴滴的,可听到赵元泽耳中,只觉得像催命的咒语。
“柔儿,求你,救救我。”赵元泽苦苦哀求。
“你说,要是姨母看到你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不知道是何感受啊?哈哈哈!”
“我错了,柔儿,求求你救我,我不想死。”赵元泽不想放弃。
“救你?也是哦。表哥可是我们大胤最尊贵的皇帝,就这样简简单单死去,岂不是太不符合你尊贵的身份了?”
“你,你想干什么?”
赵元泽看着眼前无比陌生的沈曼柔,惊恐万分。
沈曼柔弯腰,从龙床下抱出一个雕着二龙戏珠的金盒子。
她刚刚褪下了外衫,此时全身上下仅穿着一个大红色的肚兜,丰腴勾人的身材展露无遗。
要是往常,赵元泽早就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可此时此刻,他只觉得自己如同一只待宰的羔羊。
金盒子被打开,里面的东西,满满当当、花样繁多。
沈曼柔从盒子里取出一件,在赵元泽的眼前晃了晃,笑意盈盈地开口。
“表哥,柔儿知道你最是喜欢玩这些了,那就让柔儿最后再服侍表哥玩一次吧!好吗?”
赵元泽害怕得全身都在颤抖,不停地摇头。
“不,不,不。”
沈曼柔像没有听见一样,慢条斯理地扒掉了赵元泽的衣服。
“那我们先从哪个开始呢?这个?那个?还是…”
她每说一样,就从金盒子里拿出一样,慢悠悠地在赵元泽身体上仔细比划。
赵元泽哪里受过这种屈辱,但更多的是恐惧,极度的、深入骨髓的恐惧。
律政殿很快被男子凄惨的喊叫声和女子癫狂的大笑声所充斥。
守卫在律政殿外围的侍卫都低头不语,眼观鼻鼻观心。
他们是奉张彪大将军的命令守在这里的,只要皇帝逃不出去,是死是活都无所谓。
一个时辰后,赵元泽总算是安静下来。
准确来说,是他已经进气小出气多,根本说不出话来了。
赵元泽身上布满狰狞可怖的红痕,躺在那里奄奄一息,就连呼吸都虚弱得好像下一瞬就会消失。
更可怖的是下身那一处,竟然是血肉模糊一片,明黄色的床单被鲜血浸透。
律政殿内充斥着令人作呕的皮肉烧焦的气味,地上也是狼藉一片。
龙床边的地上,躺着一把血淋淋的锋利的匕首和一团不知是什么的血肉模糊的肉?
“表哥,你莫要怪柔儿心狠!柔儿这可是跟你学的呢!”
既然赵元泽给南宫瑜下药,让他变成了一个不男不女的太监。
那她也可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对待将死之人何必那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