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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斜很沉着冷静,他没被金万堂口中的大买卖吸引,而是神色淡淡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看。

金万堂刚开始还算镇定,渐渐就被吴斜这冷入骨髓般的眼神瞧得心底发毛,他干笑着转移话题,“小三爷我脸上有花不成?”

吴斜沉默着没说话,还是维持着那副高深的表情,过了许久幽幽道,“老东西,你不该把我当成曾经的小傻子忽悠。”

金万堂苦笑着摇头,随后表示这次是带着诚心来要求合作的,吴斜面色沉了沉,眼中的狐疑并没散去。

黑瞎子出于关爱徒弟的心态,给吴斜递了一个稍安勿躁的眼色,吴斜没领情,脸反而更黑了,甚至想骂两句,大爷的戴个墨镜,使个鬼的眼色,当他有特异功能。

解语臣眸色清浅,则道,“今天还真是适合登门拜访。”

先是来了海外张家的张海洋,再就是眼前的金万堂,解语臣忍不住胡思乱想,莫非今天很适合走亲访友。

“可能是小三爷这风水好。”

齐苏一本正经的接过话茬,解语臣忍俊不禁,如果吴山居风水真的特别好,吴斜的账户就不会常年赤红了。

张海言仰着头,星碎的眸中笑意闪烁。

齐苏将手握成拳,抵在唇边,强撑着才没破功,这对塑料师徒,简直是团结友爱的典范。

金万堂没见过这种场景,被唬的一愣一愣,王胖子举起沉重似千斤的胳膊,在金万堂肩上狠狠拍了一巴掌,迫使他瞬间回神。

“你这老小子少忽悠人,有大买卖你自己不会去赚,能舍得将钱分给我们哥几个。”

吴斜也是这样的念头,闻言微微颌首,神色警惕的盯着金万堂。

张千军万马喝完了咖啡,缓缓起身,拿着桌上的饮水壶,给杯里倒了杯温热的茶水。

金万堂略微侧头,瞄了眼,嘴角一抽一抽的,忍不住腹诽这帮人的待客之道,从进门到现在,他还没喝上过一口水。

刘丧看他实在可怜,就给倒了一杯。

张海客松了松有些发僵的身体,懒洋洋的靠着后面的石墙,单手撑着腮,黑沉的眸子充满了探究,“直说你到底想做什么。”

身侧传来淡淡的嗤笑,张海客没回头,而是嫌弃的开口,“你笑啥?”

张海言很快止了笑声,眼睛飞速瞄向金万堂,不客气的对张海客道,“当然是笑你傻。”

金万堂找上门能有好事才怪,张海客竟然问得出这么蠢的问题,这不是傻难道还是聪明伶俐。

张鈤山经不住逗,好在他有几分忍耐性,立刻绷起了威严的面部表情。

张海言很不喜欢和这种沉闷的人待一起,处久了容易自闭,于是便走远了些。

金万堂看着坐他对面的张海言,干笑几声,面对这几个张家人时,全然不像跟吴斜相处那样轻松自在。

张海客继续刚才的话题,“金老板我们继续说。”

金万堂神情谦卑,心中提不起半点傲气,只得老实交代,“最近有伙俄罗斯人联系上了我,要我帮忙办点事。”

说到这金万堂故意停顿了一下,似乎想看看这帮人的反应。

解语臣换了个舒服点的坐姿,双手交叉着,眼神有些深邃,金万堂看不懂他,瞥到金万堂飘过来的视线,解语臣含着笑轻轻顿首,做足了耐心聆听状。

黑瞎子垂下眸,手里把玩着齐苏的一缕头发,整个人放松下来,恨不得将全部重量都压到齐苏身上。

齐苏恼他粘的紧,不停的推拒,金万堂觉得他这双狗眼有失明的迹象了。

张海言思索了会,笑吟吟的注视眼前发呆的金万堂,“你这老家伙,该不会是想我们陪你去俄罗斯走一趟吧?”

