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活着,没死。】
云婳回复陆琬,陆琬发了个贱兮兮的表情包。
【权少真可怕。】
云婳和陆琬聊了没几句,权景肆就回来了,她放下手机,一脸警惕地盯着他。
“过来擦药。”
她皱眉,看着男人坦然的脸,甚至刚刚在帮她检查的时候也是这样,一副衣冠楚楚的模样,半点波澜都无。
她不说话,因为她算是领教过了这男人说一不二的行动力,干脆由着他把她抱去洗手间了。
一番操作下来,云婳觉得自己在他面前已经没了羞耻心这种东西。
她趴在他肩膀上,一声不吭地由着他抱她出来。
“怎么不说话了?”
他把她放到床上,伸手揪了女人脸蛋,逗她。
“厨师来了吗?”
她转移了话题,好让自己跳过刚刚那段不愉快的记忆。
“到了,在厨房做饭。你有没有特别想吃的?”
“我什么都想吃。”
“行,到时候你尝尝这边的特色菜。”
“海鲜吗?”
“嗯。”
“好吧。”
两人把剩下的电影看完,没一会儿权景肆便接到了电话,饭菜做好了,可以下去吃饭了。
他把云婳抱下去,厨师做完菜也都走了,两个人安安静静地在院子里的长桌上吃着大餐,吹着海风。
吃到一半,云婳托着下巴看着外面漂亮的夜景,心里想着:
她都来衔珠岛两次了,都没时间出去玩玩转转。
后天要试镜,也就是说明天就要回去了。
看样子,得等到度蜜月的时候再好好玩了。
吃完,权景肆喊了个阿姨过来收拾,抱着女人上了楼。
“要不要出去吹吹风?”
毕竟她在家里宅一天了。
云婳心里是想的,可是身体实在疲惫,不想动弹,摆了摆头。
权景肆也没说什么,把女人放到落地窗台的秋千椅上,她似乎是挺喜欢这个地方的。
而且从这里正好能俯瞰半个岛的夜景,也算是能过过眼瘾了。
他拿出医药箱,兀自给她白天膝盖磕碰到的位置上药。
“嘶……”
云婳倒吸了一口凉气,有点疼。
“忍忍。”
他出声淡淡。
云婳抿着唇看他。
他低头,认真且专注的模样,让她想到了初次见面的时候,他在车上十分粗暴地给她上药。
或许也不能说是粗暴,只能说当时云婳觉得他很凶,哆哆嗦嗦的不太配合,以至于他没什么耐心。
不过现在,权景肆的动作轻柔,连带着云婳看他都带上了一层滤镜,觉得这个男人其实也挺温柔的。
虽然昨晚他很蛮横,但今天一整天还是不遗余力地照顾她讨好她。
而且,除却她招架不住他无度的索求,其实他并没让她难受,还挺……舒服的。
意识到自己在出神想什么后,云婳身子一怔,权景肆掀眸看她:“怎么了?很疼?”
她心虚地摇头,“没有,冷。”
他起身关窗,又找了件薄毯披在她身上,“晚上温度低,是有点冷。”
她黑白分明的眸一直盯着他,权景肆眉梢微动,淡笑出声:“怎么一直看着我?”
上完了药,他在她身旁坐下,云婳靠近贴着他,他也顺势腾出一只手环着女人的腰身,搂着她。
她下巴枕在男人肩头,漂亮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俊逸逼人的脸打量:“权景肆,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温柔?”
他睨着她,漆黑的眼底笑意不明,“温柔?”
他记得这女人一向是嫌他凶的。
她很认真地点了两下头,脆生生开口:“对啊,我记得某人之前说,不会哄人的。”
“你觉得我在哄你?”
他眼底的笑意更深。
她反而疑惑地眨了眨眼睛,“不是吗?”
他今天对她简直不要太温柔,很有耐心,而且抱着他上上下下的,乖顺得很。
“他们不都说江少衍以前很宠你么?我只是这样,你就觉得我温柔觉得我在哄你了?”
听到这个再度出现的名字,云婳无语地闭眼。
倒不是她有多介意提到前任,而是权景肆提的次数未免太多了点,江少衍这个名字是绕不过去了吗?
“怎么?”
他看着她忽然变了的脸,“每次提他的名字你就不高兴,你是放不下他还是什么?”
“……”
“我是觉得你有病。”
云婳说:“干嘛一直提他?”
他意味不明地看着她,“回答我的问题。”
那也算是问题?
云婳深吸了一口气,有些无奈地开腔:“很简单啊,他从小喜欢我,从小在追我,所以他对我好很正常。后来他把我追到手了,其实也没当初那么好了……”
她声音到最后有点淡淡的失落。
“他嫌我脾气不好,总是针对云淑仪。他越是可怜云淑仪,我就越是讨厌他想和他吵架,然后他就更觉得我不好,陷入死循环。直到后来,他和云淑仪好了,把我踹了还当众羞辱我一番。”
简单的几句话,道出了她和江少衍那段四年的感情。
权景肆敛下神色,想起云淑仪说的话。
她说哪怕江少衍曾经那么喜欢云婳,她也有办法让江少衍慢慢爱上她。
是啊,她不就是认准江少衍是个端正热心肠的好人,平时喜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不说,对女朋友也有自己的高要求。女朋友若是一直对身边的朋友咄咄逼人,他自然是要置喙几句的。
尤其他被云淑仪蒙蔽了双眼,觉得她实在可怜,自然更觉得云婳无理取闹,像个任性作妖的大小姐。自然而然,他对她的热情和爱意就慢慢消磨了。
云淑仪那女人,在玩弄人心这方面确实是有一套。
“你明知道云淑仪不是什么好人,怎么不和他说清楚呢?”
云婳很委屈地噘嘴,“我说了啊,他根本不信。你现在觉得云淑仪不好,是因为云淑仪装累了懒得装了,以前所有人都对她夸口称赞,说她温婉可人。可是背地里,她一直在和我作对。抢我的朋友,抢我喜欢的东西,事事都要和我争,比不过就模仿我,简直讨厌死了。”
“她使手段,你不会吗?”
他摸着她的头发抚慰她。
云婳咬着嘴唇,忿忿的,“我才不要变成和她一样的人。她就算模仿我也成不了我,就算抢我的东西,能抢走的也不是什么值得留恋的。何况我越是搭理她,她就越兴奋越要和我斗,反而我无视她,她才更加歇斯底里,心里扭曲得像只阴暗的蛆。她现在不正是如此,假面具戴久了摘下来,之前苦心经营的一切,都化作了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