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赘?”
男人玩味着这两个字,淡笑一声,“你爸爸还挺狠的。”
“就是说啊。”
云婳小声叹了口气,“谁让你是权家的人呢。”
“我知道了。”
不知道是云婳的错觉,还是说要谈婚论嫁了,这男人今天和她说话的语气格外的温柔,近似于讨好:“你不用担心这些,一切交给我就行。等会见,宝贝。”
云婳:……
权景肆挂了电话,云婳一下子皱起脸,备感不适。
他这是鬼上身了?
居然喊她宝贝,肉麻得让云婳觉得浑身发麻。
不过很快,云婳就知道权景肆的反常来源于什么了。
管家敲门告诉她,权景肆来了,和他一起来的,还有云婳的外公外婆、舅舅妈妈……简言之,就是海城的一大家亲戚,都过来了。
云婳惊讶得张大嘴巴,好一会儿没反应过来。
所以,权景肆的办法,是把她外公外婆一家人喊来撑腰?
不过等等,他什么时候说服了她外公他们?
云婳头脑发蒙地换着衣服,理智一点一滴地回笼,然后不得不佩服权景肆这个人的手段。
是啊,她的婚事,原本也不是她爸爸一个人说了算的。
如果外公那边对她的亲事不满施压,她爸爸也不得不考虑他们的意见。
云婳换好衣服下楼,客厅里乌泱泱的全是人。云婳下楼的动作不由顿住,先在走廊观察了一下来了哪些人。
哦,全来了。
“小花花,这里——”
第一个发现云婳的是她大表姐,大表姐甚至大着肚子都来了,笑盈盈地朝云婳招手。
云婳打着招呼回她。
然后,客厅里此起彼伏地响起了云婳的各种昵称:
“哦呦,我们花花怎么瘦这么多了?”
“囡囡看着憔悴了不少啊,是不是这段时间心情不好影响气色了啊?”
“小婳婳,过来让舅妈看看。”
“行啊小呆瓜,背着你哥我私定终身。”
“你男朋友这么高,你站他边上不是更像矮冬瓜了?”
……
云婳:……
云淑仪今天身子不舒服,请假了没去公司。
她躺在房间里休息,结果被楼下的动静吵得根本睡不着。
“楼下在做什么?”
云淑仪愤怒地扔了一个枕头。
一旁照顾她的女仆捡回枕头,低声回复说:“是大小姐的海城亲戚过来了。”
“今天是什么日子吗?堂堂海城名门搞得跟菜市场贩夫走卒一样聒噪。”
云淑仪原本就生病,现在被吵得头疼更不舒服。
“权少和他们一起来的,应该是……来商量大小姐和权少的婚事。”
云淑仪表情狠狠一顿,“婚事?”
云婳还真要嫁给权景肆?
她不是一贯最爸宝女,现在接二连三忤逆云嘉诚不说,竟然铁了心要嫁给权景肆。
怎么,短短两个多月的时间,这就爱上了?
云淑仪冷笑一声,长手一伸拿了床头的手机,给江少衍发了消息。
楼下。
云婳和海城的亲戚寒暄完,被安排坐在权景肆身旁。
她揪着眉心,拽了拽男人的袖口,低声问他:“怎么回事?”
权景肆微微一笑,“就是你想的那么回事。”
“……”
对面的云嘉诚脸色黑了又黑,盯着权景肆看了好一会儿,都想不通他是怎么办到的。
“嘉诚啊。”
终于,容老率先开了口:“婳婳和小肆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了,我知道你的顾虑是什么,也知道你是为了婳婳好。可是婳婳和小肆真心相爱,你也不能拆散他们不是?”
云嘉诚对着容老十分乖顺,“是,岳父您说的是。但是婳婳年纪还小,又被我宠得任性娇贵,对于感情的事情她其实一窍不通。”
云婳听了,小声嘀咕着辩驳,她怎么就什么都不懂了?
不过长辈说话,她还是不敢插嘴的,只能默默看着双方较量。
“她和权四少认识不过两个多月,哪里就到相爱这一步了?”
“是吗?”
容老看了看权景肆,“可小肆跟我说的是,他和婳婳已经到了谈婚论嫁这步,是你不肯啊。”
云嘉诚:“他们两人确实不合适。岳父,权家的情况,您应该比我清楚。婳婳也是您从小看着长大的,这孩子心性简单,在权家那种地方怎么生活得下去呢?”
“小肆,你把给我看的那份文件,给你云叔叔也看看。”
“是。”
云婳茫然地眨眼,看着权景肆身后的助理拿出一份文件,递给云嘉诚。
云嘉诚皱眉,一页一页地迅速浏览,脸上的表情像走马灯一样精彩。
云婳又小声问一旁的权景肆:“什么东西啊?”
“条件。”
权景肆说:“我罗列出来的,说服你父亲把你嫁给我的条件。”
云婳更好奇了,“给我看看。”
“等会儿。”
云婳继续问他:“你什么时候跑去海城说服我外公的。”
“几天前。”
权景肆说:“包括这份文件,也花了我不少时间。”
云婳恍然大悟,“难怪你之前那么忙。”
原来是忙这个去了。
不得不说,权景肆是个一声不响干大事的行动派。
比如云婳之前不知道他在帝都买了婚房,又自己一个人筹备着婚礼,后来知道云婳介意他和云淑仪有婚约,他又去把婚约取消了。
知道云嘉诚不愿意把云婳嫁给他,他又跑去海城说服云婳的外公一家,直到今天,带着亲友团以及他罗列出来的条件,向云嘉诚求娶云婳。
啧,真是一个可怕的男人。
云婳托着下巴,心里默默想着。
云嘉诚看文件的功夫,大家又都聊了起来。
“权景肆,我们家小呆瓜呢从小被宠得无法无天,你要是娶了她敢欺负她,我们一大家子都不会放过你。”
“我自然不会舍得欺负她。”
权景肆云淡风轻地接话。
“你和小花花认识不过两个多月,就认定她了吗?”
“是。”
“她脾气很差,又娇气得很,受不得半点委屈。你确定你一个军营里待惯了的糙汉,能招架得住?”
“她很好哄。”
云婳默默转眸看他,又打断他们不间断的啰嗦:“我哪里有你们说的那么差劲啊?”
什么叫做她脾气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