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邪和潘子就是属于脸色比较难看的那种,他们两个都知道这是谁,明明走的时候还在院子里,怎么现在就出现在车上了呢?
要说脸色最难看的,还得是陈皮阿四,他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表情,至少在手下面前是这样的。
下一秒,一只手推开了后排的小格子,紧接着一个身躯从里面钻了出来,就好像是没长骨头似的。
坐在陈皮阿四身边的光头手里拿着一把匕首,正准备攻击,就被陈皮阿四拉住了。
“老大,我们很多年没见了,你还是当年的样子。”
“陈皮,你倒是不错啊,快一百岁了吧,身体挺硬朗。”
那个光头瞬间就知道白则是谁了,脸色有些难看。
九门谁不知道,陈皮阿四谁的面子都不给,最害怕的就是一个人,那是他一辈子无法挥去的阴影。
“老大,说笑了,我终究是普通人,不像你。”
白则出来之后,直接坐在后排,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骨头咔咔作响。
他不会缩骨功,但是可以控制自己的身体,所以比缩骨功更灵活。
现在,他左边是无邪,右边是潘子,两个人都有些尴尬。
“陈皮,你是不打算见我了吗?都到门口了也不进来。”
陈皮阿四笑了笑,但是笑得很难看。
“我是没脸见您,毕竟老的不像样子了。”
这自然是推脱,他就是不想见,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白则也不傻,只不过他不会追究这种事。
现在的陈皮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自然是要给点面子的。
只见白则伸出手,示意陈皮阿四坐下,这么大岁数了,不能让人家站着。
此时无邪和潘子才看出了白则的分量,连大名鼎鼎的陈皮阿四都对白则如此恭敬,以前怎么没觉得白则这么厉害呢?
车里就是一路无话,直接开到了火车站。
到长白山这么远,自然是坐火车更快,而且也更安全。
之前的票都买好了,又给白则买了一张票。
他们这一次都是一个车厢的,硬卧,直接睡觉就行了。
要说这事也简单,在火车上什么都做不了,所以也就只能是踏实躺着了。
白则就一直躺着,也不说话,似乎一直都是在睡觉。
陈皮阿四在过道里坐着,也不说话,或者是不想说话。
无邪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他三叔不愿意让白则来了。
因为这一次是要拉拢陈皮阿四,而他们两个遇到一起,谁都知道,四阿公害怕白则,那么现在的四阿公就像是一个受了欺负的小媳妇一样。
有了这么强的压迫感,在场的人都不敢说话,气氛非常的压抑。
就这么坐了一天多,火车到了京城。
这里是交通枢纽,所以上下车的人很多。
无邪很快就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不对,是两个。
“胖子,小哥!”
“哎呦,我的天真宝宝,你也在啊。”
小哥没说话,只是点了个头。
胖子扫了一眼,发现上铺还睡了一个人,正准备看看是谁的时候,一下子被无邪拉住了。
这家伙瞬间秒懂,知道上面是谁。
他很快又扫了一眼下面的人,看到了陈皮阿四。
“您就是四阿公吧,我是王胖子,您可是我偶像。”
陈皮阿四只是看了眼胖子,没说话,好像不愿意搭理他似的。
那个光头起身,跟胖子握了握手。
“华阳,都叫我华和尚。”
另外的两个人也开始介绍自己。
其中一个黄毛,像是社会青年,那种二流子的感觉。
“我叫郎锋。”
最后一个看着正常点,就是小平头,脸上带着笑意。
“叶城。”
他们都跟胖子握了握手,算是缓解了刚才的尴尬。
因为之前小哥就在陈皮阿四手底下干过,所以这些人都认识他,也就不再打招呼,都知道小哥是什么样的人。
胖子他们在隔壁的车厢,但是这小子觉得无聊,所以就一直赖在这里聊天。
郎锋是属于那种喜欢聊天的,所以两个人能聊得来,其他人只是陪笑,不说话。
陈皮阿四或许是觉得压抑,跑到了胖子的床铺躲清静了。
没办法,他实在是害怕白则,不想跟他待着。
白则也只能在上面无奈的苦笑,这个老头子,越老脾气越大。
没有几年就要升天了,还这么多的事。
陈皮阿四走了之后,其他人就放松多了,就连华和尚他们都松了一口气。
“华哥,四阿公平时的气场这么强吗?”
“你们不觉得压抑?”
华和尚没说话,反倒是郎锋对着胖子说:“习惯就好了,四阿公这已经算是和气多了。”
无邪到现在都记得,他爷爷曾经说过,九门里最凶狠的,下手最狠毒的,就是陈皮阿四。
他这个人不讲道义,没有感情,就算是侍奉了他十几年的徒弟,也照样弄死,丝毫不留情。
似乎在他的字典里,只有自己,其他谁都不管。
不过自从时代变了之后,这个人还是收敛了很多。
据说他在南方的时候被人弄瞎了双眼,可是看现在的状态一点都不像是瞎了。
难道说,这一切都是假的?
没了陈皮阿四,他们就开始有说有笑的聊天,除了华和尚,其他人都是年轻人,自然也不会拘谨。
尤其是有胖子这个开心果,大家时不时的就开始大笑。
似乎已经有人忘了,上面还一个老妖怪呢。
白则觉得躺着没意思,迅速的从上面跳了下来。
他这一下来,所有人都不说话了,呆呆的看着他。
“你们看我干什么?”
“聊你们的,把我当空气就行。”
说完,白则离开了这里,朝着陈皮阿四所在的位置走了过去。
那些人看着白则离开,笑呵呵的问:“这个九门的老大好不好相处?”
问这些的自然是陈皮阿四的人。
胖子正准备说,无邪立马拉住了他。
潘子也是严肃的看着胖子,因为白则的耳朵可是非常的好使。
“他就是一个老顽童,好玩着呢。”
胖子话音刚落,一颗玻璃球直接打在了他的脑袋上,疼的他嗷嗷嗷叫。
“卧槽,谁啊,敢打胖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