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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刚亮,爷爷还没有起床,他从来没有响过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爷爷打开手机:“请问你找谁?”

对方:“请问您是司祺老先生吗?”

爷爷:“是的,你是谁?你有什么事?”

对方:“我是上次送您和司宇来这里的小孙,我现在在舅姥爷的面馆门口,请您带着司宇和虎子到面馆来,我送你们去和平号。”

一听说去和平号,爷爷有些兴奋,他搞了一辈子潜水艇设计,司宇说的和平号对他的诱惑力太大了。他略微思考了一会儿,回答小孙:“请你等一下,我们穿好衣服就来。”

爷爷穿好衣服就去叫司宇,司宇马上起床穿衣服。爷爷帮司宇穿好衣服后,来到舅姥爷的门外喊到:“妹夫,妹夫,醒醒。”

舅姥爷:“这么早,啥事?”

爷爷:“你这里要拆了,我们先走了,等你拿到补偿款就去北京吧。”

舅姥爷:“您不和我一起回北京?”

爷爷:“你的补偿款什么时候能拿到还不知道呢,你后面的事还很多,你的小面馆还要处理,我们不等你了,咱们北京见吧。”

舅姥爷:“行,我送你们。”

爷爷:“不用送,我雇了一辆车,我们走了。”

“不行,要送!”舅姥爷马上从床上爬了起来,他一定要送爷爷和司宇。

司宇穿好衣服,带着虎子坐在石桌前等爷爷,爷爷过来拉着司宇的手说:“我们走。”

司宇还没有完全清醒,一边用手揉自己的眼睛,一边打着哈欠问爷爷:“这么早,我们去哪儿呀,爷爷?”

爷爷对着他的耳朵悄悄地说:“去和平号!”

司宇一听去和平号,马上来了精神:“爷爷,是真的吗?”

爷爷还是悄悄地对着司宇的耳朵说:“是!”

这时舅姥爷出来了,他把他们送到院子的大门口,爷爷强行把他挡了回去,关上大门,带着司宇和虎子,提着奶奶在超市买的东西,向舅姥爷的小面馆走去。

现在,爷爷才知道送他们来舅老爷家的这位小伙子姓孙。老远,爷爷就在淡淡的晨雾中看到了那辆送他们来舅姥爷家的黑色越野车,小孙站在车门前向他们这边张望。当他看到爷爷和司宇时,跑过来帮爷爷拿东西。

上车之前,司宇对虎子说:“你先方便一下,一会儿可没地方上厕所。”

虎子方便完,大家都上了车。小孙对爷爷说:“我给您和司宇准备了早餐面包和水,你们随便吃点儿吧,离吃午饭的时间还早呢。三小时后,我们到达一个小码头,有一艘高速渔船送您和司宇上和平号,你们可以在和平号上吃午餐,请您把手机电池卸了。”

爷爷马上把手机电池卸了,系好安全带。爷爷靠在座椅上,看着汽车离开了舅姥爷家的小镇,驶向高速公路,到现在爷爷才明白他和司宇的任何事都瞒不过小孙以及和平号上的人。

爷爷是有阅历的老人,尤其是经过文化大革命阶级斗争的洗礼,用“血雨腥风、身经百战”来形容从这场阶级斗争中挺过来的知识分子,一点儿都不为过。

爷爷的警惕性、戒备心和自我保护意识都是在这场阶级斗争中磨练出来的,小孙送他们到小镇时,爷爷有意没有告诉小孙自己同舅姥爷的关系,更没有告诉小孙舅姥爷的小面馆,而这一切小孙都非常清楚。

爷爷知道在他们面前是没有秘密的,这些人也是可以信任的。信任是人们情感交流的基础,这回爷爷对小孙的态度变了,话也多了,一路上和小孙谈的很开心。

司宇知道要去和平号,自然很高兴,他又可以和吉娜姐姐还有那些机器人叔叔一起玩了。

司宇心里很明白,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对他说的和平号都不太相信,这回爷爷和他一起去,爷爷肯定会相信了,如果全家人都能去多好呀。

司宇拿了一个面包,对小孙说:“谢谢孙叔叔,又要辛苦您了。”

小孙:“这孩子真乖,小嘴很甜,多送你们几回,我都心甘情愿。”

司宇的面包吃了一半,另一半给虎子吃了。不到三个小时,他们就到了小孙说的小码头,一艘高速渔船在码头等候他们。

渔船上下来两个人,把爷爷、司宇和虎子接上了船。一个小时后,渔船把他们送到和平号停泊的公海海域。

当小孙把爷爷和司宇送到小码头时,正是我国中原地区政府机关和工矿企业上班的时间,市文物局长兴奋得一夜没有睡好觉,一上班,便带着国家和省里派来的专家来到舅姥爷家的四合院,他们后面跟着一群媒体记者。

