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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缓缓前行,东京闻名全世界,街上全是来自各地的游客,车子速度开的不快,齐苏呼吸平缓,脸颊贴着张启灵胸膛,一双手臂缠上了紧瘦的腰身,眉眼低垂,身体十分放松,整个人显得非常散漫,就像只午后沐浴阳光偷懒的猫儿。

张海客安静的看着,心里有些痒痒,仗着离得近,罪恶手指一点点凑了上来,指尖轻柔的挠了挠齐苏下颚。

齐苏不堪其扰,微微转动侧脸,将整张脸埋向更温暖的深处,张启灵缓缓睁开眼, 目光不满的扫向张海客,“你少闹他。”

张海客非常无赖的摊摊手,张启灵又瞪了一眼,态度十分强硬,张海客摩挲几下温润的肌肤,最终恋恋不舍的收回了手指。

“你真讨厌。”

齐苏没好气的朝着张海客骂了句,下巴那里痒的难受,他最讨厌休息时间被打扰了,张海客眉梢轻扬,嘴角带了几分莫名的笑意,齐苏默默翻着白眼,真是欠收拾。

张海言也很嫌弃的看了看张海客,言辞讥讽挖苦,“你笑的好变态。”

圣婴听到动静微微睁开眼睛,淡定的扫了一眼之后,继续眯眼假寐。

张海客翘起二郎腿,指腹轻捻,那上面还残留着些许余温,随后睨着张海言,轻蔑道,“就当你是说你自己了。”

听着那边响起的争吵声,齐苏只觉脑壳疼,他干脆两眼一闭,放缓了呼吸,装作什么都看不见。

倒是王胖子早已经呼呼大睡,喊声打的震天响,圣婴被王胖子的呼噜声吵得没法休息,他干脆睁开眼,看了会外面的风景。

刘丧问老太太,“还要多久能到?”

老太太端坐在副驾驶的位置,视线透过后视镜朝后看了下,“差不多半小时左右。”

刘丧有点坐不住,脸色渐渐变得虚弱,他之前两次去藏地遭了很多罪,导致身体轻微受损,这坐车对刘丧而言就是一种折磨,不过刘丧从来不说,性子倔的要命。

齐苏心疼刘丧,他从张启灵怀里起身,叹气道,“我这有药,你吃一颗。”

刘丧立即摇头,他知道齐苏的药都是珍贵稀缺的东西,用在他身上浪费了。

“不用,我忍忍就过去了。”

齐苏本想劝几句,刘丧索性头一撇,用沉默代替一切,面对这样倔强的刘丧,齐苏也拿他没辙。

“你要是撑不住就叫我。”

刘丧微微点头,齐苏怅然的叹了口气。

相比较原来失去一只耳朵,造成终身性的不可逆转,刘丧现在的结局算是比较完美了。

齐苏摸摸刘丧的金属耳坠,沉默了一瞬,轻声道,“以后遇到危险不要傻乎乎的往前冲,还有我在呢。”

刘丧笑弯眉眼,注视着齐苏的时候表情十分柔和,“好。”

……

车里的暖气开的充足,吴斜有点嫌热,脱了厚实的外套,有一搭没一搭的和解语臣聊着家常。

黑瞎子微微阖上双眼,想了一下飞机上发生的情景,忽然意味不明的轻笑出声,“现在背后搞鬼的那人应该不好受。”

张千军万马心神微动,他对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不是特别了解,所以有点好奇,“这怎么说?”

黑瞎子懂的还挺多,他简单介绍了一下邪门歪道的规矩,张千军万马耐心的聆听,吴斜放直绷久的腿,扭身将窗户开了一点小小的缝隙,车里密不透风,浑浊的空气熏的人头晕脑胀。

老太太的人开车很稳当,车上的人感受不到半点颠簸,跋涉了将近一个小时,人烟逐渐从稠密转为稀少,最后老太太的声音传来。

“到地方了。”

吴斜将陷入沉睡的王胖子拍醒,一行人全部有秩序的下了车。

齐苏揉揉惺忪的眼睛,站在张启灵旁边,仔细打量着眼前这座规模惊人的庄园。

张鈤山笑了一下,“真够腐败的。”

