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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混蛋,路况不好也不踩刹车降匀速度,存心想搞乱他心态,齐苏恼火的伸出手用力在黑瞎子紧实的胳膊上掐了一把。

齐苏没有丝毫留情,二指禅在黑瞎子的皮肤上留下很明显的红痕。

“小苏,你别打扰我分神,”黑瞎子疼的轻“嘶”了一声,小调不哼了,脸上五官紧皱,“这要是掉下去,我们就真成殉情的情侣了。”

黑瞎子语气暧昧,微微抬着下颚,示意齐苏的行为对司机而言有点危险。

见鬼的殉情。

齐苏没忍住心头的怒气,这回没掐胳膊,而是转移了阵地,在黑瞎子的腰间旋拧了一下。

“开好你的车。”齐苏脑海中的那根弦一直没有松懈,如果不是顾忌着场合不对,齐苏早就骂开了。

黑瞎子戏弄了齐苏几句,就把注意力重新放回眼前,山区道路难行,路面复杂多拐弯,很容易出现事故。

然而怕什么来什么。

房车在经过道峡谷的时候意外还是出现了。

“嘭……”一声沉闷的声响,似乎有巨物砸到了车顶,好在齐苏的这辆房车由系统改造,经得住质量考验。

黑瞎子神色微动,不慌不忙的踩了下急刹车,手臂一伸,把紧闭的车窗摇了下来,探出头往上看。

“什么动静?”后座的张海客被这声响吵醒,揉了揉朦胧的眼睛,懒洋洋的询问。

黑瞎子语气不确定,“似乎有石头砸上去了,我下去看看。”

他下了车,左右看了看,手臂扒紧了雨刮器,整个人顺势落到了的车顶。

吴斜的脑袋探出窗外,视线朝上看去,大喊道,“黑爷什么情况?”

黑瞎子把掉到车顶的东西踢了下去,齐苏一看,表情很差,掉下来的是个狰狞恐怖的人型佣,因为受到两次外力撞击,人佣的外表已经扭曲变形,满地绿色汁液,里面跑出一堆白花花的虫子。

齐苏嫌弃的收回了视线,想着要不要换掉这辆脏了的房车,反正他是超级膈应。

张海言反应过来,“这虫子好像是蛊虫。”

张启灵从座位上起身,拉开车门走了下去,拿出匕首小心的挑起地上的蠕虫,很快认出了虫子的来历,“这不是蛊虫而是神秘的痋术,我们在西王母国见过。”

齐苏微微点头,事实上,献王不仅仅是当地少数民族的统治者,他还和西王母类似,极为精通邪术,他就用这种残忍血腥的手段震慑住了周边桀骜的山民们。

王胖子骂了声娘,“狗屎,怎么走到哪都能和那死老娘们扯上关系。”

吴斜忍不住目露担忧,痋术的恐怖他见过,献王精于此道,那接下来的行程就不会太顺利。

阿宁同样想到了这点,表情不太好,轻声道,“吴大少爷,希望你的邪门体质少发挥用场。”

吴斜勉强的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心中却连咒了阿宁好一阵。

体质邪门又不是他的错,他有什么办法。

在人佣里闷了多年,这些蛆虫并未死透,有些还能爬动,绿色的汁液混合着白色的虫卵,对视野造成了很大的冲击,齐苏只看了一眼就恶心的要命。

“死瞎子,等下你敢碰我,我掐死你。”想到黑瞎子接触过这些虫子,齐苏几乎是用最快的速度解开了副驾驶位上的安全带,生怕沾染上一点。

吴斜眉眼带笑,朝着齐苏轻轻招了招手,“阿苏我这干净。”

黑瞎子的表情垮了,但也知道齐苏有重度洁癖症,就掏出一张湿巾纸,弯下腰擦了几下鞋尖,尽管这样的作用影响不大,却是让齐苏难受的心里很舒坦。

刘丧扫了一眼地上变形的人佣,奇怪道,“这造型有点像秦汉时期的,难道我们已经进入蛮王的地盘?”

阿宁精神一振,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松软的身子,兴奋道,“终于不用坐车了。”

坐了几天的车子,人都快麻木了。

齐苏见到人佣,心里很清楚距离献王墓没多少距离了,他用意识询问鬼玺里的圣婴,“你能感应到献王的活动范围吗?”