舅姥爷正准备出门去拿补偿款,他没有想到,补偿款能这么快拿到。一大早,政府就派人来通知他去办理补偿手续,告诉他,今天可以拿到补偿款。

媒体记者在门口碰到他,蜂拥而上,把他围在中间,他们提出了各种各样的问题,而舅姥爷看见他们,往地上一蹲,任凭记者们怎么提问,他都是低着头一言不发。

媒体记者对这么一个沉默的倔老头儿毫无办法,不得不放弃他,去找爷爷和司宇。他们从市文物局长的口中得知,墓道和墓门是一位少年发现的,据说这个少年具有特异功能,可以感知地下的洞穴,这可是新闻报道最抢手的题材。

记者们争先恐后,纷纷涌向舅姥爷家,都想第一个采访这位神奇的少年。

可是,他们费尽口舌说服了在舅姥爷家门前维持秩序的安保人员,进到四合院里,把舅姥爷的四合院找了个遍,也没有发现老人和少年的影子。

记者们又把文物局长包围起来,局长无法招架,他现在不能自圆其说,他所说的老人和少年连个影子都没有,被记者追问得无言以对。

实在没有办法,他对记者说:“我建议你们不要找老人和孩子了,他们都是长了腿的,他们去什么地方也不会向我请假。你们还是关注我们的挖掘进度吧,看看我按照那个少年画的示意图进行挖掘能不能找到墓道和墓门。

“埋在地下的东西实实在在不会丢,也不会跑,如果那个少年说的无误,这可是我们今年最大的考古发现。好在我们还没有开始挖掘,这个示意图是那个少年画的,你们媒体和记者做个见证。

“我们按照他的示意图能不能找到墓门。如果找到了墓门,这个孩子就立了大功,国家会给他奖励的。那时候,你们不用找,他自己就会回来的。”

说完,他把司宇画的示意图展示在媒体的镜头前。

因为有了司宇画的示意图,局长果断地采用了小型工程机械,挖掘的进度非常快。记者的摄影机一直在做现场报道,整个挖掘过程都被录制下来。

舅姥爷家的后墙被推到了,小型挖掘机很快挖出了用靑条石铺的路,沿着靑条石的铺设方向,很快挖出了花岗岩甬道。局长越挖越兴奋,他心里不得不暗自佩服这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小男孩儿。

快到吃午饭的时候,墓门出现了。墓门的外观和司宇画示意图一模一样,用汉白玉大理石精雕细刻而成,上面的花纹非常清晰生动。

整个甬道和墓门浑然一体,显得十分威严肃穆。局长和上级派来的专家都异常兴奋,记着和围观的群众蜂拥而至。局长立即吩咐民警做警戒线,命令考古队员扎隔离栏。

记者的摄像机和照相机对着墓门狂拍。在场的人都非常兴奋,这座墓太大了,光从花岗岩的甬道和汉白玉大理石的墓门来分析,这样的规格和排场,墓主人的身份一定很高。

文物局长吩咐大家做完了一切必要的保护措施后,久久地望着汉白玉大理石墓门发呆。

他拿出司宇画的示意图,反复地看。看完,又望着墓门,心里嘀咕着:“这都是真的?我不是在做梦吧?考古生涯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如此顺利地发掘这么大的一座古墓。如果没有这个孩子的帮助,还不知到要走多少弯路,费多少气力和时间。这孩子去哪里了呢?怎么说无影就无影,说无无踪就无踪了呢?难道他是神仙?”

21世纪的中国已经进入了全民信息时代,中国人拥有的电视机总数、固定电话总数、移动电话总数和网络使用量,在全世界都是第一位的。信息传播速度之快出乎人们的想像。舅姥爷家发现大型墓葬的消息,同时传遍了全国各地,甚至连外国人,也同时掌握了古墓发掘现场的一切。

虽然,舅姥爷没有对记者说一句话,也没有任何人或记者采访过爷爷和司宇,连市文物局长都不知道司宇和爷爷的姓名。

可是,国家安全部的马处长、美国、俄罗斯、日本这些关心司宇的人,已经知道司宇在墓葬现场出现过。

他们万万没有想到那辆黑色的奔驰车只是把司宇送到了离北京只有几百公里的一个海边小镇子,中国小神童在这个小镇子里帮助考古队发现了一个大型墓葬。

对司宇不了解的人,很难接受司宇发现墓葬的说法,而对于这些苦苦寻找司宇的知情人来说,中国小神童发现墓葬不过是一件很的小事。他们终于知道中国小神童的下落了,紧绷的神经略为松弛了一点点。

他们已经不必为中国小神童是否被恐怖分子掌握而担忧了,为了抢在他人前面找到司宇,几路人马迅速奔向舅姥爷家。

舅姥爷到政府有关部门去办理补偿手续和领补偿款,他这辈子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钱,一时头都晕了,好在当地政府的公务员很负责任,帮助他把大部分钱在银行做了定期储蓄。