小日子是个地少人密的国家,由于国土资源面积有限,注定了这里的房价高居不下,而有钱的资本却是轻易买到绝大多数人根本不敢幻想的房子,就比如这座庄园,要是拿去拍卖,估摸能震碎很多人的下巴。

齐苏默默地收回视线,他对脚下这个国度有着很深的厌恶情绪,老太太的所做所为他只会拍手叫好。

东京的确是个有趣的城市。

肩头被人轻轻一拍,齐苏从诸多的情绪中抽离,他向着身侧看去,张启山那张俊挺的脸便在瞬间映入眼帘,齐苏心神一颤,下意识的想后退,转念想到他为什么要怕张启山

如此反复安慰自己几遍,齐苏终于鼓足了勇气,瞪着澄澈的双眼,纤细的脖颈微微仰起,头铁的迎男而上,“你有事?”

张启山有些意外,还以为这只小鸵鸟又要用消极的情绪应对他了,看着齐苏频频朝四周偷望的视线,张启山几近失笑,没错,这还是他认识的小鸵鸟。

王胖子兴致勃勃的看着,不时点头评足,“呦我家崽真受欢迎。”

他选择性的忽视了齐苏略微不自然的神色。

黑瞎子站不住了,迈着轻盈的脚步强行插到两人中间,一只手搭着齐苏的肩,看向张启山的嘴角带着敷衍的弧度,“佛爷,我家小孩很累了,我先带走安顿。”

齐苏偷偷松了口气,刚才被张启山黑沉沉的眸子盯视上,他这心脏跳动的快跃出胸口了。

张启山紧抿着唇,心情有些不愉,黑瞎子才不管身后的张启山如何,揽着齐苏就一摇三晃的去了别的地。

解语臣伸手拦下了黑瞎子,并且用最快的速度解救下他手上可怜弱小的人质。

“还是花儿你好。”

齐苏站在解语臣旁边,使劲甩甩手腕,黑瞎子的胳膊死沉死沉,压的他几乎喘不上气。

黑瞎子就有点不高兴了,“用完就丢。”

不等齐苏回答,张启灵就回了他一个冷嗖嗖的眼神,黑瞎子“啧”了声,心情愈发不爽,就在这时,老太太已经带着保镖们踏入了庄园。

张海言当即踢了黑瞎子一脚,“杵在这当牛郎呢?”

黑瞎子面露凶光。

在小日子这神奇的国度,黄赌毒皆是合法化的,牛郎算是本国特殊的一道风景线了。

张海客嫌热闹不够大,继续拱火,“你还别说,黑爷这气质,这身段,这体力还真有当牛郎的天赋。”

黑瞎子一脸狞笑,拳头捏的“咔吱”“咔吱”作响,以他看,这些姓张的都颇有几分姿色,貌似更适合做这行。

风评无辜被害的张启灵默不作声的瞥瞥黑瞎子,路过他身边时有意加快了速度,那几人聊天的时候没压着声,齐苏不小心听了个正着。

出神的结果是严重的,前面有块地有点凸,齐苏一踩下去身形立刻微微晃动,张千军万马见状眼疾手快的搀扶了一下,“当心点。”

王胖子看了他们一眼,不知心里什么情况,脸上的表情倒是愈发猥琐,刘丧和圣婴对视一眼,刘丧忍不住先开骂,“你他娘的在脑补什么?”

一看王胖子这诡异难言的笑容,刘丧心里的火就突突的冒,王胖子摊手,“你家小族长早晚得被他吃到嘴里。”

刘丧恶气难消,“滚,我才不会让他得逞。”

他们闹的动静有点大,齐苏疑惑的看了过去,而接触到齐苏探究的视线,刘丧机灵识趣的闭上了嘴巴,脸色难看的推着王胖子进屋。

一进门齐苏就发现这庄园简直别有洞天,到处堆砌着经典的日式风格,院里种着几棵粗壮的银杏,可惜来的时节不对,树叶都掉光了。

不远处似乎还有座佛庙。

户外光线昏暗,刘丧的视线有些不舒服,他吩咐一旁的佣人,“把灯点上。”

黑瞎子点了根烟,举止轻佻的含在嘴里,听到刘丧的话懒洋洋的摆了下手,“点什么灯,不知道黑暗是黑爷我的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