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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的生活一晃而逝,颜白再次地回到长安。

就在今日尼玛他们就要开始启程回西域了,来时多少辆车,回时就有多少辆车。

开远门前全是送别的人,枝繁叶茂的柳树都快被人扒了皮,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杵在那儿,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一棵枯木。

商队组建以唐人为首,西域各部族的人为辅,来时一万余人,回时人更多。

东西两市的胡商都是聪明人,他们知道跟着大部队走无疑是最安全最轻松的,所以他们也趁着这个机会跟着西域各族大部队一起走。

他们不是唐人,却认为自己是唐人,并且也学会了折柳送别。

唐人的折柳送别是折一绺细细的枝条,他们觉得这么折柳太小家子气,不足以寄托思念。

所以往往都是挑大的,粗的往下掰,然后以此来寄托哀思,颜白远远望去,觉得这群人像是手拿打狗棒的丐帮。

又像是孝子棍。

胖了一圈的尼玛跟颜白挥手告别。

他脖子上挂了一圈精美的铜钱,沉甸甸的三贯钱,沉甸甸的,十多斤重,他爱不释手。

这是他用脖子上挂珠换的,他很喜欢他的新饰品,挥挥手再度告别,尽管长安很美丽,但他还是觉得西域好。

亲吻了颜白的靴子,尼玛站起身,笑着约定明年这个时候还来喝酒。

挥挥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只是他不知道,他们要走张骞当年走过的路,这一别可能不是一年,可能是三年,有可能也是一辈子。

队伍里面有李二的人,而且还是这次的头领,这一次他们要去往更远的地方,这里也有颜白的人,这一次他要去找各种菜种子。

开远门前留下了一地牲畜的粪便,队伍也渐行渐远。

李崇义,尉迟宝琳,程怀默也得到了解脱,向兵部交令以后,三个人就去了平康坊。

难得相聚,颜白自然也跟着去了,他们应该是提前都约好了,等到了平康坊,颜白看到了李景恒和史仁基。

芳草萋萋的曲江池边平整而又干净,近万人在这儿住了半个月多月,活动就这么大的范围,就算再顽强的草,

也抵挡不住这一万多人日复一日地踩踏,李承乾很喜欢这里,他准备在这里建一个马球场,准备拉一群勋贵子弟打马球赛。

听着李崇义的话,颜白看着李崇义笑道:“太子的意思是他以后可以时不时地出来走动对吧?”

嘴巴一圈都开始长胡须的程怀默牛饮大碗酒,然后打了个饱嗝,接话道:

“本来二月都要及冠礼的,但陛下说为了不夺农时,将冠礼改在了十月,所以,按理说如今的太子已经可以随时出宫了。”

说罢程怀默好奇的看着颜白:

“小白,你到底做了什么,让言官王鹤年如此的恨你,我在宫中当值的那会儿,总是见王鹤年叽里咕噜的在念叨你的名字。

那咬牙切齿的模样你是没有见到,没有深仇大恨是不会磨牙的。”

李景恒这是头一次跟颜白喝酒,先前也想着跟颜白彼此之间走动一下。

但这颜白又会作诗又能打仗,每次阿耶回到家总是念叨着人家颜白怎么厉害,怎么有才华,一想到这个李景恒都火大得很。

自己就不说了。

如今这长安的勋贵子弟,文也好,武也罢,哪个不是活在颜白的阴影底下,哪个不把颜白恨得牙痒痒,多少个日日夜夜,那些个跪在祖宗牌位下的不曾有过哀嚎?

颜白笑着刚准备说话,在老鸨子的带领下一群群的各色女子鱼贯而入,这些女子应该是被交代过的。

进门之后规规矩矩地站好,收起媚态,露出纯情的模样,大眼睛里面满是无辜,颜白觉得这平康坊是真有本事。

一二十出头的小伙子,遇见了纯情的白月光,恰巧小伙子是个长情的,没有心上人的,这不一下子就把人吃得死死的。

怪不得李崇义那么喜欢小莲,颜白越发地觉得当初李崇义所见的小莲一定是纯情得要死,不然怎么会那么的迷恋。

李崇义不知道颜白在诽谤他,见到姑娘,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绽放了,还没说话,就听颜白说道:

“都出去,我们兄弟几个想安静地说些话!”