张启山往这边瞥了瞥,脸上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少,金万堂拧了拧眉,眸光晦涩不定。

他不知道张启山到底是哪种身份,不过就这压到人喘不上呼吸的煞气,国内就鲜少有,现在国家承平以久,很少见刀枪,哪怕是将军,估计也没见过多少血。

相较于其他的张家人,金万堂明显要更忌惮张启山,吴斜敲击了几下桌面,将金万堂的注意力重新拉回刚才的话题,吴斜道,“直接说出你的目的。”

金万堂连忙敛起思绪,轻声道,“我就一小人物,那伙人个个凶神恶煞的,与我不是一个路数。”

“那伙俄罗斯人找上你与我们有何关系?”张千军万马百无聊赖的问。

金万堂闻言瞬间苦恼的皱着脸,之后就是长达足足十几秒的沉默。

“那些俄罗斯人气质不俗,”金万堂语气略微肃然,“似乎是那边的某个寡头巨鳄,你们也知道我就是个小人物,赚点小钱花花,玩命的事我不会去做,我不清楚那帮大熊怎么找到我头上,我拒绝不了,想到身边有能力解决这问题的人思来想去的就找到你们这了。”

齐苏这才恍然,随即是不解,承如金万堂所言,中华大地能人遍布,那伙俄罗斯人既然有钱有权,为什么非要金万堂帮忙办这事,不是齐苏看不人,金万堂小聪明有,也会投机取巧,不过这点小伎俩终归上不得台面。

无论那伙人怎么想的,都已经成功引起了齐苏的兴趣。

解语臣垂下手臂,不高兴的抿着唇,不满的捏捏齐苏手心,这才安分了多久,就想着外面野。

齐苏目光微凛,心虚讨好的笑笑,温文尔雅的解当家发起怒火堪比12级飓风,齐苏有幸体验过几次,实在不愿意再经历了。

张鈤山站在后面,不爽哼了哼,这个欺软怕硬的小混蛋,看来对这个小鸵鸟,手段不能太温和,思忖间,像是预感到了危险,齐苏悄然回头,冲着张鈤山俏眨眨眼。

“狡猾的孩子。”张鈤山无奈的弯弯唇角,刚才心底升起的那点阴暗心思瞬间被齐苏这个阳光灿烂的笑容驱散。

黑瞎子见两人正着他在那眉目传情,俊脸骤然变得有些古怪,黑瞎子不知道此时该露出什么情绪好,是欣慰还是烦恼,自家小孩倒心思坦荡,红杏出墙的时候是一点都不遮掩。

暗暗掐了下齐苏的细腰,黑瞎子愤愤然的扭头去瞪张启灵,这个死哑巴,倒是比他淡定,情绪竟然一点都不外露。

王胖子见不得自家人被打压,于是语重心长道,“黑爷你少欺负我们家小哥。”

黑瞎子就骂,“这哑巴坏得很,我还能欺负到他头上。”

王胖子不管,反正张启灵是他护着的,两人打了一会嘴炮,黑瞎子委屈的抱住齐苏侧腰,毛茸茸的脑袋一个劲往齐苏的怀里拱,“小孩瞎瞎我呀又被人针对了。”

白玛一脸木然,她现在心态平和,已经逐渐接受齐苏和这几人的关系,白玛踮起脚尖,慈祥的摸摸自家小官脑袋,笑的诡异,“儿砸妈支持你将小苏拐回家来。”

这些个大尾巴狼,哪比得上她小官会心疼人,最好将他们都给气死。

张启灵不着痕迹地点点头,俊脸上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坚定。

他会努力去做的。

齐苏听不得这个,耳朵轻轻抖动,很想跟白玛说一句,让她讨论的时候小点声。

张海洋从兜里拿出手机,刷脸扫开屏幕,手指忙碌不停,似乎在给什么重要的人发送信息,张千军万马有些好奇,就侧过头看去,张海洋察觉到有道视线朝他瞥来,刻意调整了一下坐姿。

张千军万马低声骂了句,“德行。”

金万堂来的匆忙,走的也随意。

张海洋伸展了下腰,随后不久也产生了离开的想法,跟着道,“小族长我的心意带到了,要不要消灭袛随你们愿,要是去了南洋就来找我。”

齐苏起身去送他。

快走到门口,张海洋忽然顿了下脚步,似是才想起来,恍惚的问,“圣子去哪了,我一直没看到他。”

齐苏哑然失笑,随后解释,圣婴一回了杭州就仿佛被二哈附身,不玩到天昏地暗很难看到他的人影,汪灿和江子算则被圣婴拉去当了陪玩。

张海洋轻轻“哦”了一声,有些遗憾的说,“我还没见过圣子长什么样,他若是回来了就替我问声好。”

这点小要求齐苏当然能办到,张海洋加了齐苏的号码,方便以后随时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