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肖弋这个人,等到日后他再处理。
“你试着派人去暗园找找。”
“好。”
这几天晚上,小景儿格外得爱哭闹。
就连云婳抱着他,也起不到什么作用了。
“也没生病啊,怎么一直哭个不停?”
云婳抱着他在房间里踱步,长长地叹息一声,望着玻璃窗前自己瘦削的身影,淡淡道:“天又黑了呢。”
时间过得好快啊。
云婳有些累了,怅然地坐在沙发上,怀里的宝宝似乎感觉到了妈妈心情不好,哭着哭着也就安静下来了。
一旁的女仆把泡好的奶递过来,云婳接过,塞到他嘴里。
小景儿眼睛湿漉漉地盯着妈妈,大口大口地喝着奶瓶里的奶。
云婳见他终于安静了,叹了口气,对一旁的女仆说:“你回去休息吧。”
女仆不放心地问:“小姐,不然还是我来照顾小少爷吧,您去休息。”
小景儿刚刚折腾了半天,云婳的面容看着也着实疲惫,说话也是有气无力的。
“算了,好不容易安静了,等会儿又哭了。你下去吧。”
“是。”
女仆走了。
房间安静下来。
小景儿很快吃完了奶,云婳放下奶瓶,给他拍了拍奶嗝。
见他迷迷糊糊地要睡着了,云婳终于松了口气,把他放到床上,起身拿起奶瓶,去洗手间清洗。
等她洗完奶瓶折回,刚刚还在床上的宝宝,一下子没了。
云婳呼吸一窒,忙喊人。
很快有女仆推门进来:“小姐怎么了?”
“小景呢?”
云婳双眸失神地望着来人,“谁把小景抱走了?”
“没有啊夫人,小少爷不是您在带吗?”
话音刚落,外头忽然传来一声枪响,接着几个保镖闻风而动。
有人在喊,有人在开枪,其中还掺杂着婴儿的哭闹声。
云婳吓坏了,慌乱之中跑下楼,还因为手脚发软从楼梯上摔了下来。
“小姐——”
女仆惊叫一声,将她扶起。
云婳的膝盖瞬间青紫一片,她牢牢抓着女仆的手臂,眼泪无声地落下。
外头的动静惹得云老也起身查看,刚到走廊就看到云婳摔倒在楼梯,“发生什么事了?”
云老问一旁的管家。
“不知道从哪里窜来的一伙歹人劫走了小少爷,保镖已经在追了。”
闻言,云老也顾不得什么,转身就去房间里拿枪。
“云老先生——”
云老扛着猎枪下楼,女仆要给云婳上药,但云婳不顾双腿的青紫淤青,硬是跑出去。云老拦住她,“婳婳,别担心,小景不会有事的,乖乖在家等我回来。”
说着,云老就扛着猎枪出门了。
云婳瞳光幽颤,耳边的枪声忽然停下,但她脑子里,却响起了一道枪响。
“小姐,小姐?”
女仆见云婳忽然呆愣住了,推了推她。
云婳眨了眨眼,忽然猛地推开面前的女仆,往外跑去。
“大小姐——”
身后的女仆倒在地上,看着她的身影睁大了眼睛。
别墅里的保镖都去对抗那群歹徒了,连云老都走了,自然没人拦着云婳。
她跑到外面,看到地上躺着的两个受伤的人,脑子一瞬间刺疼,闪过更血腥的画面。
浓重的血腥味,隔着记忆像是要将她冲垮,耳边到处是枪声响起,噼里啪啦,她哪怕捂着耳朵,也无法遮盖。
“啊——”
云婳抱着脑袋,尖叫一声,整个人疲软地倒在地上。
身后的女仆冲过来扶起她,“大小姐,外面危险,你跟我们回去吧。”
云婳泪流满面地望着女仆,“爷爷,小景,他们……会死吗?”
女仆愣了下,当即摇头:“当然不会,没人会死的,小姐,他们都会平安回来的。”
“怎么会……那么多人都死了,我亲眼看见的。”
云婳呓语般的说完这句话,忽然眼前一黑,没了知觉。
“大小姐。”
……
云婳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她喉咙干得很,一旁的女仆给她喂了点水,将她扶起靠在床头。
“爷爷和小景呢?”
“小姐,小少爷没事,现在保姆在带他。老先生也没事。”
云婳紧绷的一颗心放下,“没事,没事就好。”
“不过几个保镖伤得很严重。好在昨天遇到了个身手厉害的男人,是他从那群人手里抢回的小少爷。”
“是么。”
云婳抬眸看向一旁解释的女仆,“那他人呢?”
“老先生在和他说话。”
女仆说:“他受了伤,昨晚住在家里。听说他也是华人,好像是想留下来当保镖。”
“听说?”
云婳不解。
是不是华人,看一眼不就知道了么。
“是的,他看着神神秘秘的,昨晚见到的时候,脸上还戴着面具呢。”
“戴面具?”
“是的。”
女仆干脆坐下,和云婳聊起了昨晚见到的那个神秘男人。
“他戴了一个半脸面具,而且下半张脸还有疤痕,看着挺吓人的。”
她边说边比划。
云婳茫然地点了点头。
没一会儿,门外有人敲门,随后响起云老温和的嗓音:“婳婳,你醒了吗?”
女仆走过去开门,“老先生,小姐已经醒了。”
“好。”
云老领着人进去。
云婳靠在床头,素净的脸上带着惊魂未定的煞白,目光很快落到那个跟在云老身后的男人。
他穿着一身黑色西装,身材高大,脸上确实戴着面具,露出的下半张脸,唇角,下巴,两侧的脸颊都有伤疤。
“婳婳,昨晚就是这位先生出手帮忙,才把小景抢回来了。”
云婳目光钉在那人身上。
隔着面具,她看不太清他的眼眸,但能清晰感受到,她看着他的同时,他也在看她。
云老见云婳神色呆滞,眉眼处也起了异色,望向一旁的男人。
一开始,他也觉得此人甚为眼熟。
身形和身高,都和权景肆十分相似。
但他说,他只是云婳的一位故人,云婳见了他就知道他是谁了。
“我……我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你。”
那种扑面而来,直达心灵的熟悉感,让她心腔的位置不断塌陷。
那人微微一笑,“是,在薛家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