李崇义瞬间垮了脸,老鸨子深知颜白的为人,话都不敢多说一句,谄笑着点了点头,挥挥手,这群好看的姑娘鱼贯而出。

看着美丽的娘子离去,程怀默和尉迟宝琳倒是没有多大不满,可李崇义的脸瞬间就没了笑容,李景恒觉得这颜白真的是把自己太当回事儿。

他算老几,怎么不问问大家的意见,凭什么挥挥手就让人离开。

李崇义见李景恒脸色难看,知道这家伙觉得颜白不该替大家做主意,他怕李景恒要跳出来和颜白单挑,赶紧大声地笑道:

“小白,别这么无情好不好,你可知道我憋了多久,再说了,今儿我请客,别替我省钱!”

说罢,李崇义偷偷地朝着李景恒眨眨眼,希望他别犯倔,不管你李景恒知不知道,颜白以后就是武勋的旌旗。

这是几家都商量好且一致同意的。

颜白摆摆手,亲自给每位倒了一杯茶,笑道:

“时间还早,等我把正事儿说完,说完了正事我还要进宫,要不了多久,不耽误你寻欢作乐,来来,许久不见,以茶代酒,兄弟几个,来吧!”

尉迟宝琳被热茶烫得直吐舌头,搁下杯子轻声道:“小白,你到底要做什么?”

颜白抬起了头看了众人一眼,轻声道:“贞观四年咱们大唐边关共耗粮食四百四十二万斛,而税粮仅收了一百七十余万斛。

缺口达到了二百六十多万斛,也就是说关中的粮食再往后越来越难自给自足,所以,我准备整漕运。”

李景恒不知道颜白要做什么,想了想回道:

“要做粮食生意么?可这生意不好做?自隋以来,走漕运的就那么几家,如今已经跑了这么多年了,就算咱们想插手也只能做些小生意,粮食生意摸不到。”

尉迟宝琳知道颜白说这绝对不是为了生意上的事儿,沉思了片刻说道:

“漕运无我家的人,如果小白你缺人倒是可以知呼一声,倒是认识不少人,倒是有些可靠的人手可供使唤!”

程怀默见颜白看着自己,摇了摇头:“别看我,程家不吃那碗饭,有封地就够了,没有,不用顾及我家。”

李崇义不爱喝茶,掀开酒坛子给众人倒了一碗酒,轻声道:“我刚听说你要整漕运,这个整是如何的一个整法,是整河道,还是整人?”

颜白敲了敲桌子道:“实不相瞒,今年煤石生意下降得厉害,咱们几家也跟着在做这个生意,原因是什么我就不多说了,诸位想必也清楚。”

颜白歪着脑袋冷笑:“一群靠着运煤活命的漕商觉得我给的工钱太低了,我是县令,职权之内我当然是先整人,最后再整河道。”

说罢,颜白又给众人倒了一杯热茶,轻轻了碰了碰,笑道:“热茶好喝,凉了就不好喝,来吧,趁热喝了!”

李崇义端着茶杯叹了口气:“我就知道没好事!”

程怀默和尉迟宝琳笑了笑,端起热茶也一饮而尽。

一直没说话的史仁基,见李景恒没动,碰了碰他的肩膀,李景恒懵懂地端起茶杯,皱着眉头一饮而尽,他总觉得颜白话里有话。

可是却不懂颜白的意思。

见颜白喝了茶就离开,李景恒不解道:“诸位,刚才宜寿侯是什么意思,我喜欢喝凉茶,难不成凉茶就真的难喝。”

李崇义叹了口气:“今儿最不该来的就是你,刚喝的是茶么,他是在看咱们几家的意见,同意就喝,不同意就不喝!”

程怀默摇摇头:“景恒以后尽量不要去文官里面混,你比我还差,去了也会被人玩死,好好地习武,当个武将吧!”

“直说就是了,为什么要绕一下。”

尉迟宝琳看了一眼史仁基,摇摇头,捏着嗓子,学子颜白当初说话的模样,说道:

“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是人情世故,今天的事情代表你我几家,直说就是说透了,万一事情不好就没有了回旋的余地了。”

李崇义跟着说道:“咱们几个都是家里未来要当家的,要继承爵位的,墨色的话要是直说了,要是传了出去,传到陛下耳朵里,咱们是要结党营私么?”

李景恒呆住了,他没想到这里还有这么个道道,怪不得阿耶欣赏颜白,这心思简直了,自己咋就不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