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宁带着野山参和配好的药回了客栈,顺便把山参丢给了孤风,让他熬了给陆君其补身子。孤风哪里知道如何熬制山参,赶忙叫住苏宁,“这山参怎么熬啊?”
“你不会吗?”
“当然了!那都是女儿家会的东西,我一个大老爷们怎么会熬补药。”
苏宁想想也是,“那我来熬吧。”
二人来到厨房,正好岳凤轻给她补身子的时候还留了一些药材下来,正好能配在一起熬制。
苏宁一边熬制一边教孤风方法,孤风听得一愣一愣的,学武他倒是擅长的很,要说熬药这些还真是难以学会,孤风勉勉强强学了一半药就熬好了。
完成任务苏宁才放心地回房休息去了。
而孤风则是带着药材和补药去了陆君其的房里。
一推开门,陆君其正在和莫楼说话,好看的眉眼微微皱着,似乎在思忖着什么。
“将军,药熬好了。”
闻言,陆君其看了过来,眉头皱得更紧了。
这两天陆君其一日三餐都要喝苦的要命的汤药, 现在一听到药就觉得有些头疼。
“什么药?”莫楼却是满脸疑惑的问道,“现下可还没到晚上喝药的时候啊。”
“不是大哥你让苏宁带山参回来熬给将军补身子的吗?”孤风看到莫楼疑惑的样子更是有些发愣。
“我可没说。”莫楼道,“莫不是苏宁自作主张让你熬的?”话毕,又是转头看向陆君其。
“你未免太容易听信别人的话了。”陆君其微笑道,可是眼神中却尽是冰冷。
显然孤风这个榆木脑袋连过问都省略了,直接跟着人家去熬药。
“属下不敢!”看到陆君其的眼神孤风瞬间反应过来。
“这苏宁倒是有意思的很,一会说自己没有目的的出手医治,一会又背着你我让孤风熬补药送过来。”陆君其冷笑道。
孤风道,“这药里指不定下了毒,我这就去倒了,再去把苏宁抓来拷问。”心中又生气自己好不容易信她一回,反倒被她利用。
“不必了。”陆君其出声制止他,“这药无毒。”苏宁敢说是莫楼让她这么做的,就会想到孤风端着药会出现在莫楼和他面前,即便这药下了毒他也是不会喝。
“无毒?怎么可能!”孤风惊讶道,“她可是骗我这是莫大哥让她熬的,里面肯定下了毒想害将军。”说着就要端着药往外走。
“站住!药可以倒了,找人就不必了,免得打草惊蛇。”
孤风看到陆君其冷飕飕的眼神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听话地答道:“是。”
孤风性子耿直不明白意思,莫楼却是明白,陆君其和自己一样始终对苏宁留有一丝怀疑,自然不管她到底有何目的,那碗药他始终是不会喝的。
发生的这些在房里的苏宁自是不会知晓的。
翌日,苏宁来复诊时,见到陆君其面色红润,心想那药没白补,今日的气色比前两日好多了,想来在路上也不会那么劳累。
她帮陆君其看了下伤口,又换了药,“伤口恢复得不错。”
“多谢苏大夫这几日来的照顾。”陆君其挑唇道,那语气听了却让人觉得并不真诚。
苏宁没放在心上,淡淡地点头,随后转身离去。
……
刘氏在家中正在做着午饭,忽然感觉身子有些不适,这两日不知怎的总觉得没力气,头也隐隐作痛,她原以为是这几日忙家中事务过于疲累便没放在心上。她强撑着做饭,却听到房里传来儿子的一阵哭声。
刘氏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跑进房里,却看到儿子正摔在地上,头不知道碰到了哪,磕得头破血流,衣服上沾了血迹,看的刘氏心一跳。
她扶起儿子,“好孩子,快起来。”
刘氏找了块布放到儿子伤口上摁住止血,正打算抱着儿子去和盛堂,一起身顿时感到头晕,一个没稳住两人直接摔到了地上。
怀里的儿子哭的更大声了,刘氏也是焦心不已,她忽然看到了什么,缓缓拉下儿子衣领,几块鲜红的疹子出现在眼前,身子一下瘫软了下去。
很快,她反应过来,抱着哭闹的儿子朝屋外跑去。
……
夜深人静,星月暗淡。客栈走廊上的灯笼随风轻轻摇曳,映照着近处的花草树木,显得影影绰绰,分外萧瑟。
屋内,苏宁正坐着翻看医千经,自从拿到医千经后她每晚都会花将近一个时辰的时间看书,学习医术,不知不觉间已经养成了一个习惯。
今晚苏宁的思绪格外的乱,心口跳动得极快,连带着书也看不下去了。
苏宁放下书,按了按额心试图缓解一下心中的不安。
岳凤轻端着茶水走了过来,“怎么了?”
“不知为何总感觉不安,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
岳凤轻出言宽慰她:“想是快要启程出发才有些不安吧,等到出发便好了。”
苏宁却默不作声,绝不是因为要去承源京,那种忐忑不安的感觉一直萦绕在心头格外难受,但是她又找不出这样的原因。
“也不知道去了承源京后会是什么样子。”岳凤轻不禁叹道。
从前的吴家是苏家的邻居,苏以南救了吴家家主一命,而后两家便开始相交,苏宁出生后两家便定了娃娃亲。后来吴家从商赚了钱便搬去了承源京,只待苏宁及笄之后苏家可以搬去承源京成亲。
承源京在天子脚下,是大齐的国都,繁华兴旺,官宦之家富贵之家更是数不胜数。此行她只希望能顺顺利利平安地找到吴家,好让阿宁早些成亲,便可了她一个心愿。
“娘,吴家人脾气秉性如何?”苏宁问。
苏宁是不想嫁人的,即使她现在是不是当初的长公主,也照样不能决定自己的婚姻。她不禁想到死前安长青那张狰狞恶毒的脸心里的恨意忍不住疯狂滋长,她不敢再相信感情,也不打算将自己的在意放在任何一个人的身上。
“吴家人秉性是好的,只是吴家的夫人有些尖酸刻薄,但只要昭初护着你,夫人也不会为难你。”
昭初自然就是吴家的大公子,吴昭初,也是与苏宁定娃娃亲的人。
那可不一定。
苏宁心中想道,人都是会变的,本身记忆中吴昭初是个翩翩小公子,对自己温和有礼,总是妹妹妹妹地叫苏宁,难怪苏宁会倾心他,十多年来都念念不忘。
但吴昭初人在承源京,这么多年过去,谁知道他变成了什么模样,养成了什么性格,只怕见多了京中的美艳绝色的姑娘,早就忘了那个与自己订过亲的小丫头。
这种事她前世在承源京中常常听说过。