鬼吹灯原着里很清晰的描写过,献王的可怕之处,但这并不是最让齐苏忌惮的,他印象最深刻的是那个可以吞噬万物的肉灵芝。

那玩意相当于宇宙中的黑洞,一旦被缠上,再想逃出生天就生机渺茫了。

圣婴用意识感受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沉吟了片刻开口,“小九尾我感觉这周围有很强大的物体,它好像在沉睡,你们要小心点。”

齐苏心中一凛,明白这就是肉灵芝,幸好暂时没有惊醒,齐苏默默地盘算着,却发现他们无论如何都绕不开肉灵芝这个难题。

献王可能是预料到了有人会倒他的斗,所以培养了一个极其可怕的怪物用来守护着古墓,要是论实力,肉灵芝完全碾压张家古楼里的密洛陀。

“走一步看一步吧。”齐苏揉揉眉心,很不走心的安慰了句,干脆放弃了思索。

黑瞎子重新回到车上,俯下身关好车门,车子震动了一下,再度向着未知的方向驶离,齐苏打着哈欠,头歪在座位上,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开了将近两小时,在天即将擦黑的时候,总算看到一点稀疏的水泥房子。

黑瞎子停好车,俯身去解齐苏的安全带,然后瞪着眼睛看去,仗着被墨镜遮挡着,黑瞎子肆无忌惮的欣赏着齐苏的睡姿。

齐苏穿了身简约黑色的修身长袖,裁剪得体的衣服很好的勾勒出了齐苏完美的侧腰,比女人还要艳上三分的面容有种惊心动魄的美感,但更似吸饱了男人阳气的妖精。

黑瞎子哑然失笑,他面前的青年可不就是货真价实的小妖精,他用手指轻轻捏住齐苏尖翘的鼻子,“该醒了,睡美人。”

齐苏不满的挥开黑瞎子的手。

王胖子拥着神态疲惫的彩云下了车,向着那些房子快走了两步,“我要吃热乎饭,我要洗热水澡。”

房车上倒是能烧火做饭,但王胖子就是喜欢用柴火做的。

吴斜随后而下,仰着头深吸香甜的空气。

“山里虽然条件有限,但自然环境比城里强百倍。”齐苏舒展了一下僵硬的四肢,感觉憋闷的胸口像被搬开了一块大石头,浑身都显得很轻松。

说话间,车里面的其他人陆陆续续的跟着下来。

张海言打量着四周的景色,目光很快被寨子上挂着的牛头标本吸引,他的异常让阿宁挑眉,“这牛头有问题?”

“你们进村子小心点,有牛头挂着外边说明这有降头师。”张海言声音低沉,早些年,他混迹南洋一带,就和降头师打过交道。

降头师是种很邪恶的巫师,最擅长用降头害人性命,张海言没想到这一个不起眼的小村子竟然也隐藏着降头师的身影。

“啊,里面有降头师,那我们还进不进去?”王胖子的脚步在听到村里有降头师的时候,硬生生的停在了半空。

“去啊,干嘛不去,”张海客神态有些散漫,倏尔露出颇含深意的表情,“我们这些人难道还怕区区降头师?”

齐苏深以为然,反正他是一点都不怵,有些降术需要虫子作为媒介,观山太保的控虫术就是降头术的最佳克星。

张海言好像想到了什么,露出幸灾乐祸的神情,扭头对张海客道,“话别说死,要是我没记错,你曾经就被还没成年的降头师暗算过。”

张海客噎了一下,那段屈辱的历史不由自主的浮现在记忆深处。

刘丧心里痒痒,便嚷道,“有什么秘密是我这个小族长背后的男人不能听的吗?”

张海客轻睨了他眼,板着脸道,“我又不知道七八岁的孩子居然精通降头,没防备很正常。”

齐苏好奇起来,听这口吻,张海客还跟降头师起过冲突,结局竟然是他输了?

八卦谁都爱听,齐苏悄声蹭到张海客身边,敛眸低首,却偷偷竖起耳朵,准备听个几分钟。

不过张海客的嘴巴严密的很,只透露了几句就不肯接着往下说了,然后瞥见齐苏不时探来的视线,绕有深意的笑笑,”小族长想听我的故事,不必偷偷摸摸的,回头我如实跟你讲讲。”

齐苏尴尬的轻咳,语速镇定的随口扯了个谎言,“我那是眼睛进沙了,有点睁不开才不是偷听。”

王胖子闻言满脸的坏笑,“眼睛进沙了,要不要人帮忙吹吹。”

齐苏恼羞成怒,使劲推了他一把,“找你的彩云妹妹互诉衷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