又帮他办了一张银行卡,在银行卡上打了几万元现金,供他平时使用。舅姥爷揣着银行卡,对帮他办手续的公务员千恩万谢后回到家。

他知道有了这张小小的银行卡,这个家就不是他的了。他在家里四处转了转,算是和家道别。

最后,他站在大槐树下,默默地看着大槐树,很久没有说话。几十年朝夕相处,一朝离开,他怎能割舍得下?他伸手从大槐树上掐了一串盛开的槐花,放到自己的衣兜里,家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他拿了几件换洗的衣服,没有和考古队的人,也没有和媒体的人说任何话,默默地离开了自己的家。

他来到自己的小面馆,那个想要转让他小面馆的人,已经在面馆的门口等他多时了。他们很快办理完交接手续,他从转让人手里得到几千块钱的现金,就离开了这个生活了大半辈子的小镇。

他没有马上去北京找姐姐,北京在开奥运会,他不想这个时候去给北京添乱。

他长这么大,还有很多地方没有去过,他先到全国各地走走看看。没有见过的见见,没有吃过的吃吃,没有玩过的玩玩,没有住过的住住。这叫:兜里有钱脚板硬,无忧无虑逛天下。

他穷的时候,连门都不敢出,他现在的腰包鼓了,腰杆硬了,去什么地方他不再感到心虚和害怕。反正他一个人无牵无挂,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饿。

他没有任何目的,也不知道设计旅游路线,漫无目的走哪儿,算哪儿。

他先乘长途汽车到了省城石家庄,一下车才发现手机丢了。这到提醒他,城里的贼多,把现金藏好。

虽然兜里有钱,他也不住高级宾馆,在火车站附近找了个私人旅馆住下,每个床位50元。出门的主要交通工具是自己的两条腿,很少乘公交车,出租车更不舍得打。

他在省城玩够了,买了张去上海的硬座火车票,向上海进发了。因为省钱,他买的是慢车票,到上海要好几天,反正他有的是时间和花不完的钱。

舅姥爷就这样慢慢悠悠,悠哉闲哉地来到了上海。还是和在石家庄一样,还是去住最便宜的私人旅馆,出门还是靠步行。

他准备玩了上海后到苏杭玩玩,等北京奥运会开完了,再去北京找自己的姐姐。

像舅姥爷这样毫无目的和追求,四处游逛的人,不用手机,不用信用卡和银行卡,连住宿登记都没有,也不同家人联系,即便再高超的侦测手段,再有经验的侦查人员也不可能在中国十几亿的茫茫人海中把他找到。

舅姥爷这一出门不要紧,可怜了那些想从他这里得到司宇消息的人,他们火急火燎地赶到舅姥爷家,本以为到了舅姥爷家一定会找到舅姥爷,找到舅姥爷一定会有中国小神童的消息。

可是,舅姥爷拿到政府的补偿款太快,离开的也太快。等这些寻着线索来找他的各路人马到达小镇的时候,舅姥爷已经住在石家庄的私人小旅馆里了。

不能说这些人的信息不灵通,也不能说这些人的行动不迅速,只能怪他们的运气不佳。

他们来到舅姥爷家的时候,舅姥爷的四合院已经被拆除了,所有想找中国小神童的人,到了舅姥爷家都扑了个空,线索就此阻断。

这使国家安全部的马处长感到有些蹊跷,司宇的失踪是件偶然突发事件,而司宇突然出现在河北沿海的一个小镇的考古现场,又立即无声无息地消失了,没有留下丝毫痕迹。这些事太蹊跷了,让这位老练的国家安全专业人士疑惑不解。

一开始,他确实没有对神童有所重视,等他清醒后,发生的一连串的事,有些匪夷所思。并且,唯一能提供司宇线索的舅姥爷也无影无踪了。

他最不理解的是:舅姥爷的补偿款,是如何这么快得到的呢?这可是前无仅有的事。

就他所知,没有十天半个月,补偿款是到不了当事人手里的,政府职能部门的办事效率提高了?从知道墓地,到舅姥爷拿到补偿款只有两天的时间,办事效率快的简直让人不可思议。

如果他得不到补偿款,他怎么会这么快离开呢?司宇失踪时,是他和小狗上了奔驰车。怎么又和他爷爷呆在一起了呢?监控设备怎么就没有一点察觉呢?难道所有这些都是巧合吗?

如果不是巧合,是什么人策划了这一切呢?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呢?他百思不得其解。

其实道理很简单,他以往面对的不是阴谋就是犯罪,而他现在面对的既没有阴谋也没有犯罪。所以,他的职业理念解释不了发生在司宇身上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